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别胡说,想是皇上念纯妃年幼,待个几年罢了。」珠翠轻点,清风朗月,竟不似女子,可偏又是个明媚的女子。 「娘娘,这便是许侍郎的嫡女,宸妃娘娘,皇后故去,宸妃主宫。」流觞悄声与我耳语。 其他的妃子或明艳或端庄,环肥燕瘦,皆不得宸妃半分仪态。 「听说纯妃虽出自侯府,但自幼在行伍混长,怕是养成粗鲁性子了吧。」慧嫔讥诮。 「行伍就粗鲁?慧嫔书香门第,太傅亲授,怎得无端揣测?」令嫔冷笑。 「好了好了,今日园会就到此吧,本宫也乏了,散了吧。」宸妃终究是看到了我的身影。 我就那样亮堂堂地站着,看着他们聊,看着他们散,既没有过去见礼,也没有上去分辨。 倒是其他的妃子嫔妾,看看宸妃,又看看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贤妃和宸妃看清我的容貌后凤目圆睁,仿若重见故人。 我其实是得了皇帝的诏令,前去御书房的。 得见这一幕,大抵还是有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黄觉的功劳。 「纯妃娘娘,陛下还等着呢,不宜耽搁。」黄觉垂着手道。 我瞧了一眼黄觉,示意流觞搀扶,便向御书房去。 景德帝一见我就晃了神,直到黄觉提醒才回过神来问话。 景德帝问我可还适应。我道是挺好。 景德帝又问「忠毅武侯王可有来信?」 我道上月来过平安信,此后便无消息。 「太后念你多次,道你不曾前去拜见,联念你至亲故去,亲属远离,也不曾逼迫你什么。」景德帝说话的时候眼神是盯着我的,手上摆弄着一方断玉。 我心下大惊。断玉乃武家军信物,父亲连这个都交出来了? 没了武家军的武侯王府,便是断翅的雕。 「入宫已是三个月光景,纯妃当知身份。」景德帝无视我的慌乱,继续道。 这是要我侍寝了?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死死地按住袖内的七星弯月小刀,面上却柔柔顺顺地说着是。 「倒是有明皇后的几分英气,赐华清池吧。 」景德帝摆手示意我退下。 黄觉快步送我,躬着身垂着首道「娘娘大喜,娘娘大喜。」 04 我叫流觞端来我亲自酿出来的荼蘼花油。 葱白的指尖沾着花油,一点一点地抹在我的每一根发丝上。 清清爽爽的淡淡香气,让人精神为之振奋。 是夜,景德帝临幸落玉轩。 连着三日,景德帝不曾出过落玉轩。 流觞说宸妃摔了好几个玉杯,贤妃撕了满屋子的仕女图。 终是太子前来,请皇帝临朝。 景德帝捻着我的青丝吻了又吻,道「纯妃尤物。」 我故作娇羞之态,期期艾艾「陛下,当雨露均沾才是。」 太子在落玉轩外再次跪请皇帝临朝。 我送皇帝出去的时候,分明瞧见太子刀棱般的眼。 我媚眼如丝,巧笑倩兮「见过太子,问太子妃安!」 05 太子安不安我不知道,太子妃是肯定不安了。 贤妃生辰这日,太子妃见红了。 据说是新入宫的纯妃给下的药。 「纯妃妹妹这番计较倒是太过了,明月并非抢你姐姐太子妃之位的人,你这番算计算谋害皇嗣,实是歹毒。」宸妃恨恨地咬牙。 我深觉好笑。 宫宴上,我一未曾和太子妃有过言语,二不曾和太子妃有过接触,这死罪就这样扣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