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啸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柳颜诗,心想着莫不是她开始后悔白天为霜叶求情了,所以这么急切的想要学会操控元神,然后杀了霜叶? 如果这样,倒也没什么不好,因为这才是妖界的生存法则。有仇报仇,今日别人害你,你不杀他,日后你就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上。 带着诧异,炎啸就问柳颜诗:“爱妃想如何处置霜叶?杀了她,伤了她,还是放过她?” 柳颜诗又是展颜一笑:“这是秘密。” “为什么?” 柳颜诗戳着炎啸的胸膛:“因为你方才调戏我,所以这是我的秘密,我就是故意不告诉你。” 炎啸嘿嘿的笑了笑:“爱妃这样说可就没了意思,你我夫妻,应该同心同德,怎可有秘密呢?何况本王若想知道爱妃想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爱妃当是知道的。” “是吗?”柳颜诗带着温柔而不失挑逗的声音反问着炎啸:“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好的事,你如何能够知道呢?” 炎啸被说的怔住了,仔细一看,在柳颜诗的脑海里关于这件事情的是一片的模糊,迷蒙,她还真的是没有想好。 炎啸哑然失笑,叹了口气:“爱妃赢了,到时候可别输给了霜叶,丢了本王的面子就好。” 前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炎啸就彻底的正经了起来。 仰身躺在了床榻上,两手在空中话了一个弧,微微张开嘴来,就有带着莹蓝色光芒的元神,从炎啸的口中吐出。 “爱妃听好了,澄净空灵……” 随着炎啸的口诀在柳颜诗的耳边想起,柳颜诗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一般。 躁动,奔腾,好像脱缰的野马一般,飞涌而出。 一瞬间,同样莹蓝色的光芒划破了微暗的夜空。 一直潜在在柳颜诗体内的元神,在炎啸的牵引下,冲破身体的禁锢,从柳颜诗的口中飞出。 炎啸的元神,就是柳颜诗元神的本体,相互牵引着,柳颜诗的元神完全被炎啸的全身所吸引,飞向了炎啸的元神,在空中盘旋着。 炎啸第一次见识过眼前的这种景象,从未想过同属本体的元神,一同修炼时京师这般情景。 微微的怔神,随后炎啸就是继续念着口诀,让柳颜诗记住着一切一切复杂的口诀。 索性柳颜诗昔年在家时,就读过不少的书,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炎啸只说了一次,柳颜诗就将口诀记得一清二楚,再说重复的试了一次后,竟是能够半自如的操控起了元神。 炎啸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元神,柳颜诗也随着炎啸的动作,一同收回了元神。 将柳颜诗拥在怀中,炎啸的眼中泛起了兴奋的神色:“爱妃,你真是天才,学得真快。” “是你教的好啦。” 炎啸开怀大笑,才是道:“今天就到这里了,学太多怕你的身体承受不起。终究你这身子是人的身子,一时间完全接受这元神的力量,恐怕是有些难度的。若是强行而为之,对你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这也是本王之前一直都不曾教你如何控制元神的原因。” 柳颜诗愣住了,先前的话她都听的很认真,很认真的记住炎啸说的关于元神的事情,可听到后来时,不禁有些诧异,又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为什么炎啸一直没教自己如何操控元神的事,柳颜诗早就忘记了,或者说不曾记在心底,却不想眼下炎啸旧事重提,竟是主动的说起了当日的原因。 有些惊愕的盯着炎啸,这似乎有些不像炎啸了,炎啸他本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 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他该是希望自己无条件的信任他才是,不问为什么也是柳颜诗能给炎啸的爱,可为什么他自己主动的说出了当初的原因。 炎啸看着柳颜诗错愕的神情,就是摇头轻笑:“爱妃,本王喜欢你的信任。但很多事情,你不问为什么,本王也是会告诉你的。听说你们人界有一句话,三人成虎。本王不想听到有人议论,说本王为了搬回颜面,才改变主意教你如何操控元神的。” 柳颜诗恍然大悟,她明白了。 在这妖界,只怕是真的没有几个善心的人,三人成虎,一个人同自己说炎啸不爱自己,给自己元神,却不教自己如何操控是想要监视自己,自己可以不信,可两个人,三个人,无数的人都这样说的时候,自己是否还能笃定如现在这般呢? 