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克星?主打的就是一个极限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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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公司面纱

发布:2025-12-05 字数:3485

      “正是基于这种对于‘本金安全’的承诺,那些普通的民众,那些老师、工人、退休的老人,才会放心地把他们一辈子的血汗钱,交到它的手上!”

      “现在,它爆雷了,跑路了。那些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变成了一纸空文。而那些策划了这一切的骗子,却躲在背后,发动舆论,反过来指责这些受害者‘贪婪’?”

      程鹤发出了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我告诉大家,这套说法,为什么是错的。不仅是道德上的无耻,更是法律上的无知!”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根据我国《银行业监督管理法》以及相关金融法规的明文规定,任何非持有金融牌照的机构,向不特定的社会公众公开承诺‘保本保息’,其本身,就已经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它用‘保本’这种虚假的承诺,来掩盖其背后极高的投资风险,这就构成了法律意义上,最典型、最明确的‘虚假宣传’和‘金融欺诈’!”

      “欺诈!”

      最后两个字,程鹤说得掷地有声,宛如法槌落下,在每个人的心头重重一击!

      他盯着镜头,眼神亮得惊人。

      “所以,今天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关于投资失败的故事!也不是一个关于人是否贪婪的道德辩论!”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心策划的、性质极其恶劣的金融犯罪!是一个犯罪团伙,利用虚假的承诺,对成千上万的普通民众,进行的一场公开的、系统的掠夺!”

      “把犯罪的责任,推卸到受害者的所谓‘贪婪’之上,妄图用道德绑架来混淆视听,逃避法律的制裁。这不仅仅是无耻!”

      “更是对我们国家法律的,公然藐视!”

      舆论战的胜利,就像一场恰到好处的季风,吹散了笼罩在受害者头顶的乌云,也为最终的法庭对决,扫清了外围的障碍。

      阳光,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穿透进来的可能。

      程鹤站在他那间能俯瞰大半个城市金融区的办公室里,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他没看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神的焦点,仿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的丛林,落在了不远处那栋更加气派的鼎盛资本总部大楼上。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算刚刚开始。

      舆论是风,能载舟,亦能覆舟,但它吹不倒法律筑起的铜墙铁壁。而现在,横亘在所有受害者和鼎盛资本之间的,就是现代公司法体系中最坚固、最核心的一座堡垒——“公司法人独立人格”。

      说白了,就是一层“公司面纱”。

      金杰和鼎盛资本那帮老狐狸,最后的依仗,就是这玩意儿。

      他们的逻辑简单又粗暴,而且在法律上,无懈可击。“金蟾宝”?那是我们投资的一个子公司,有独立的工商注册,独立的法人代表,独立的财务报表。它自己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债,那是它自己的事。我们作为母公司,当初投了多少钱,承担的责任就到此为止。想让我们鼎盛资本用自己的钱,去填“金蟾宝”这个无底洞?没门!做梦!

      这就是《公司法》赋予他们的“有限责任”特权。一层薄薄的面纱,却能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将母公司与子公司的债务风险,彻底隔离开来。

      如果这层面纱捅不破,那程鹤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就算官司打赢了,法官判“金蟾宝”赔钱,受害者们又能拿到什么?不过是那个早已被掏空的壳子公司账上,那点可怜巴巴、甚至不够支付诉讼费的残余资产。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鼎盛资本,则可以上演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带着从受害者身上吸来的血,继续在资本市场里呼风唤雨,毫发无损。

      程鹤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想得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在中国的司法实践中,让法官适用“刺破公司法人面纱”原则,有多难。这个法律术语,听着挺唬人,但在判例库里,能找到的成功案例,比大熊猫还稀罕。法官们对此慎之又慎,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可能动摇整个现代公司制度的基石。

      所以,你必须拿出碾压性的、无可辩驳的、足以让法官下定决心去捅破这层天窗的证据。

      而程鹤手里,恰好就有。

      他掐灭了烟蒂,转身回到巨大的办公桌后,按下了内线电话。

      “让林晚儿和她的小组,现在到我办公室来。另外,把我们所有的证据原件,都推进会议室。”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林晚儿带着她手下最得力的几个年轻律师走了进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大战在即的亢奋和疲惫。他们身后,几个助理推着几个半人高的文件车,车上堆满了贴着标签的证物箱和文件夹,车轮压过地毯,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程律。”林晚儿的短发显得愈发干练,眼神明亮。

