「再……再来一壶!」而我还没喝够,吵着闹着还要继续喝。 可俊俏公子却忽然抓住了我。 我或许是真的喝大了,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由他抓着。 他的脸在我眼前骤然放大。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骤然停了一瞬。 「嗝……」 下一秒,我打了个酒嗝,酒气熏了粗俊俏公子一脸。 再后来的事,我便不记得了。 第二天我是在自己的客房内醒来,出来也未见到俊俏公子的人影。 小二说他早就已经离开,或许是被昨晚的我吓走了。 我收拾好行李,也离开了客栈,继续去执行景给我的任务。 和这位公子,大底也是再也不会遇到了。 6 我来到天元阁,并没有从正门进入。 虽然有小师妹给我的令牌,首先不知道她有没有用。 其次我是一个杀手,杀手怎么能从正门进呢? 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天元阁,之前景对我说过,天元阁防守严密,一般人很难溜进来。 景也从来没让我做过和天元阁相关的任务。 但我很顺利就进入了天元阁。 防守确实很严,却还难不倒我。 景之前给过我一张天元阁的地图,让我背熟那种图纸。 所以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早就背熟了里面的路线,轻易就避开了里面的守卫。 只是越靠近主院,就能明显感觉到守卫多了起来。 饶是我躲避得也有些吃力,在天元阁里,我这个闻名天下的杀手,也是不够看的。 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这一次,确实让我感觉到了困难。 我没有贸然前往主院,而是在附近蛰伏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较好的机会。 如果能有活下来的机会,我想以自由之身为自己活一次。 若是再遇到昨晚那人,也可以再痛痛快快地喝一次。 很奇怪,我想到的竟然不是景。 原来放下,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然而我却花了十年才做到。 思绪回到此时,我仍在踌躇不前。 不知要如何避开这么多暗卫,悄无声息地潜入淮的房中,完成刺杀。 淮房间周围的暗卫,不仅数量众多,且还个个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走走走!」 「老大叫我们去前院集合。」 正当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际,院里的暗卫忽然一窝蜂涌了出去。 我来不及多想,确认屋内没人后立马闪身尽到了屋内。 里面有着淡淡雪松的香味,萦绕在我的鼻尖,还怪好闻的。 除了檀香之外,另一种让我觉得舒心的味道,檀香现在已经再不会让我觉得舒心。 现在屋里没人,我潜入淮的卧室躲好。 像我们这样的杀手,藏匿自己的气息是最基本的。 若是碰到高手,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 若是淮回来,定能第一时间发现我,所以我成功的机会依然渺茫。 我思考着自己怎样才能功成身退相,门吱呀响了一声。 有人进来了! 我正趴在房梁上,进来的并不是淮,应该是淮的丫鬟。 看着十分标致,是个标准的没人胚子。 我心下了然,八成和景是一个德行。 杀了淮,这世上也只是少一个祸害而已。 丫鬟进来不到一分钟,我看到淮也回来了。 完了,我心想,我可不想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啊! 不过若真是如此,那我的机会就来了! 等等,这个淮怎么这么眼熟呢? 竟然是昨晚和我一起喝酒的那位公子! 7 「主子。」丫鬟侧身行礼,惊喜地看向淮。 「你怎么在这?」淮下意识蹙眉,看到丫鬟好似并不太高兴。 于是丫鬟没了刚刚的喜色,低头回,「主子,我见您将所有下人都支走了,想着万一您需要……」 「我不需要。」 结果丫鬟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淮给打断了。 「主……」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丫鬟应该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再次被淮打断。 「是……」 最后丫鬟还是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且一步三回头。 这戏看得我意犹未尽。 不过在丫鬟出去的时候,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刚刚丫鬟还能给我转移下注意力,现在丫鬟出去了,我若是有一个分神,估计瞬间就会被发现。 「梁上那位,看够了吗?」 下一秒,我直接和淮的眼眸对上。 我愣了一秒,随即翻身下梁。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拔剑冲向了淮。 淮以一种我甚至都琢磨不透的步伐躲开了我这全力一击。 我都来不及吃惊,他袖口冒出一把匕首,抵住了我的喉咙。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迎接死亡。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能坦然面度,就当把我这条命还给了景。 但是我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我睁开眼睛,却见淮已经收起了匕首。 「你不杀我吗?」 「昨日还在一起喝酒,今天就非得你死我活?」淮反问道。 他的眼眸好似有一层雾,我不太懂他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要杀他,难道他还要放过我吗? 就因为昨晚一起喝酒了? 我理解不了,索性抿嘴不语。 「景就这么好?值得你命都不要了?」 淮盯着我的眼睛。 我低下头,避免和他对视。 怎么淮这么奇怪,我都要杀他了,他却还在问我这些无关的事情。 