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昨夜闺房行乐,一切欢愉,一切调情,让炎啸觉得心情大好,但同方语说了这几句话后,炎啸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了,站在原地,眼中带着三分恨意的望着方语离去的背影。 移开了视线,确实带着对天地的仇恨,发出了无限的呐喊。 嘶吼过后,炎啸恢复了常态,脸上又一次现出了冷魅的神情来,摇了摇头,似乎努力在将某些不该存在记忆忘却一般。 白儿准备了新衣服给柳颜诗送去,王妃要换新衣服,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白儿早已司空见惯。 可当白儿推开房门,走进房间时,看到柳颜诗身上竟然除了一件薄纱外,就再无其他衣物,不禁是呆住了。 怔怔的望着柳颜诗脖颈间,锁骨上深深的吻痕,就是猜到了昨夜的激情。 白儿盯着柳颜诗,柳颜诗亦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样赤身裸体的给别人看,是很羞人的事情。 避开了白儿的目光,柳颜诗就是吩咐着:“本愣在那,快服侍我更衣。” 白儿为柳颜诗更衣时,禁不住的还是劝柳颜诗:“娘娘,奴婢还得说句不该说的话。王上对您可真不是一般的好,若是换了别人,做出心慈手软为敌人求情的事情,只怕是要失宠的。可王上非但没有冷落您,对您的恩宠更是更胜从前。如此这般,您可是不能再做糊涂事了。” 柳颜诗淡然的笑着:“白儿好意,我清楚。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说着柳颜诗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就是问白儿:“对了,你那天要跟我说的却没说完的事情是什么?” 柳颜诗问了这个问题,白儿就是慌了神,要知道炎啸可是嘱咐过自己,那件事是一个字都不可以再透露给柳颜诗听的,否则自己只有思路一条。 慌忙的摆手摇头:“娘娘,奴婢不能说,请您见谅。”说着白儿也就跪了下来,与柳颜诗磕头。 柳颜诗想想,应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吧,也就不曾放在心上,将白儿扶了起来:“没事,不能说就不说吧。” 白儿对柳颜诗的大度深表佩服,同时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若是柳颜诗真的追问起来,自己恐怕也只有以死明志,才能保住秘密了。 三天,日子在炎啸与柳颜诗寻找人生欢愉的路上度过,决斗之日在即,炎啸依旧是看不出柳颜诗究竟想怎样处置霜叶。但有一点,炎啸可以确定,以现在柳颜诗的能力来说,击败霜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决战之日在即,霜叶的心里就愈发的忐忑不安,因为这期间北雨来看过自己,告诉了自己那个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 柳颜诗身上元神,与炎啸的元神同属一体。 柳颜诗的力量就等于炎啸的力量,只要柳颜诗学会了控制元神,那么她要打败霜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霜叶彻底的怕了,无情的决斗,毫无胜券可言,就算是竭尽全力,拼命又能如何?终究是难逃一起。 醉酒,无数次的想要自己了解自己的生命,霜叶却是没有在这个胆子。 决战前,跑去找北雨,苦苦的哀求着她:“北雨姐姐,你就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替我同王上求个情吧。” 北雨无奈的摇头:“霜叶,你当我没向王上求过情吗?可你这次是犯了王上的忌讳,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你说那句去话挑拨王上与王妃之间的感情。王上的性子你该是了解的,说一不二。” 绝望的神色在霜叶的眼中滑过:“北雨姐姐,我就没救了吗?可是,其实我们本来也没想杀了柳颜诗的,是思琪,是那个女人指使的我们。” 霜叶慌了神,想了思琪,就是想跑冲出去向炎啸说明一切,让炎啸知道挑拨柳颜诗和他关系的人不是自己,罪魁祸首是思琪,该罚的不是自己,该死的是思琪。 北雨忙是拦住了霜叶:“霜叶,别再做傻事了。思琪她并没有指使你做什么,只是告诉你柳颜诗是没有法力的弱女子,是你自己歪了心思想要杀她的。” 霜叶重重的垂下了头来,冲动过后的是理智,想想当日思琪同自己说过的话,哪一句都不能够被当作指控她的证据来用。毕竟思琪从未说过一句:你们去杀了柳颜诗这样的话。 何况同时听到思琪的挑唆之言,中计的也只有自己。 那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自己心里有了杀柳颜诗的念头,所以被人挑唆才会做那样的事情。 “难道我就没救了吗?”又是凄然的问了一句。 北雨握住了霜叶的手:“有救与否,全看柳颜诗了。如果她和我们相遇那天一样,没有变,我猜她一定不会杀你。不过再见到她,你可不能在心存恨意了。诚挚的道歉……” “做不到。”死到临头,霜叶却还是有着她执拗的脾气,不肯向柳颜诗认输:“北雨,她抢了咱们的夫君啊。她得到是独宠,咱们又算什么?以前还有雨露均占,现在呢?完全是被抛弃在后宫之中,无人理睬的残花败柳。” 北雨也不说话了,沉默在当场。 许久,才是有些疲惫的道:“罢了,霜叶一切你都自己决定吧。