柳颜诗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如现在这般的笃定,因为人心就是这样,很容易变的,也很容易受到外界事务的影响。 就想当初,自己与炎啸打赌,回家说失身的事情,受到了环境的影响,自己的父亲和大娘为了保全家族的利益,竟然不顾及这些年来的情义,直言自己的身世,将自己驱出门墙,家门不容。 炎啸见柳颜诗的神色很难看,就是有些急了问她:“爱妃,可是同本王生气了,觉得本王不信任你?” 望定了炎啸,柳颜诗长长的叹了口气,惆怅万分的摇头:“炎啸,你说的对。连我自己都没有那般的信心,笃定的告诉你我一定不会听信别人的谣言,对你有所怀疑,又怎么可以奢求让你相信我呢。只是刚才说到这些,我不禁想起了当日你与我一同回家时的清醒。家门不容的感觉……” 说着柳颜诗又是长叹了一口气,静默的靠在炎啸的怀中,什么都不在说了,只想在炎啸的身上,获得安慰,寻求依靠,获取继续生活的信念。 炎啸感受到了柳颜诗心底的柔弱,心中多了几分的怜惜,轻抚着柳颜诗的长发:“爱妃,没什么的。天地不容你,尚有本王容你。” “谢谢你,炎啸。” 柳颜诗的谢谢是发自内心的,在天地间再无自己容身之所时,是炎啸敞开了怀抱,接纳自己,给了自己名分,给了自己家,还给了自己无尚的宠爱,这宠爱让柳颜诗觉得生活重新的充满了希望。 炎啸,你是我生命里的唯一,你是我的唯一,为你动心,只爱你一个,愿意这一生一世都守在你身边,哪怕我年华逝去,人老色衰,也只守着你一个。 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柳颜诗的心底泛起了无限的情怀,她没有说出口,但她相信炎啸一定可以感受得到此刻她内心的情感。 炎啸感受到了,将柳颜诗搂得更紧了些,抱着他,喃喃低语:“爱妃,你若真的感谢本王,以后在床上就表现的更好点。本王愿意一同与你到达那快乐的巅峰,共同享受人世间的欢愉。” 柳颜诗是在抒情,炎啸却是在说爱。 听起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但柳颜诗大概已经明白了炎啸的思维方式,知道炎啸说欲念这些事情,就代表着他心中对自己的爱。 微微的笑着,轻轻的点头:“我是你,永远都只是你的。我们会很幸福,快乐的。”学着炎啸的思维方式去说话,柳颜诗总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伦不类,抒情不够抒情,直白又欠缺点什么。 但炎啸却是懂了,听得明明白白,没有嘲笑,没有坏笑,只是很正经的在轻轻的亲吻了柳颜诗的额头:“爱妃,睡吧。都快天亮了,你若再不睡。一会白儿那丫头来伺候了,指不定会以为你昨夜一整夜都在同本王纵情呢。” “这…”柳颜诗狠狠在炎啸的肩头咬了一口:“罚你,罚你打趣我。”说着柳颜诗就拽过了被子,盖在身上。 终究还是一个弱女子,也许不会在耗费体力的欢愉后立刻昏睡过去,只是一旦躺下,头触碰到了枕头,人也就自然而然的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很安稳。 炎啸看了看熟睡的柳颜诗,皱起了眉,起身穿了衣服,负手走出了房间。 白儿醒了不晚,此刻已经侯在了房间外,却因为规矩所在,没有炎啸的命令,不得随意进他的房间,所以只能侯在房间外,等候着命令。 眼下见炎啸走出了房间,就上来行礼问好。 炎啸点了点头,才是道:“白儿,去给王妃准备一套新衣服,一会好好伺候着。” 白儿的眼中没有惊讶,只是平淡的应着炎啸的命令,听话的去取新衣服去了。 走出了院落,绕到假山后面,炎啸就看到了方语,有些不痛快的皱着眉头。 方才在房间里,炎啸就是感觉到了方语的气息,甚至感觉到他以法力向自己邀约,邀自己在这假山处见上一面。 方语的脸上依旧带着他的铁质银色面具,看不清他的五官,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只觉得他如同石雕般屹立在当场。 炎啸站在方语的对面,很是不高兴的摇头:“方语,你究竟想怎样?本王不是告诉过你,本王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吗?这是你欠本王的,你可别忘了。” 方语说话的语气很是温和,并不像炎啸这般的暴戾,总给人一种面具下是一张温文尔雅面孔的感觉。 “炎啸,我没想管你的事情,只是心中有所愧疚,所以想看看……”方语的话没说完,就被炎啸粗暴的一挥手给打断了:“方语,本王再重申一遍,你不插手本王的事,本王不会同你计较什么。若是你再对本王爱妃有何非分之想,或是觊觎,就休怪本王与你不客气了。本王希望有本王爱妃的地方,方圆十里都不要出现你的身影。” 方语无奈的摇头:“炎啸,你会后悔的。”说完,方语就是迈着步子消失在了清晨的薄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