「为什么不说话?」 「与你无关。」 忍无可忍,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呵……」 我听到他冷笑了一声。 「别废话了,要杀就杀!」 我不怕死,但这种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的感觉,十分不好。 「我不杀你。」 淮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杀我?」 我闻言一喜,如果能活,谁又想死呢!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正好我缺一个阁主夫人。」 淮始终看着我。 我心里不禁一个咯噔,他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我都已经这副处境了,阁主就别和我说笑了。」 我神色冷了下来。 像他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会找一个刺杀他的人当阁主夫人? 呵!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没有说笑。」 淮却依然看着我,一脸认真。 「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成婚。」 「有病……」我是真没法理解。 「是有。」 …… 为了活下去,我最后还是答应了淮和他成亲。 能活着,谁又真想死呢? 而且淮长得不赖,比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么一想我也不亏。 至于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时间久了总能知道。 就算到时候还是要我命,说不定在这之前我能找机会跑了呢? 8 淮比我想象得还要着急。 仅仅三日,就准备好了成婚事宜,直接将婚期定在了三日后。 而我这三天,已经住在了淮主院的次卧,他还派了两个丫鬟照顾我的日常起居。 其实也是为了看着我。 她们几乎寸步不离,让我找不到任何机会逃走。 就算是半夜,我脱离了她们的视线出去之后,外面还有更多的人在等着我。 我已经死心,逃是逃不出去的,只能暂时接受。 好在这里的日子并不难过,淮还每天都会给我送来各式各样好看的裙子和首饰,虽然我从来没有穿过和戴过。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就从来没有穿过和戴过这些东西,它们会让我行动不便。 每天还有各种精美吃食,给我整不会了。 我虽然答应和淮结婚,但我们有约法三章,他完全没必要对我如此。 因为我早晚都会离开。 很快就到了我和淮成亲的这一天。 一大早,我就被叫起来化妆。 盖上盖头之前,我已经不认识我自己。 我抚摸我的脸,不敢想象,我竟然还能这么好看。 「青,你真好看。」 「景可真蠢,放着你这么个美人,却让你做最危险的事,十几年来都像个假小子一样。」 我不赞同淮的话。 在我看来,景并不蠢,相反他很聪明,并且足够狠,所以对我…… 「看来你并不认同。」淮看出了我的想法。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在意,「没关系,以后你会认同我今天这话的。」 「阁主,吉时马上就到了,宾客也已经全部到齐。」 外面来人禀报。 「我知道了。」淮点头示意。 随后看向我,「我的新娘子,你准备好了吗?」 「有什么可准备的。」我无所谓道。 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的一个交易。 「一会儿要见到你前主子,我以为你多少要准备一下呢。」淮看着我,似笑非笑。 前主子? 「景也会来?」 我下意识蹙紧了眉头。 「当然,我堂堂天元阁的阁主要成亲,他当然会来。」 「你俩不是死对头吗?」 要不然,景还特意培养我多年,就是为了刺杀淮。 「景还真是什么都没和你说啊!」淮看向我的眼神奇怪起来。 不如说景什么都没和我说,而是我自己什么都没问,也不想知道。 从前的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有景让我做的事,我就全力去做,其它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可以说,这十几年,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景。 现在回过味来,也觉得从前的我挺离谱的。 「我们该走了。」 淮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我却犹豫起来。 「怎么?怕了?」淮挑了挑眉。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我们走吧!」 我的最后一个任务虽然失败了,落在了淮的手里,但我已经尽力,所以和景也算是两清了。 淮轻笑了一声,「没有就好。」 随即替我盖上了红盖头,「走吧。」 同时又牵住了我的手。 我始料不及,我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回过神来,这会儿都已经在和淮成亲了,牵个手算什么? 于是深吸一口气,跟上淮并排走在了一起。 因为我盖着盖头,所以并没有看到淮脸上得逞的笑。 9 走到外面,和里面是两样的光景。 淮是天元阁阁主,往来宾客想想都是络绎不绝的。 我还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热闹的场面,原本坦然的心,忽然还有些紧张起来。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淮牵着我的手紧了些。 反正今天做什么都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一想后便没那么紧张了。 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当我和淮出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们身上。 