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

      一声刺耳的、急促的警报声，猛地从他的电脑音箱里炸响！

      电脑屏幕的右下角，那个由老黑的安全专家安装的、军用级别的防火墙软件，瞬间弹出了一个血红色的警告窗口！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未知的特洛伊木马程序正在尝试注入系统内核！”

      “警告！系统底层端口被强制打开！正在尝试绕过物理隔离！”

      “警告！最高权限正在被非法窃取！”

      来了！

      程鹤的瞳孔骤然收缩，但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杀气的笑意。

      鱼儿，上钩了！

      他没有去做任何常规的断网、关机操作，因为他知道，已经晚了，也根本没用。

      就在防火墙发出警报的那一刻，他立刻闭上了眼睛，所有的心神，都沉入到了自己的脑海深处。

      “系统！”

      他在心中，用尽全力，发出了一声怒吼！

      “启动【网络痕迹反向追踪】模块！锁定刚刚入侵我电脑的IP地址！不计成本！给我把他的老巢挖出来！”

      “指令确认……”

      【【网络痕迹反向追踪】模块已启动……】

      “正在分析入侵源……分析完毕……”

      “正在构建反向追踪链路……”

      “警告！检测到对方使用多重代理服务器和动态肉鸡网络进行伪装，追踪难度极高……”

      “是否消耗正义值，进行强制破解？”

      “是！给我破！”程鹤毫不犹豫地吼道。

      “强制破解启动……正义值开始消耗……”

      下一秒，程鹤脑海中那个半透明的系统面板上，代表着“正义值”的那个数字，开始以一种让他心惊肉跳的速度，疯狂地燃烧起来！

      -10000！

      -20000！

      -30000！

      数字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程鹤的心，都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血。

      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打赢了鼎盛资本那场惊天大案，才积攒下来的血汗钱啊！这每一万点，都代表着无数个日夜的煎熬，代表着法庭上的唇枪舌剑，代表着那些受害者沉甸甸的希望！

      现在，它们却像柴火一样，被扔进了系统的熔炉里，只为了追踪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太他妈奢侈了！

      但程鹤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天，他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必须把这只藏在阴影里的手，给揪出来！

      一场无声，却又比任何战争都要激烈的攻防战，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瞬间爆发！

      对方的黑客，显然也是身经百战的顶级高手。

      他就像一个狡猾的魔术师，在浩瀚如烟的数据海洋里，设置了无数层的迷宫和陷阱。

      “追踪链路已连接至爱沙尼亚塔林大学服务器……错误！是诱饵！”

      “重新定位……目标IP跳转至巴西圣保罗一处僵尸网络……错误！是镜像陷阱！”

      “警报！对方正在释放数据炸弹，试图摧毁追踪程序！”

      系统面板上，红色的警报和数据流，疯狂地闪烁着。

      程鹤能感觉到，那个黑客，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被反向追踪了。他正在拼命地切断链接，销毁痕迹。

      “系统！加大功率！给我追！他跑到天涯海角，也得给我把他挖出来！”程鹤咬着牙，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收到！正义值消耗速度加倍！正在启动根源算法，强行撕裂数据伪装！”

      -40000！

      -45000！

      正义值的数字，已经跌破了一个让他感到肉痛的关口。

      而就在这时！

      “伪装协议已撕裂！”

      “最终物理代理节点已锁定！”

      “正在穿透最后一层防火墙……”

      “穿透成功！”

      “目标物理地址已锁定！”

      仿佛是激烈的暴风雨，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系统面板上所有疯狂闪烁的数据流，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晰的、标注着精确经纬度的卫星地图，出现在了程鹤的屏幕上。

      地图上，一个红色的十字准星，死死地钉在了一个位置上。

      ——江城市，西郊，洪山工业区，17号，废弃水泥制品厂。

      成了！

      程鹤看着屏幕上那个清晰的地址，眼神变得像鹰一样锐利。

      他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虚脱，但他的精神，却前所未有地亢奋。

      他赢了。

      这场价值近五万点正义值的豪赌，他赌赢了！

      他没有立刻报警。

      他知道，报警没用。警察就算现在出动，等他们赶到那个废弃工厂，对方早就人去楼空，连根毛都不会剩下。而且，自己拿什么作为证据？说自己的电脑被黑了，然后用一个“神秘系统”反向追踪到了对方的位置？警察不把他当成精神病才怪。

      对方既然敢把据点设在那里，就一定有无数种方法，来应付警察的突袭。

      他必须亲自去。

      亲自去会一会这些，喜欢躲在阴影里，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家伙。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心中滋生，并且迅速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那个沉重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转动转盘。

