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走廊里,张钰听到响声后,见郭凤霞枪指着的那个仍竟大摇大摆地下了楼,便知道郭凤霞并没有扣动扳机,便第一时间快速走了过来,一把夺下了郭凤霞的枪,忙别到了自己的腰间衣服下,于此同时,她也惊讶地四处查看,那声响的同时,她也看到了火光一闪,不是枪响,那这是怎么回事? 朱东楼一从郭凤霞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走下了楼,郭凤霞便知道自己并没有走火把这个混蛋打死,可那一声响着实把她吓得不轻,那个混蛋虽然是个十足的流氓、恶棍,可并不是日本鬼子,她没有权利一枪结果了他的狗命,要审判也得交给人民,交给政府,她没有权利剥夺这个人的生命,可那一声响是怎么回事?郭凤霞也既后怕又吃惊,那火光分明就在自己眼前闪过,差点把她的胆都吓破了,杀敌人她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可杀自己同胞她还下不了手,尽管这个‘同胞’是个十足的流氓、败类。 郭凤霞像个侦查兵似的在附近走廊里侦察了一翻,突然她慢慢地弯下了要,尽管走廊里有些昏暗,但地面上一些并不起眼的一些小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捡起了一个凑到眼前看了看,是很厚的纸屑,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她那两只原本就大眼睛立刻气得像两只小灯泡,“混蛋,敢用鞭炮懵姑奶奶,下次让我碰到非宰了他不可!”郭凤霞怒不可歇地骂道。 正好这个时候,那个胖老板娘探头探脑地从楼梯口处向这里张望,张钰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马上把头又缩了回去,张钰一拉郭凤霞,赶忙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凤霞,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你这火爆脾气惹出祸来,这刚来了两天,你就和一个老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还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举起了枪,你知道你这是犯了什么性质的错误吗?等马队长回来,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地把你所作所为告诉他。”回到房间后,张钰也气得脸色发白,毫不客气地很批了郭凤霞一顿,虽然她和郭凤霞平时像一对亲姐妹,可作为湘区游击队副队长的她,对这个性子刚烈又有些鲁莽的战友从来不袒护,这样才能在革命的大熔炉中把他锻造成一个革命者,一个有组织性和纪律性,经得起考验的真正革命者。 郭凤霞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神恶煞般瞪着眼睛,眼脸低垂,目光中闪烁着委屈,撅着小嘴低声倾诉道:“张姐,我是不该和那混蛋大吵大闹,更不该拔枪,可是……可是那混蛋占我便宜,有意往我怀里撞,还……还伸爪子摸我,我咋忍嘛!” 张钰一听,也着实一愣,她了解郭凤霞的性子,脑袋一根筋,性子如烈火,就连说话也不懂得含蓄,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可她转念一想,那条走廊又窄又昏暗,况且这小妮子走起路来一阵旋风,跟上战场似的横冲直撞,在那昏暗的走廊里撞个满怀倒也不奇怪。只是她有些不解的是,凤霞年纪虽小可却是个老同志了,虽始终像匹不受驯服的野马,可还是有一定的组织性和纪律性的,不知那个小子怎么会把她气成那个样子,竟然还拔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