毕竟我们是今天的主角。 「别紧张,跟着我就行了。」 我还是觉得有些局促,但淮适时在我耳边安抚,使我心下稍定。 抛开别的不谈,淮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伴侣。 以后淮真正的夫人,估计会过得很幸福。 我还是不知道淮娶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吉时已到,请新人登堂行礼。」 时间卡的刚刚好,我们才将将走到,吉时便到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喜娘的声音高高响起。 我跟着淮的动作同步拜完了堂。 期间,我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看。 直觉告诉我是景。 但理性又告诉我不太可能。 我穿着大红的喜服,又盖着盖头,景怎么可能认出我来呢? 何况,我对他来说本就是一颗棋子。 棋子任务失败,已经失去了其作用,他还会去在意一颗弃子吗? 「礼成。」 「送入洞房。」 就算真的是景在看着我,那又怎么样呢? 我和淮被簇拥着进入洞房之后,淮便再次出去接待宾客了。 接下来,总算是没我什么事了,只需要等淮招待完宾客过来,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一个人安静下来后,心总算跳的没那么快了,也很快就将景抛之脑后。 他今天来了又怎么样?应该不可能能认出我。 就算他认出了我,那又怎么样呢? 今天开始,我就是天元阁的阁主夫人,和天命阁再无干系。 就算是有干系,那也是宿敌的关系。 天元阁和天命阁可是死对头。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些有没得的时候,屋内进来了人,我还以为是淮回来了。 他不是才出去没多久吗? 怎么这么快就将宾客都招待好了吗?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谁?」 不对,进来的不是淮! 来人并没有回答我。 意识到不对,我一把扯下了盖头。 「怎么是你?」 我蹙紧了眉头。 「你是怎么进来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景。 他眼睛血红,死死盯着我。 我心里其实还是很吃惊的,没想到景真的认出了我。 并且还直接出现在了我面前。 「看样子,你好像并不想看见我。」景看着我说道。 他看起来好像十分受伤。 我不是很能理解,他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没了一颗棋子,至于难过? 甚至还闯进了我的洞房,如此龌龊的行为,竟然是景做出来的事! 「你来做什么?」我不悦地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景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就转为愤怒, 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我早就已经脱离天命阁,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反驳。 景的脸色在瞬间冷了下来:「前提是你替我完成最后一个任务,问题是你完成了吗?」 「我已经全力以赴!只是失败了。」 「你其实也知道,我根本完不成这个任务!」 我已经为这个任务差点付出生命,虽然我也不知道淮为什么不杀我,但我现在也并不是一个自有的人。 不过是从被景掌控,变成了被淮掌控。 「你可以。」 景说得斩钉截铁。 「今夜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只要你在今晚动手,一定能成功。」 「若是你今晚成功杀了淮,我可以用八抬大轿接你回天命阁。」 八抬大轿接我回天命阁? 这几个字如同雷一样劈中了我。 景把我当什么了? 他从未在意过我的感受。 「出去!」 在这一刻,我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景不敢置信。 「他是我的夫人,为何不敢?」我为难之际,淮忽然出现在屋内。 他默默站在我身旁,气场强大。 看到淮忽然出现,景的脸色十分难看。 屋内的气氛顿时也有些尴尬。 「青。」 景却忽然唤了我一声。 「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永远都有效。」 他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总算是走了! 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可他都到了门口,又回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才彻底离开。 「我……」 他离开之后,我看向了淮,有些局促。 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解释。」淮却对我说。 「乖乖在这等我,还有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淮说完,便给我盖好了盖头,出去继续招待宾客了。 10 淮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我盖着盖头,从缝隙里看见淮一步一步慢慢朝我靠近,已经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我内心控制不住地紧张了起来。 我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从未跳得这么快过。 淮已经揭开了我的盖头。 他直视着我,眼神里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心也跳得更快了。 它不听我使唤,感觉随时都要跳出来一样。 「要不要喝点?」淮忽然来了一句。 「行。」