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喝了吧。” 我一饮而尽:“嬷嬷,我如今这样,还不如死了。” 老嬷嬷一言不发,端着药碗离开。 嬷嬷负责照顾我的身子,让我每次取血后不至于就这么死了。 傅谕每天夜里会来我的屋子,做出一副夫妻和谐的样子给外人看。 同榻而眠,却同床异梦。 每隔五日,他便要取一次我的心头血。 “怀灵,别怪我,只有献祭巫女的心头血才能保持尸身千年不腐不灭。” 多可笑的原因啊,我的心头血竟然只是他维护心爱之人尸身不腐的工具。 痛到极致时,我紧咬着牙关问他:“傅谕,你对我的好,只是为了我的心头血吗?” 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可笑至极。 原来从前对我的那些好,都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也是,我怎么就会以为,傅谕这样谪仙一般的男子会喜欢我这样粗鄙不堪的豆腐女呢? 若非有利可图,他又何必对我这样好 3. 傅谕找到我的时候,我才十二岁,正挑着扁担在大街小巷叫卖豆腐。 我阿爹是个卖豆腐的,可是在我是十岁这年就病死了。 我自六岁起就继承了阿爹的手艺,学着做豆腐。 阿爹去世后,为了养活自己我开始孤身一人穿梭在大街小巷叫卖豆腐。 “卖豆腐!卖豆腐!新鲜出炉的热乎豆腐!” 傅谕就是在我吆喝的时候出现在青石板巷尽头的。 我至今都记得,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衫,腰间的佩玉叮当作响。 他温柔地看着我:“怀灵,我可算找到你了。” 我从没见过生的这样俊俏的少年郎,呆愣地问他:“公子,你要买豆腐吗?” 傅谕没有回答我,而是抬手将我直接劈晕过去。 再睁开眼,我就已经在宫里。 “姑娘,姑娘!” 在我第三次试图逃出去为果一个人无措地躲起来哭时,傅谕找到了我。 他站在我面前冲我温柔地笑,低下身用帕子擦干我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像个小花猫。” 傅谕告诉我,我是月山巫族留下的唯一血脉,全天第一唯一一个献祭巫女。 我问他:“献祭巫女是什么?” 傅谕摸了摸我的头:“就和大祭司差不多,皇家祭祀需要你召唤神灵。” 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偌大的天地间唯一一个可以获得神灵祝福和庇佑的人。 “那我往后都不用再卖豆腐了吗?” “嗯,再也不用卖豆腐讨生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觉得高兴。 “走吧,我带你去见父皇。” 他一手拽着我往前走,这次没有人再敢拦我。 龙椅上的帝王白发苍苍,大手一挥就封我做了祭司。 可我却连祭司这两个字怎么写都还不知道。 他让傅谕送我回月山,因为月山巫族的家在月山顶上的大巫府。 于是我被傅谕带着坐上了马车,匆匆离开了皇宫。 4. 我在月山待了四年。 这四年里,是傅谕一直陪着我。 在我最害怕无助的时候,他是我的主心骨。 起初,大巫府的人表面对我尊敬,但暗地里人人都嘲笑我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 难听的话我听了太多次,却只会夜里偷偷躲起来哭。 又是傅谕找到躲起来的我:“哭什么,不会学便是了,你如今才是这里的主人,难道还怕她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