好言相劝我劝你了,你能听多少劝,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决斗场上,几乎聚集了妖界全部的人。 围观在当场,都等着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戏。元神相斗,输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是重伤被打回元神,就是神形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在妖界,以元神相拼是极其少见的事,除非双方是有深仇大恨。 而今日相斗的两个人,一个是蛇王炎啸的宠妃,另一个是旧爱,实属女人为争风吃醋而拼命的决斗,更是引来了无数的人好事者围观。 更有甚者,还有人开了赌局,以一赔百的赌柳颜诗会赢这样决斗。 同来观看决斗的人还有罗刹与思琪兄妹二人。 罗刹与思琪就站在人群中,带着轻蔑与不屑的打量着柳颜诗:“哥,你看看今天这个姓柳的小贱人,会不会死在决斗场上?” 罗刹摇摇头:“你看那个人界的女人,她的脸上好似有层莹蓝色的氤氲薄雾笼罩着,那是修为不浅的象征。反关霜叶的脸上,却没有这层氤氲。在实力上应该是那个人界的女人更胜一筹。” 思琪冷冷的哼了一声:“她凭什么得到王上的那般眷顾,王上为了救她,竟然不惜耗费自己的元神。” 罗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思琪仔细看决斗场上的情形。 柳颜诗与霜叶都站在了当场,互相对望着,只等炎啸的一声令下,她们的决斗也就开始了。 直到站在了决斗台上,面对着霜叶,柳颜诗才打定了主意。如果这一次的决斗,霜叶还是那样拼了命的想要杀自己,自己也就只能不惜一切的伤了她。 但凡霜叶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自己一定不会多加难为她的。但总而言之,柳颜诗不想杀人,多少带有着对生命的怜惜,也对霜叶充满了几分的同情。 纵然是炎啸钟情于自己,独宠自己一人。但事实却还是无法改变的,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很多炎啸后宫的女子,自此再无帝王宠。 霜叶发狠的朝着柳颜诗进攻着,她是在以命搏命,希望用自己的性命,博得活命。 连番狠辣的进招,都被柳颜诗巧妙的躲了过去。 今日围观之人,多是来看决斗场上的两个人,利用元神拼命的搏斗,根本就没人想看这两个人你攻一招,我躲一下的平淡打斗。 不知台下哪个有心人,率先的带着一众围观群众,喊了一句:“斗元神,斗元神,斗元神。”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柳颜诗本是不想吐出元神与霜叶搏斗,可听到了台下的挑衅与呐喊声后,霜叶一时间失去了理智,倏然在爪间现出了她的元神来。 柳颜诗知道,这殊死的搏斗要真正开始了,退后两步,仰天而望,缓缓的将自己的元神从口中吐出。 操控着元神,一次次的与霜叶的元神相碰撞,阻挡着霜叶猛烈的进宫。 炎啸在一旁看着这场决斗,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北雨的声音:“王上,这柳姑娘倒是善良,只守不攻,却不知她今日想怎样处置霜叶?” “我不知道。”炎啸直言不讳,直到现在,他也无法在柳颜诗的脑海中看到事情的结果,看到她对霜叶的处置。 北雨笑而不语,只是继续同炎啸观看着这场决斗。 柳颜诗只守不攻,只是一次次轻易的化解了霜叶的进攻,大半个时辰后,霜叶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在消失。霜叶心里明白,一定是自己过度消耗元神,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生死攸关,霜叶想起了北雨劝自己的那些话,借着元神保护自己,就是来到了柳颜诗的身旁,低声说着:“柳颜诗,你是好福气,有王上宠你,还有王上给你元神,教你操控。你这般的好命,已经让这行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你死,你知道吗?” “大概明白。” 柳颜诗与霜叶说话的声音都很轻,除了她二人能听的一清二楚外,台下再无人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台上的这两个人。 柳颜诗确实大概明白自己的处境,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想与人结怨的原因,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赶尽杀绝才是真的。 霜叶望着柳颜诗,多了几分的傲骨:“柳颜诗,我告诉你,我到现在我也不后悔想要杀你。因为我只是做了其他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可王上要我死,我若就这么死了,却是死的冤枉。一句离间的话,也能被判死刑吗?这恐怕在你们人界的法律中也是没有的。” 霜叶没有直接向柳颜诗求饶,却是间接的表明了她不想死的愿望,她希望柳颜诗能够看在她不该死,也不想死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 这是霜叶为了活命,所能做的唯一一件放弃尊严,放弃高傲的事情,至于结果如何,全看柳颜诗如何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