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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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诡异别墅

发布:2025-04-22 字数:6928

      宁秋水是被一股又黏糊又刺鼻的腐臭味道一下子给熏醒的,那腐臭的味儿就跟真有实体似的,在鼻子里到处乱钻,把他脑袋都给熏晕乎了。

      他缩在枯黄的草坪上,枯黄的草叶子扎在皮肤上,刺挠得很。

      后颈胎记那儿的灼痛已经变成了那种细细密密的针刺感,这刺痛一下一下地刺激着神经呢。

      晨雾里头,有七栋巴洛克风格的奶油色别墅立在那儿,远远看过去,就跟巨大的奶油蛋糕似的。

      每扇雕花的铁门上面都挂着“吉屋出售”的牌子,牌子在微风里轻轻晃悠,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

      可二楼的飘窗那儿明明白白地垂着崭新的蕾丝纱帘呢,那洁白的纱帘在晨雾里若隐若现的,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劲儿。

      “咳……咳咳!”刘承峰的咳嗽声从三米开外的银杏树后面传过来,那咳嗽声又沉闷又沙哑,就像是从嗓子眼儿深处硬挤出来的一样。

      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在用袖口擦罗盘上的血呢,粗糙的袖口和罗盘蹭来蹭去,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青灰色的道袍上沾满了草屑,随着他的动作,草屑就簌簌地往下掉。】“罗盘被煞气给弄脏了,得拿辰州砂来开光才行……”

      宁秋水就像没听见他的嘀咕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别墅群中间的青铜路灯。

      那路灯在早晨的雾气里幽幽地发着光,就像一只冷冰冰的眼睛似的。

      路灯的灯罩里,原本该是钨丝的地方,蜷缩着一个拳头大的蜘蛛呢。

      这蜘蛛八条像钢针一样的腿,有规律地敲打着玻璃,发出那种哒哒哒的声音,就跟摩斯电码似的,这声音又清脆又刺耳,在这安静的晨雾里听得特别清楚。

      “任务地点是七号别墅。”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冷不丁在身后大声说了一句,就跟大晴天突然打了个霹雳似的。

      宁秋水一下子就转过身来,才发现这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站在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了。

      这男人胸膛上原来的青紫手印已经没了,领口那儿别着一个银质的十字架胸针,胸针在晨光下闪着一点微弱的光。

      “你可记住了啊,别盯着女主人看超过三秒。”

      这时候,浓雾在十点钟方向破开了一道缝,七号别墅前面的人就露出来了。

      有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少妇,牵着一个穿着红皮鞋的小女孩,她俩脚边还蹲着一只毛特别光亮的黑猫。

      这黑猫的毛在阳光下油光锃亮的,时不时抖抖身子,发出很轻的“簌簌”声。

      那少妇用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摸着女儿的头顶,嘴角往上翘着,那笑容的弧度就跟拿圆规量过似的,正好三十度。

      指甲油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那艳丽的光看着特别扎眼,跟周围那种阴森森的气氛一点都不搭。

      刘承峰冷不丁就抓住了宁秋水的手腕,他那手啊,又糙又有劲,捏得宁秋水的手腕直疼。

      “她后脖子那儿有东西!”这话说完,那黑猫就像婴儿哭似的嚎叫起来,叫得又尖又惨,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这时候宁秋水才瞧见,那个少妇珍珠项链下面好像有缝合线若隐若现的。

      她一转头跟大家打招呼,好家伙,整块头皮就跟那种质量特差的假发似的,稍微动了动,还发出“噗噗”的小动静。

      “各位辛苦了。”少妇说话的声音就跟老式留声机似的,沙沙的有杂音。

      小女孩在那儿咯咯直笑,还用鞋尖去碾路边的蜗牛壳,“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在空气里飘着。

      “我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麻烦护工先生们……”她突然就不说话了,玫红色的指甲狠狠地掐进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眼眶一下子就满是泪水,可又不敢动。

      穿西装的男人突然往前走了小半步,把宁秋水的视线给挡住了。

      宁秋水听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再一看,对方后背的西装不知道啥时候被冷汗给湿透了,在肩胛骨那儿洇出个人形的深色印子,就好像之前有人趴在那儿喘气似的。

