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奶奶在那里指天骂地的，在家里闹的要上吊。

      村长不得不认真起来，他组织了村里的男人去山上找来一趟。

      什么也没有找到。

      孙家和王家因为儿子丢了，家都快散了。

      第三天，村里又有两家丢了孩子。

      村子现在人心惶惶。

      在晚上，有了人敲响了村长的家门。

      村长媳妇打开了门，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懒汉李丰。

      他贼眉鼠眼的溜进了屋里，连招呼都没有对村长媳妇说，村长媳妇暗骂这人没规矩。

      村长正因为家里丢孩子的事烦心，偏偏这几家丢的都是儿子，这事可不小。

      看见这个懒汉进去，心里厌恶的撇了他一眼。

      李丰生怕村长开口给他赶出去，连忙说道：“村长，我知道那些丢的孩子在哪？”

      “在哪！”可村长转念一心，李丰这个懒汉别是胡扯几句来他这讨好处的。

      “你怎么知道在哪？”

      李丰这几年在村里游手好闲，经常去各家讨饭，最擅长看别人的脸色。

      他一看就知道村长心里想的什么，他赶忙把自己发现的说出来。

      “村长，你想想这几天丢孩子是不是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村长不说话想了一会没想到。

      “哎呀，村长。这几个孩子都是在同一天出生的，如果我打听的没错，这几个孩子娘也是在同一时间怀孕的吧。”

      村长听到李丰的分析，脸色一白。

      别人不清楚里面的内幕，可他知道啊，因为他儿子也是这样来的。

      这些孩子全是那个邵家老婆子在哪找的偏方，用他们家的母猪血配上那个母猪下的小猪仔，保准可以怀上儿子。

      村长马上起身，跑向里屋，李丰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跑进里屋。

      被褥子包裹的小孩不见了，屋里的窗户开着。

      村长连忙扑向窗户，看见一个黑影好像手里抱着个孩子。

      村长怒不可遏的想爬窗户去追赶那个黑影。

      结果那个黑影一回头，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把村长吓的直接瘫软在地。

      李丰同样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村长媳妇进来，看见他们俩那个狼狈的样子。

      把他们扶起来之后，发现孩子不见了，刚准备一拍大腿考试哭。

      村长强撑着站了起来，让她去把村里人赶紧都喊过来。

      “不要把邵家的喊来了。”村长又对她叮嘱一句。

      村里人都聚集在村长屋里，村长吸了一口旱烟，缓缓吐出。

      “村长，你大老晚的把我们都喊过来干什么？”

      “我都要睡觉了。”

      “就是就是。”

      村长把旱烟杆往桌子上磕了几声，见那群人不再七嘴八舌的说话。

      “我儿子丢了。”

      那几家丢了孩子的一听，都想起自家没有找到的孩子，眼泪都快忍不住了。

      而没丢孩子的人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抱怨村长丢的自己孩子占用大家时间。

      “我看见偷孩子的人了。”村长顿了顿，“是邵家的媳妇。”

      本来他们听见看见偷孩子的人，都吵吵嚷嚷的要把那个人贩子给找出来。

      听见村长把话说完，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有个胆大的问：“邵家有两个媳妇，是哪个？”

      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别管是哪个，这两个都死了。”

      对呀，邵家的媳妇都死了，死人怎么偷孩子。

      “是邵家第二个媳妇，那个生了儿子的。”村长扫视了一眼人群，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有恐惧，猜测。

      村长把李丰喊来，“不止我看见了，李丰也看见了。不信你们问他。”

      李丰连连点头。

      “你们几家都别忘了，这男娃都是怎么怀上的。”村长用烟杆指了指丢孩子的几家。

      那几家脸色巨变。

      孙胜天率先说：“去邵家，让他们把孩子还回来！”

      除了几家丢孩子的，其余人都有些胆怯，迟迟没有动作。

      孙胜天狠狠的说：“别忘了还有个邵家那个，今天她偷孩子明天她就能要你们的命！”

      “全部人拿着火把去邵家，无论是人是鬼把她给我揪出来，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女鬼吗！”村长发话了，众人都拿着火把去邵家。

      4.