      “咔哒。”

      柜门应声而开。

      他从里面，拿出了那根一直没用过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军用级别的高压电击棒。

      他又将目光，投向了脑海中的系统面板。

      他打开了那个他很少光顾的“系统商城”，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那里，有一张卡片，一直在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价格贵得离谱。

      【临时格斗精通卡（大师级）】

      “效果：使用后，宿主将临时获得大师级的综合格斗能力，精通包括但不限于军用搏击术、巴西柔术、以色列马伽术等多种实战技巧。持续时间：24小时。”

      “售价：30000点正义值。”

      程鹤看着那个价格，眼角抽搐了一下。

      但他只犹豫了不到一秒钟。

      “兑换！”

      “正义值-30000……兑换成功……”

      【【临时格斗精通卡】已使用，效果开始注入……】

      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信息流和身体记忆，瞬间涌入了他的大脑和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肌肉、骨骼、神经……仿佛都在这一刻，被重新编码、重组！

      他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格斗的起手式，身体的重心、呼吸的频率、眼神的焦点，都和一分钟前，截然不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每一块肌肉的力量，能计算出从他现在的位置，到门口需要几步，用什么样的速度和力道，可以一击制敌。

      这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律师。

      此刻的他，是一件人形兵器。

      程鹤握紧了手中的电击棒，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澎湃的力量。

      他关掉电脑，锁好办公室的门，独自一人，走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

      他没有回家。

      而是开着自己的车，驶出了地下车库，汇入了城市的车流，然后，朝着那个未知的、充满了危险的、位于西郊的废弃工厂，疾驰而去。

      夜色，正浓。

      夜色如墨，将申城的繁华灯火隔绝在外。

      城郊，一辆黑色的国产轿车，像一头潜伏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滑入一片荒芜的工业区。这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扔进车流里，一秒钟就会被淹没，连车漆都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陈旧感，正是程鹤从一家最不起眼的租车公司里特意挑出来的。

      他将车停在距离那座废弃水泥厂足有五百米开外的一片野树林里，熄了火，整个车身便彻底融入了黑暗。

      程鹤没有下车，只是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部高倍军用望远镜，调整着焦距，望向远处那片沉默的钢铁巨兽。

      镜头里，工厂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狰狞而破败。巨大的烟囱像折断的骨头，直愣愣地戳向天空。围墙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大片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荒草长得比人还高，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此地的荒凉。

      一切看起来，都和资料里描述的一样，是一座被时代遗忘了的工业坟场。

      但程鹤的目光，却锐利如鹰隼，精准地锁定了主厂房。

      那是一栋五层楼高的建筑，大部分窗户都黑洞洞的，像是巨兽空洞的眼窝。唯独在二楼，最中间的一个窗户，却透出了一丝微弱但持续的光亮。那光很暗，不像是照明用的白炽灯，更像是电脑屏幕发出的冷光。

      程鹤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找到了。

      他缓缓移动望远镜，仔细地扫视着工厂的几个关键出入口。正门那紧闭的铁锈大门旁，一个不起眼的岗亭里，有一点猩红的火光忽明忽灭，显然是有人在抽烟。而在工厂的侧面，一处原本应该是货车进出的通道口，程鹤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靠在墙上的人影，轮廓模糊，但那站姿，绝对不是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戒备森严。

      程鹤放下望远镜，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他很清楚，对方既然敢在这里设置据点，必然是做足了准备。从正门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恐怕他车还没开到门口，就已经被暗处的眼睛盯上了。

      他需要换一种方式。

      程鹤的目光，越过工厂，投向了它后方那片连绵起伏的矮山。山势不算陡峭，林木茂密，是天然的屏障，也是最佳的潜入路径。

      他推开车门，动作轻巧得像一只夜行的猫。夜风带着一丝泥土和铁锈的腥气，灌入鼻腔，让他头脑愈发清醒。他没有携带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是将手机调至静音，确认了一下口袋里的几样小玩意儿，便一头扎进了比黑夜更深沉的树林里。

      绕到工厂后山，比预想的要顺利。山坡上尽是些半人高的灌木和嶙峋的石头，程鹤的动作却快得惊人。穿越前，为了保持健康的体魄，他曾痴迷过一段时间的攀岩和野外生存，身体底子本就不差。而此刻，那张在系统里兑换的“临时格斗精通卡”，不仅仅是赋予了他格斗的技巧，更是全方位地强化了他的身体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