      那汗水湿透布料发出的“滋滋”声,就好像在讲着害怕的事儿呢。

      “午饭后得给老夫人剪指甲。”少妇递过来个牛皮信封,上面渗出暗红油渍。

      信封里装着串黄铜钥匙,钥匙碰来碰去的,“叮当”直响,可清脆了。

      “她老是说能听见阁楼有人织布呢,二十年前纺织厂那场事故把她给刺激到了。”最后这话的尾音一下子变得又高又尖,跟打颤似的。

      那黑猫吓得毛都炸起来了,一下子跳到围墙上,爪子在石板上挠出五道新印子,“嚓嚓”的声音听着可刺耳了。

      等母女俩回到别墅里,刘承峰突然把道袍下摆撩起来。

      他小腿上全是暗红色的指痕,就好像被好多小孩子抓过似的。

      “那个编号1993的怨灵还在呢。”他蘸着唾沫在罗盘背面画符咒,唾沫碰到罗盘的时候,“噗”的响了一声。

      “进门前得用黑狗血……”

      宁秋水冷不丁蹲下身子去摸草坪,手指碰到草叶的时候,感觉那草软软的,还带点潮乎乎的劲儿。

      六边形地砖的缝里卡着几粒纺锤形的种子,沾着还没凝固的透明粘液,这粘液和血门里尸蜡蒸汽的残留物一模一样。

      那粘液在手指上滑溜溜的,真让人觉得恶心。

      他一抬头,瞧见二楼飘窗那儿闪过半张脸,脸上都是老年斑。

      那灰白色的瞳孔正透过蕾丝窗帘的洞瞅着大家呢。

      那眼神又冷又阴森,就好像能直接穿透他的身子似的。

      “任务的时间就四十八个小时。”西装男把十字架胸针往别墅门把手上一按,那金属表面“噌”地就冒起青烟,还“滋滋滋”响个不停。

      “记好了啊,所有房间里的座钟都得停在三点十四分。”

      宁秋水刚推开橡木门,一股樟脑味猛地扑过来,呛得他直往后退。

      这樟脑味又辣又刺鼻,直往喉咙里钻。

      玄关那儿有个镜框,里面嵌着一张发黄的合影。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穿着九十年代那种的确良衬衫,站在老式纺织机前面比着剪刀手呢。

      照片在镜框里有点晃晃悠悠的,还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怪吓人的是,她身后那些工友的脸都被抠掉了,只剩下像蜂窝一样破破烂烂的痕迹。

      “我去,这是人住的地儿吗?”刘承峰拿桃木剑挑起茶几上的果盘。

      水晶托盘里放着新鲜的山竹和莲雾,可那果肉表面全是小小的齿痕,就像是被啥啮齿类动物咬过似的,那些咬痕看着特别吓人。

      他突然就僵住了,为啥呢?

      靠近壁炉的地毯上,七双拖鞋像放射状摆着,每双拖鞋鞋头的凹陷处还保持着脚弓的形状呢,这些拖鞋在地毯上就好像有啥无形的东西撑着似的。

      宁秋水顺着旋转楼梯往三楼看过去,那挂满蜘蛛网的吊灯被风一吹轻轻晃悠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有个黄铜灯罩里头卡着半片金耳环花瓣呢,这跟在血门前面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他刚要抬脚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就像有啥重物掉到地上了,那声音又闷又响,感觉整个别墅都跟着晃悠了一下。

      刘承峰一屁股坐到波斯地毯上了,他道袍的前襟上沾的都是深褐色的东西,看着像液体。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壁炉上头,那儿挂着一幅油画,那画的笔触看着可阴郁了。

      画里有个穿红旗袍的老夫人正在织布机前面梳头呢,你猜怎么着?

      她梳齿之间缠着的可不是头发,而是沾着血的棺材钉,这多吓人啊!