我却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好像是有哪里不对。 但是算了,不用管那么多! 于是,在洞房花烛,一夜值千金的时候,一对新人却在不醉不休。 「说真的,你为什么要娶我啊?」 酒精上头,我也没那么拘束了。 「你说一个男人要娶一个女人,还能是因为什么?」淮却反问我。 「那原因多了去了。」我撇了撇嘴,「最现实的就是男人,他们只要能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用尽一切手段。」 说着说着,我的情绪就上来了。 淮眯了眯眼,「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呵呵……」我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却紧接着又听淮说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哪怕知道你不喜欢我,也要求你和我成亲,一定要将你和我绑在一起。」 「如此诡计多端的我,你一定也不喜欢吧?」 我:? 「你喜欢我?这不可能吧!」 我现在喝的是有些上头,但还不至于已经醉了。 脑子还算是清醒,却很难消化淮刚刚说的话。 「真的,真心的。」 「可我们之前从未见过。」 总不可能是那天一起在客栈喝了个酒,就喜欢上我了吧? 我觉得我没这样的魅力。 淮也不会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自然见过。」 「只是你忘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如果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我应该不会忘记的。 在我印象里,确实和淮从未见过。 「现在不告诉你。」淮显得神神秘秘的。 我翻了个白眼,「不说就不说。」 「来,继续喝!」淮重新将我的酒杯倒满。 「你就不怕等你喝大了,我对你做什么吗?」我故意问道。 淮却笑了笑,「做什么?难道你对我还有杀心,准备杀了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景和我说的话,他应该是都听见了。 男人真狗! 一个比一个狗! 景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殊不知,一切都在淮的掌控之中。 「青青。」 淮这是叫我什么? 我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怎么?景都能叫你青,我现在身为你的夫君,连青青都不能喊吗?」 淮忽然委屈起来。 「夫人真是好狠的心。」 话落,还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 「没想到堂堂天元阁阁主,私底下竟然是这个模样。」 「这个模样,是指什么模样?」淮还追着问。 他双眸始终盯着我看,亮晶晶的。 我心悄悄一动,还怪好看的,像个男妲己。 「跟个小媳妇一样。」 我吐槽。 「如果是你的小……那也行。」淮却一点也不在意。 很奇怪,听着他这么说我内心竟一点也不讨厌,反而还有些受用。 我也不太看得懂我自己了。 这时候的我还不动,淮实在是太会了。 后来,我就是这么被他一步一步的,攻心成功。 这个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被淮蛊惑。 两人干柴烈火,酒后冲动,本来就喝到了后半夜,直接激烈到天色都亮了,才终于消停下来。 只是苦了外面守夜的丫鬟,打水进来的时候,耳后根都是红的。 这一晚,我虽然很累,但也还挺享受的。 我和淮算是十分契合。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在淮的怀里醒来。 「这么快就醒了,不再多睡会儿吗?」淮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情义。 「不了。」我醒来后还有些不太自然。 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 「夫人应该不会再想杀了我去和你的前主子交代吧?」淮倒是十分自然,「夫人以后可得对我负责。」 说话还茶里茶气的。 我白了一眼他,「我要想杀了你,昨晚就好动手了,为什么还要……」 说了一半我嘎然而止。 「还要怎么?」淮蔫坏地追问。 我偏过头去,不想再搭理这人。 不过经这么插科打诨一番,我确实刚醒时那般不自在了,与淮的相处莫名自在了许多。 12 说淮是男妲己真的一点也不为过。 自打大婚过后,已有一个月,我一开始还不适应。 哪怕和淮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一开始甚至还有些躲着他。 但在他的不懈纠缠下,我们现在已经发展到形影不离的地步。 一开始是无论他去哪里也要带着我,后面我自己也想时时跟他待在一起。 外界都传,天元阁阁主娶的阁主夫人驭夫了得,将原本不近女色的阁主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怎么能赖我身上呢? 明明因为淮他自己是个恋爱脑! 我和身边的丫鬟也熟悉起来,她们比小影有过之无不及。 只是看到她们,偶尔还是会想起小影。 虽然小影是景的人,可她毕竟也陪了我十多年,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有些低落。 「在想什么呢?」 正低落着,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如实说道。 「不会是想到景了吧?」淮的语气立马不对味了,酸溜溜的。 我瞪了他一眼,故意道,「还真被你说中了。」 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见异思迁的女人。」 我:…… 男妲己! 「说个正事,今晚我有事需要外出一下。」淮接着又正经起来。 「好。 」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都已经成亲这么长时间,他长时间不干正事的话,天元阁不得早晚倒闭啊! 