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坊间当豆腐女的第六年,我被一尊贵公子打晕带回了月山。 他告诉我,我是月山巫族留下的唯一血脉,是他自幼订下婚约的妻子。 傅谕亲手教我读书识字,对我万般呵护。 可大婚当夜,他却活生生用我送他的利刃刨出我的心头血。 “怀灵,别怪我,只有献祭巫女的心头血才能保持尸身千年不腐不灭。” 原来,我们的婚房密室里躺着的才是他的爱人。 而我不过是他费尽心思养着的“药”碗。 他亲自将我培养成一朵娇花,然后亲手折断。 人非草木岂能无恨,于是我要他永坠地狱,千年万年。 1. 带着寒气的剑刃刺进我的心口,在我的血肉里搅动。 钻心蚀骨的疼痛将我淹没,鲜血和嫁衣的红融为一体。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痛苦地发出了呻吟。 “傅,谕。” 那双总是对我含笑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陌生疏离,冷得像块冰。 明明我们刚刚还敬告天下,行礼成亲。 听见我咬牙切齿喊他的名字,他神情未有半点动容。 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心口,拿我们喝合卺酒的玉碗接着血。 我被寻回来的第四年,傅谕向陛下请旨同我完婚。 理由是巫族几乎活不过二十岁,血脉维系艰难,我如今是月山巫族如今唯一留下的血脉,已满十六,只有成婚才能保证巫族和皇室血脉维系。 陛下听了他的理由,大手一挥便让我们成婚。 繁复的凤凰嫁衣层层叠叠,精美沉重的琉璃花冠几乎压得我抬不起头来。 我满心欢喜地和傅谕敬告天地,拜堂成亲。 龙凤呈祥的盖头掀开后,他却冷眼将匕首刺进我的心口。 疼,钻心蚀骨地疼。 我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他塞了一颗丹丸到我的嘴里。 “怀灵,忍住。” 我还以为是他心中泛起不忍,结果他顿了顿又开口:“只有你清醒着,血的功效才最好。” 暗红色的血汩汩流出,接了满满一碗。 我痛到极致甚至忘记了挣扎。 “好了。” 他一把松开我,任由我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只见他轻轻挪动墙上的画,很快一条漆黑的密道就显露出来。 他一只手拽起我,端着玉碗往密道里走。 密道尽头,是一间用纯冰打造的密室。 一张巨大的冰床放在密室中央,我模模糊糊地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傅谕将我随手扔在一边,走到冰床前将女人扶起来,一点一点地把我的心头血用内力灌进女子口中。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画面,忍不住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原来傅谕不是真的想娶我,他只是想亲手取我的心头血。 2. 自那日后,我便被彻底囚禁在王府里。 密室冰床上躺着的女人,是傅谕的心上人。 她叫何清姿,是和傅谕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姑娘。 他们本来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一场埋伏中这位姑娘替傅谕挡了一箭,正中心口,就死了。 傅谕把自己一个人困在府里整整半年,愧疚自责了半年。 这些,都是王府里的老嬷嬷告诉我的。 傅谕撤走了院子里的所有人,只留下了一个老嬷嬷照顾我。 老嬷嬷据说是傅谕的奶娘,极其受他的看重和信赖。 “嬷嬷,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老嬷嬷闭口不言,只是将一碗苦涩的汤药递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