      更让人脊梁骨发凉的是,画框右下角还印着一个纺织厂的钢印,清清楚楚的,写着1993呢。

      这时候阁楼那边突然传来织布机“咔嗒咔嗒”的声音,还夹杂着老妇人那沙哑的哼唱声,这声音就像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劲儿。

      宁秋水紧紧握着兜里的黄铜钥匙,他发现所有房间里的座钟都停在三点十四分,可这时候窗外明明是大中午,太阳正毒的时候呢。

      他在厨房发现冰箱里冻着二十盒还没拆封的胰岛素,正这时候,后院突然传来小女孩嘻嘻哈哈的笑声,那笑声听着挺清脆,可又透着股子诡异劲儿,和周围这恐怖的气氛一点都不搭调。

      宁秋水透过那落满灰尘的玻璃窗往外看,瞧见一个穿着红皮鞋的身影正在挖坑呢,扬起来的泥土里闪过一道金属的寒光,仔细一看,原来是半截生锈的纺织机梭子。

      午后静悄悄的,泥土被扬起来,那“沙沙”的声响就特别明显。

      “别碰水龙头!”走廊里突然响起西装男一声严厉的呵斥。

      宁秋水扭头一瞧,盥洗室的镜子上蒙着一层厚厚的水雾呢。

      有个先来的人留下的掌印,正慢悠悠地在镜面上滑过,那模样就像纺织女工手指间的银顶针轮廓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镜面上的水雾在蒸发,发出“丝丝”的动静。

      宁秋水把看向后院的目光收了回来,手指不自觉地在裤缝上蹭来蹭去。

      玄关那儿呢,樟脑的味儿和一种发酵后的甜腥味儿搅和在一起,七双拖鞋的褶皱里还留着人脚的温度形状。

      这股味儿真让人恶心。

      刘承峰拿桃木剑挑开窗帘的一角,中午的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地上居然投下像蜘蛛网一样的阴影。

      阳光穿透窗帘时“簌簌”的声音,就好像在悄悄说什么秘密似的。

      “人都到齐了吗?”

      一个少妇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从旋转楼梯那儿飘了下来,她红色的皮鞋敲着木台阶,那节奏突然变快了,“哒哒哒”的声音在楼梯间来回响。

      宁秋水一边数着自己的心跳一边转头看,发现玄关不知道啥时候多了四个人影。

      那个穿着护士服的圆脸女生正在咬指甲呢,指甲被咬得“咔咔”响,听着就让人心烦。

      驼背老头拎着个褪了色的医药箱,那医药箱的把手和他的手蹭来蹭去,“吱吱”直响。

      戴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呢,听诊器挂在胸前,那听诊器的金属头就在她胸口那儿晃悠,还“叮叮”地响。

      有个染着绿头发的小青年,正拿着手机拍壁炉上的油画呢。

      “七点方向有阴气。”刘承峰压着嗓子说,他道袍的袖口滑出来半截沾着血的符纸。

      那符纸在袖口那儿滑动,就“沙沙”地响。

      宁秋水的眼睛扫过绿发青年的手机屏幕,在画面的边边角角发现油画里老夫人旗袍下摆有点不对劲——那些暗红色牡丹的纹路,居然和血门裂缝的走向一模一样。

      有个少妇牵着女儿出现在楼梯拐角那儿,一只黑猫蹲在她肩膀上舔爪子。

      小女孩今天戴了一对珍珠发卡,脑袋一转,就折射出那种很诡异的七彩光晕。

      “承蒙各位来照顾我母亲。”少妇用她玫红色的指甲在楼梯扶手上的雕花上划拉着,木屑就“簌簌”地往下掉,这声音听着就像死亡来临前的序曲。

      “她老是说能听到纺织机的声音,可这栋别墅……”她突然就不吭声了,脖子上的缝合线那儿渗出了淡黄色的组织液。

      驼背老头猛地一阵咳嗽,医药箱里的玻璃瓶撞来撞去,“叮叮当当”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宁秋水瞧见他后脖颈那儿有块拳头大小的尸斑呢,他一咳嗽,那尸斑就在苍白的皮肤下面时隐时现的。

      戴金丝眼镜的女人抬了抬镜框,镜片反光一下子就把天花板给照亮了。

      哟,那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全贴的是黄符,每张符上的朱砂印都在不同地方晕开了。

      “跟我来吧。”

      这时候,黑猫冷不丁地跳到二楼栏杆上,尾巴尖在墙面上挂着的画那儿扫了一下。

      这画被扫得“哗啦”一声响。

      宁秋水眼睛微微一缩,哎呀,画里牧羊少女抱着的羔羊啥时候变成了浑身湿漉漉的小婴儿了呢,那脐带还顺着画框边儿往下垂呢。

      刘承峰赶忙掐指诀,符纸上的血字一下子就蠕动起来了,在道袍布料上浸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那符纸蠕动的声音就跟小虫子叫似的。