「你怎么都不问我干嘛去,一点都不关心我。」 又来…… 一来一去,又拉扯了半天,他陪我用完午膳,就离开了阁中。 天黑后,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淮没有在我身边,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我倚在灯前开始静静看书,默默等淮回来。 只是没想到,没等到淮,倒是等到了另外一个我已经不想再看见的人。 「你怎么又来了?」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外界的传言竟然都是真的!」 景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我没好气道:「与你无关,现在请你立刻马上出去!」 「我走可以,但是你必须和我一起走。」 景说着,忽然一手想要抓住我。 我的反应也很快,立马侧身躲了开来。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当他的阁主夫人没问题,可你不应该先给我一个交代吗?」 「毕竟当初可是我救了你的命!」 「若不是我,你哪有现在!」 我没想到,景会主动提起当初对我的恩情,想要来道德绑架我。 「当初是你救了我没错,这些年我替你杀了多少人,早就已经还清了!」 他能这样说,也说明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好聚好散了! 现在明显是一副要过来找茬的样子。 「我说没还清,就没有还清!」 「当初我就跟你说了,除非你杀了景,我就放你自由。」 景有着一套他自己没有道理的硬理是,和他这样扯是扯不清的。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没有做到,你以为我现在能离开天元阁吗?」我自认为对景是无愧于心的。 不过我一开始是被淮强迫留下,现在早已是自愿留下。 「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来带你回去的。」 景说罢再次要拉住我。 这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一下没能躲开。 随后他就拽着我往屋外走。 屋外,我的两个丫鬟已经被他打晕,且周围都被他的人给围了起来。 我心下暗道不好,看来今天是落入了景的局里。 淮今天的离开,可能是被景故意引出去的。 「不用四处看了,你那所谓的相公,不到明天,是回不来的。」景嘲弄地看着我道。 但是听了这话后,我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起码说明淮现在是平安无事的。 只要淮平安,就算我被景抓回去了,淮肯定也能救我出来的。 「卑鄙!」我狠狠地瞪着淮骂道。 「我卑鄙?」景冷笑一声,「你以为淮就不卑鄙吗?他比我更卑鄙!」 我不甘示弱地回怼,「他可比你好多了。」 景冷哼了声,没再离我,「我们走!」 「来了我的地盘,想走到哪里去啊 ?」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没有了转机的时候,淮竟然出现了。 他先朝我看了一眼,示意我安心。 「这不是天命阁的阁主吗?怎么还绑着我的夫人,这是何意?」 「你怎么会在这?」景看到淮的出现十分吃惊。 而我在看到淮出现时,我心里便已经明白。 今晚的这一切,怕是都在淮的掌控之中。 只是淮没有和我透露一丝一毫,我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这里是天元阁,我身为天元阁的阁主,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淮好笑地反问,「倒是你,来我这里做什么的呢?」 「我来接我天元阁的人回去。」景看着我,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淮再次看向我,「她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怎么成了天元阁的人了呢。」 「据我了解,她是被你强迫的吧,不如我们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呢?」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青,只要你愿意和我回去,从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心里也是有你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景又开始莫名其妙说了一堆。 我听着内心毫无波澜。 淮巴巴看着我,那眼神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这反而有点让我心软软。 虽然因为今晚的事还是有点生气,但是可以等之后再算账。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看着景,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认真,「那都是从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想珍惜眼前。」 我话说完,淮的神情明显比刚刚神气不少。 13 后来,景带着人慌张离开。 这次我应该是真的再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当晚,淮却是悲喜交接。 喜的当然是我自己选择留下来,悲的是因为他欺骗了我,我一时半会儿不想理他。 好女怕缠郎。 后来被他打横抱上床榻,一番激烈的交流后,我咬破了他的嘴唇。 「再有下次,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放心吧,永远都不会再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