      邵家大院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大院外火光连天。

      邵老太听见哐哐的敲门声，烦躁的起床把门打开了。

      没等她看清是谁，村长一群人就推开她朝院子里走去。

      邵老太骂人的话也咽了下去，每个人都带着个火把，邵老太感觉大事不妙。

      只见有两人冲进里屋把邵立国从床上揪了下来，一人一个胳膊给驾了出来。

      我和弟弟也被一个大娘给抱了出来。

      我害怕的盯着大院里的人。

      他们摁住爸爸的肩膀让他跪下来。

      奶奶看见爸爸跪了下来，忍不住要把摁住爸爸肩膀的人给推一边去，可是她也被几个大娘给拦住了。

      村长出来了，“你们把苏书眉藏哪去了？”

      爸爸和奶奶脸色一变。

      苏书眉是我新妈妈的名字，她的名字是村子里面最好听的，也根本不像是这个村子的。

      爸爸畏畏缩缩的开口，“村长您说什么呢，耀祖他妈不是死了吗？我们当然是把他埋了。”

      “埋哪去了！”村长觉得爸爸还是死鸭子嘴硬。

      爸爸回答不出来，求助的看向奶奶。

      奶奶生气的指着村长说：“你管我们把苏书眉埋哪去了，她是我们家的人……”

      孙家奶奶从人群中挤出来，疯狂的扑向奶奶，对着奶奶又挠又打的。

      奶奶被打的连连求饶，奶奶被挠的满脸是血。

      村长这才让人把孙家奶奶拉开。

      “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跪在哪里，他根本不明白这些人今晚到底是干什么的。

      “还在哪里装无辜，赶紧把苏书眉交出来！”

      看爸爸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村长想上去对爸爸动手。

      此刻，奶奶躺在地上虚弱的说，“我没有把苏书眉埋进地里，我把她卖给一户人家配冥婚了。”

      村子里的人都张口结舌。

      村长暗暗乍舌，邵老太干的事可真是丧尽天良。

      “村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奶奶看向村长。

      村长将今晚他看见的告诉了奶奶。

      奶奶挣扎的要起身，几个大娘刚想摁住她，被村长摆摆手拒绝了。

      奶奶一瘸一拐的进了屋，拿着了一个小本子给村长。

      “这是……这是那家买了耀祖他娘配冥婚的电话号码。”

      这已经折腾到大半夜了，打了电话也没人接，村长决定等天亮了再打一次。

      孙家奶奶在旁边大喊,“孩子！孩子！”

      村长心里慌张女鬼的事，一下把孩子忘了。

      他紧盯着奶奶，生怕错过奶奶表情的变化。

      他已经放弃了问爸爸，因为他知道那邵立国就是个喝点酒打女人小孩，平时只会听他娘话的软蛋。

      “大娘，我们这几家丢的孩子可都是当时买你家秘方才怀上的孩子，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偏偏是我们几家丢的孩子。”

      奶奶听见“秘方”两个字，说不出话来。

      “对！她用母猪血和小猪仔的肉就能确保让人怀上男胎！母猪和小猪仔谁家没有，偏偏她家有效，说不定她用了什么巫术！”说这话的是孙立国。

      因为在这场丢孩子的这几天，只有孙家丢了孩子又没了媳妇，憋屈的不知道向哪撒气，毕竟再买一个媳妇可是要花不少钱。

      李丰这个时候又蹿了出来，“对，他们家媳妇生的女娃的尸体她都扔哪了。我看她每次她媳妇生完孩子，她都会往猪圈走，该不会……”