      二楼的走廊可比想象当中窄多了,壁纸是上世纪流行的那种墨绿色忍冬纹的。

      灯光一照,墙上的壁纸看着特别阴森。

      宁秋水肩膀擦过壁灯的时候,黄铜的灯罩突然顺时针转了半圈,里面用血写的生辰八字就露出来了。

      灯罩转动那“咔嚓”一声,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绿头发的青年突然大叫一声,他手机镜头里那些门把手都蒙着一层灰雾,可现实里这些门把手正泛着崭新的铜光呢。

      少妇站在一扇刻着彼岸花图案的橡木门前,就在她把钥匙插进锁眼的刹那,所有人都听到了纺织机那又急又快的“咔嗒”声。

      钥匙在锁眼里蹭着,发出“咔咔”的声响。

      门轴转动的时候“吱呀”作响,同时还夹杂着老妇人含糊不清的哼唱声。

      那是一首九十年代纺织厂女工唱的号子,不过每一句的最后都带着一种像指甲刮黑板似的高频颤音,听着让人特别难受。

      这门轴转动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种召唤似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一股腐坏苹果的味道猛地扑过来,那气味又酸又臭,特别刺鼻,让人直想呕吐。

      天鹅绒的窗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四柱床的帷幔被麻绳捆成了歪歪扭扭的结。

      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老妇人靠在床头坐着,她那一头银白的卷发里别着一个生锈的顶针。

      这个顶针在卷发中间闪烁着一点点微弱的光。

      她满是老年斑的手正在空中做着穿线的动作,那双浑浊的眼睛随着众人的走动缓缓地转动着。

      那双手就像在空中跳舞一样,感觉像是在编织一张死亡之网。

      “这都已经是第三批护工了。”少妇的声音突然变得特别甜美,这时候,小女孩正踮着脚想去够妈妈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呢,听到这话,动作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

      宁秋水看到老妇人枕头边有个药瓶,药瓶上的标签被撕掉了,瓶身上还残留着指纹,那些指纹呈现出一种很不自然的螺旋形状。

      药瓶在枕头上轻轻晃悠着,还“咕噜咕噜”地响呢。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一下子就踉跄起来,赶忙扶住床头柜,她的听诊器金属头“啪嗒”一声就掉到地毯上了。

      这听诊器掉落的声音啊,就跟有个挺重的东西砸到地上似的,闷闷的。

      刘承峰麻溜地用桃木剑把听诊器挑起来,这一下,大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为啥呢?

      就见那听诊器皮质软管的里面啊,满是密密麻麻的齿痕,就好像是被啥小玩意儿给啃过了似的,看着就让人头皮直发毛。

      驼背老头冷不丁地把医药箱打开了,那药瓶上的生产日期写着1993年12月24日呢。

      这药箱打开的时候,那声音就好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

      “我母亲就全靠大家了。”少妇冷不丁地伸手去整理老妇人的衣领,这一弄啊,她的珍珠项链突然就断了。

      那项链断开的声音可清脆了,还特别刺耳。

      圆润的珍珠“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地,每颗珍珠中间都嵌着个纺锤形的种子,和草坪缝里的那种奇怪东西一模一样。

      这珠子滚动的声音啊,就像雨滴打在地上似的。

      黑猫一下子毛都炸起来了,还嘶吼着。

      那绿发青年的手机呢,突然就黑屏了,在黑屏的那一瞬间,还“滋滋滋”地响呢。

      这时候,手机屏幕的倒影里,老妇人的嘴角居然以一种特别奇怪、根本不符合人体构造的幅度咧到了耳根。

      宁秋水往后退了半步,鞋跟一下子撞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低头一瞅,瞧见床头柜和墙壁的夹缝里卡着半片金耳环呢,那花瓣状的镶边,跟在血门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等他再抬起头来,老妇人又恢复了那种木呆呆的神情,就只有床头座钟的青铜指针在三点十四分的地儿轻轻颤动着。

      座钟指针颤动发出的声响,就跟微弱的心跳似的。

      少妇弯下身子,凑近老妇人的耳朵旁边,她那玫红色的唇膏在晨光下看着就像血痂一样暗沉。

      这么一弯腰的动作啊,她后颈上的缝合线一下子就彻底崩开了,皮下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纺织梭尖就露了出来。