      程鹤指了指旁边的会议室,率先走了进去。

      巨大的会议桌上,很快就被各种文件堆满。有从王建军那里九死一生搞来的鼎盛内部文件,那上面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纸张味道;有从那个神秘的“影子账本”里复制出来的海量数据,打印出来足足有几尺厚;还有律师团这段时间,像撒出去的猎犬一样,从全国各地调查、搜集、公证回来的各种零散线索。

      这些,就是他的弹药。一堆看似杂乱无章,却蕴含着无穷杀伤力的弹药。

      “各位,”程鹤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舆论战我们赢了,但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我们要打的是歼灭战。我们的目标,不是打垮一个叫‘金蟾宝’的空壳,而是要让它背后的鼎盛资本,连本带利,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位年轻律师的脸。

      “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干一件大事——刺破公司面纱!”

      “刺破公司面纱”这几个字一出口,会议室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在场的都是法学生出身,自然明白这六个字的分量和难度。

      “程律,这……这在司法实践里,难度太大了。法院一般不会支持的。”一个年轻律师忍不住小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没错,是很难。”程鹤点点头,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加重了语气,“所以,我们不能给法官任何犹豫和和稀泥的机会。我们要做的,不是‘请求’法官去刺破,而是用证据,把这层面纱撕得粉碎,把面纱后面那张丑陋的脸,清清楚楚地摆在法官面前,让他除了‘刺破’之外,别无选择!”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晚儿身上。

      “晚儿,这个任务,交给你和你的小组。”

      程鹤指着那堆积如山的资料,“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把这些所有的证据,进行最彻底的整合、分析、归类。我要你们,用这些东西,给我打造出一把最锋利的剑。”

      他拿起一份王建军提供的内部红头文件,又抓起一叠从“影子账本”里导出的财务流水,将它们并排放在桌上。

      “我要你们向法庭证明,鼎盛资本和‘金蟾宝’,从来就不是什么母子关系,他们就是一个人!一个身体,披着两件衣服而已!法律上,这叫‘法人人格混同’!”

      “我要一份报告,”程鹤的声音斩钉截铁,“一份足以让任何法官都为之震撼的报告。用图表、用数据、用证据链,把这两家公司‘人格混同’的所有细节,给我砸出来!”

      林晚儿的眼睛亮得惊人,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程鹤的律师事务所,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林晚儿带领的小组,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会议室的灯,彻夜通明。外卖盒子堆成了小山,咖啡机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嘶吼着,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因和打印机油墨混合的独特味道。

      他们就像一群最精密的工匠,将程鹤给他们的“原材料”,一点点地打磨、淬炼、塑形。

      “找到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律师突然兴奋地喊道,“鼎盛资本2023年第三季度的董事会决议!上面明确写着,‘原则同意金蟾宝平台关于‘新手专享’产品年化收益率调整至12.5%的方案’!这他妈的,子公司的产品利率调整,居然要母公司的董事会来批准?这不就是直接经营管理的铁证吗!”

      “快!标记下来,列入‘经营决策混同’部分!”林晚儿立刻指挥道。

      另一边,负责财务数据分析的小组,更是陷入了数字的海洋。

      “我的天……你们来看这个,”一个负责财务的律师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声音都在发颤,“鼎盛资本的一个对公账户,在同一个月内,既支付了自己公司的物业费和高管工资,又支付了‘金蟾宝’平台的技术维护费和推广费用。资金根本就是混用的,完全没有隔离!这哪里是两个公司的账,这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不止!”另一个人接话,“我还发现,有好几笔大额资金,从鼎盛的账户,直接划拨给了‘金蟾宝’的几个高管个人账户,摘要写的居然是‘项目奖金’!母公司直接给子公司高管发奖金?这操作也太骚了!”

      他们将这些混乱的资金流向,用不同颜色的线条,绘制在一张巨大的关系图上。那张图,最后变得像一张密密麻麻、纠缠不清的蜘蛛网,而鼎盛资本和“金蟾宝”,就是这张网最中心的两只蜘蛛,彼此的腿脚早已缠绕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证据,一条接一条地被挖掘出来,然后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人事混同。他们将两家公司在工商部门备案的高管名单,以及通过内部通讯录核实的管理人员名单,并排放在一起。结果触目惊心,两份名单上,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名字是完全重合的!金杰既是鼎盛资本的董事长,也挂着“金蟾宝”的名誉顾问;鼎盛的财务总监,同时也是“金蟾宝”的财务负责人。一套人马,两块牌子,玩得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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