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今日的妆面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她端着笑快步上前迎了过去,“臣妾给殿下请安,殿下下朝了?” 远远的就见到阿松嘴角都咧到耳朵跟上了,见她过来笑得更是好看,“太子妃娘娘安,咱们殿下听说您来了,下了朝便过来等着呢!” 南云书扬起脑袋,满眼期待的望着眼前风神俊朗的男人,好似等他应答就会很高兴,顾远山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撇过头,脸微微发热,点了点头,“母后找你什么事?” 南云书直接侧过身,“殿下,我们边走边说吧。” 她把凤仪宫里发生的那些事,一一说给顾远山听,当然也隐藏了一些对她无好处的事情。 不满道:“因为殿下,臣妾才被母后罚了,殿下打算怎么补偿臣妾?今夜要不要去泠院?” 顾远山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不知做什么回答。 却被南云书逮到了机会,“殿下不答,臣妾就当您答应了,臣妾先回泠院了,殿下晚上记得来!” 说完溜走了。 顾远山一抬头,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东宫,未察觉,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身后的阿松疑惑地向前探头,这太子妃都走远了,殿下怎么还在看? 他望着远处的身影,定定地站了一会,才抬步往明德殿走去。 泠院 “太子妃,已经查明了,成亲之前二姑娘身边的桃枝确实见过太子殿下。” 南云书幽暗的眼神微闪,果然如此。 玉壶愤愤道:“二姑娘怎得如此糊涂,明知道您要嫁给殿下,还同殿下嚼这样的舌根!定是她同殿下说了这许多事!” 玉盏也十分担忧,这事总归是对太子妃的名声不好的,“如今二姑娘也嫁给了楚将军,您想问明白,怕也是不易……” 南云书倒是不在意楚北修,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楚北修内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花架子,有何可俱? 只不过,女子成婚有三日回门之礼,明日便是第三日。 届时南云华定会回门,但是她是太子妃,不必回门。 凭顾远山如今对她的态度,定也不会带她回门,还真是可惜,她倒是想看看南云华是否能扭转今生的命运…… “明日回门,玉盏,派人好好盯着热闹,随时来报。” “是。” 南云书不再想这些糟心事,今天是她给顾远山的最后一次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她让人搬来她嫁妆里的一抬梨木箱子,翻出一物,露出自信的笑容,就不信这样还拿不下他。 明德殿 月亮已经瞧瞧爬上树梢,才入了秋的夜,还不算冷,只有微微凉意悄然吹进了明德殿的书案。 书页被吹了起来,顾远山才恍然回神,撇头望向窗外,天竟已经黑了吗? “阿松。” 阿松从殿外连忙进殿,“殿下。” 顾远山眼眸敛着,让人看不清情绪,“太子妃呢?” 阿松挠了挠头,这他怎么知道啊,但他不能这么答,“回殿下,这个时辰了,怕是在用膳吧。” 是该用膳了。 “传膳吧。”她用膳,那他也用好了。 阿松应了一声跑到外面去,很快又跑了回来,不经意地说:“殿下,您今日不去泠院吗?” 顾远山内心很纠结,她因此事被母后罚了,他应该去的。但他心里总不愿难为她,她是那样美好,又怎么能强迫她做不愿的事? 阿松见他不回,又换了个话题,自顾自地说:“说来也是一段佳话,太子妃同妹妹一日成婚,这两桩婚事,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呢!” 顾远山闷闷地想,却不是她想要的…… 阿松又说:“按照民间的习俗,南家二姑娘明日应是要回门的,咱们太子妃入了东宫,便没有这样的说法了。也是应当的,女子出嫁便从夫,又怎能总回娘家……” 没等他说完,顾远山就打断了他,“回门?女子出嫁,理应如此。以前,孤也不是太子,怎么忘了这桩事了。吩咐下去,备好回门礼,明日孤陪太子妃回门。” “孤去看看太子妃。” 语落,顾远山拂了把衣袖,就走了出去,只留下阿松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那……那殿下晚膳还传不传啊……” “哎呀!”阿松连忙追上顾远山,这主子怎么说风就是雨,一点提示都不给他,他在太子身边当差容易吗? 泠院 女子身着艳红色纱质舞衣,精致小巧的脸埋在长长的水袖下,裙身被撑起,碎碎的步子一圈一圈转着,墨色柔顺的长发垂在腰间,随着她的舞动而飞扬,细细的腰肢似乎一把就握的过来,腰间绣着的牡丹花像活了过来,如梦如幻。 明明身上包裹的极为严密,没有一丝皮肤被暴露在空气下,偏偏勾人得紧,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这舞姿怕是在别的方面施展开来,也是极佳的。 顾远山没让人通传,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的心猛地漏跳一拍,身下忍不住燥热起来,像有一只羽毛细细的拨动心弦,却始终抓不住握不紧,就那样一下一下挠来挠去,让他难受极了。 一舞毕,南云书屈膝行礼,“殿下万福。” 随后走了过来,“殿下来了怎么不叫人通传一声,如今天渐冷了,殿下在门口站着,万不要受了凉,快进来。” 美人走近,顾远山这才发现,她与早上又不同了。那双极美艳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染了一丝媚意,似乎是舞动的缘故,小脸上泛着红晕,唇上的口脂尤为艳丽,衬得她原本白嫩的皮肤更加白皙,惹人怜爱。 顾远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竟躲开了南云书的触碰,看着她愣住不可思议的表情,心跟针扎一样,密密泛着疼通,可他不能! “太子妃,好好休息,孤先回去了。” 南云书不甘,这就结束了? 她快步上前挡住他,“殿下当真不留下?” 顾远山知道自己理亏,不敢看她,低着头,“孤,政事繁忙,太子妃受委屈了。” 南云书表面看起来镇静自若,可攥紧的拳头昭示着她此刻心情极差,快要忍不住一拳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