      这缝合线崩开的声音,就好像是布料被撕开的动静。

      宁秋水突然觉得胎记火烧火燎的疼,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影像呢,老妇人垂在床沿的手指正对着衣柜的镜面比划着,那可是纺织女工特有的打结的手势。

      少妇直起身子的时候,脖颈那儿的纺织梭尖就消失得没影了,就好像刚才那种奇怪的状况只是光线在搞鬼。

      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朝着门口走去,黑猫一下子跳到窗台上,把珠帘撞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这声音就在房间里来回回荡。

      “请跟我到厨房去确认物资吧。”

      大家一个接一个往外走的时候,宁秋水留意到,老妇人床头的胰岛素注射液瓶在微微抖动呢。

      那药瓶抖动的声音就像是很微小的震动声。

      瓶身上1993年的生产日期被刮掉了一大部分,只剩下一点钢印,钢印的边缘还沾着几小缕棉絮呢。

      厨房有个巴洛克风格的橱柜,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罐头和真空包装的东西。

      大理石台面上还堆着整箱整箱的矿泉水。

      橱柜里的那些东西啊,在灯光下面看着可整齐了。

      刘承峰的那把桃木剑在道袍里突然就震动起来了,剑穗子也没风就自己动起来了,还直直地指向冰箱。

      冰箱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二十盒胰岛素呢,最底下那盒的包装盒还渗出了暗红色的油渍。

      桃木剑震动的时候,发出那种很轻微的嗡嗡声。

      “我妈得少吃多餐。”有个少妇,她手指上涂着玫红色的指甲油,手指从罐头架上抚过的时候,金属的架子表面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层薄霜,还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好像有股寒冷的气息冒出来似的。

      “她最喜欢吃枇杷膏拌燕麦粥了,可别忘了得用银质的餐具啊。”说完,她突然就转过身来,耳朵上的珍珠耳坠在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道影子呢。

      “对了,凌晨三点之后可别进配膳室啊。”

      有个穿着护士服、圆脸的女生,突然就把糖罐给打翻了,那些糖粒在地上拼出了一个有点像纺织梭子的图案。

      糖罐打翻的声音就跟玻璃碎了似的。

      有个驼背的老头弯腰去收拾那些糖粒的时候,他后颈上的尸斑正好对着通风口,那灰白皮肉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呢。

      蠕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像那种很微小的虫鸣声。

      “别墅区好像没有别的住户了吧?”宁秋水像是很随意地开了口,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窗台上的灰尘。

      指尖划过积灰,“沙沙”地响呢。

      有六盆蝴蝶兰都枯了,它们根部缠着纺锤形的种子,这和草坪缝隙里的怪东西一模一样。

      少妇正整理餐巾呢,动作突然就慢了一下。

      那只黑猫啊,碧绿的瞳孔一下子就缩成了竖线,说:“自从纺织厂关了……”可她突然就不吭声了,然后露出那种很标准的三十度的微笑,说道:“大家只要专心照顾好(该照顾的东西)就行了。”

      当啷!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她的听诊器又掉地上了,皮质的软管在地上弯弯曲曲的,就像蛇在爬一样,那声音也像蛇爬的动静。

      绿发青年拿着手机往后退了小半步,镜头里那些罐头的标签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模模糊糊的血手印。

      刘承峰突然就把袖子里抖个不停的符纸给掐灭了,他道袍后背被汗浸湿了,那汗渍就像北斗七星的形状一样晕开了。

      符纸灭掉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像火花熄灭的声音。

      “千万不能去三楼啊。”少妇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又冷又硬,她一转头,珍珠项链就泛起了青灰色的光。

      也不知道啥时候,窗外的浓雾就飘进厨房了,那些食品包装就像被蜘蛛网盖住了一样,雾发出“簌簌”的声音,就好像是雾在小声嘀咕呢。

      “我母亲可不能被打扰。”

      大家答应的时候,还夹杂着这儿一声那儿一声的吞咽声。

      宁秋水眼睛盯着壁钟那不动的青铜指针,瞧啊,三点十四分的时候,那阴影就像一把刀似的,正好切在驼背老头的医药箱上头呢。

      从落了灰的飘窗那儿望出去,他瞧见了七号别墅门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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