      李丰没说完的话，但是大家都懂。

      猪是杂食动物，你喂它什么它都吃。

      有的人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吃了小猪仔的那几家脸色惨白。

      爸爸都一脸恐惧的看着奶奶，原来他也不知情。

      “母猪那!那只母猪呢！我看苏书眉眼睛是红的，你们家那只母猪也是红的。之前有人怀疑你们家母猪有病，独你说你们家母猪比别人的特别，特别在哪！”村长想起月光下苏书眉的脸，失声质问奶奶。

      奶奶脸色灰白，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浑浊的眼睛让我心慌，而她的眼睛隐藏的东西更让我害怕。

      奶奶低下头说，“那头母猪是招娣的妈妈。”

      这句话像一个炸弹，炸的在场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我听见了奶奶说的话，家里的母猪是妈妈。

      我早该知道了，自从妈妈失踪那天开始她就来到我梦里。

      她说她被变成一头母猪，被养在家里。妈妈哭泣的让我帮帮她，让奶奶放过她。

      我做过好几次这样的梦，我就壮着胆子找到奶奶，把梦告诉了她，问她能不能别让妈妈那么难过。

      奶奶当时冷笑一声，拽着我来到了猪圈前，随手拿一个工具朝我身上招呼。

      我被打的连连求饶，奶奶打累了就让我滚。

      我怕留下来再挨打，赶紧跑了。

      所以没有看见奶奶恶狠狠的对着母猪说：“你信不信我把这个赔钱货打死。”

      母猪像通人语，笨拙的晃动自己的头，然后竟然流了一滴泪。

      奶奶呸了一口离开了。

      村长颤动着用手指着奶奶，“你可以把人变成猪，你会巫术！”

      众人都害怕不已要用火烧死她。

      奶奶感到害怕，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住在树林里的那个老女人帮我把招娣她妈变成猪的，也是她让我把苏书眉生下来的女婴喂给她的。”

      村里有年纪比较大的老人知道奶奶说的那个老女人的来历。

      那老女人没人知道她究竟多少岁了，只知道她会点邪术。

      几十年前被村里人合伙赶上深山，奶奶是外村嫁进来的不知道。

      突然有人大喊，“你知道那头母猪是招娣她娘变的，你还让她与公猪交配。你TM还是人吗！”

      众人都想起这一茬，老邵家的母猪可下了不少的小猪仔。

      这下，他们都忍不住了。

      手里或手边有什么都朝奶奶扔了过去。

      一个电话打进村长的手机，村长接起电话脸色大变，说“我们马上带人过去。”

      村长挂了电话，一个两个都等着村长告诉他们电话里面讲的是什么。

      村长沉重的说：“苏书眉不在墓里，从现场看是棺材里面的人自己爬出去的。”

      村长一挥手，“村里的男人跟我走，女人们带着孩子回家锁好门窗。至于老邵家的，我看他们也没有力气折腾了。”

      一听这话，众人以最快的速度从我家离开。

      男的跟村长走，女的带着孩子回家。

      有一个好心的大娘临走之前，把弟弟塞给我让我赶紧带弟弟进屋锁好门窗。

      大娘路过爸爸和奶奶的时候冲他们吐了几口唾沫。

      爸爸费劲的把奶奶从地上扶起来，扶她进了堂屋。

      我们四个人在堂屋，没有人说一句话，连还是婴儿的弟弟都安静的反常。

      爸爸干巴巴的说一句：“没事，现在是白天。”

      突然，堂屋的门被敲响了。

      爸爸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小鸡崽，脸色铁青。

      我趁他们不注意，跑过去开门。

      爸爸想阻拦我，可是他跪的太久了，瘫软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把门打开

      我知道现在来我家的肯定是新妈妈，我也知道他们对我妈妈做的事，我恨死他们了，我要他们给我妈妈偿命。

      我打开了门，，果然外面是新妈妈。

      她穿着喜服，脚上也是红鞋子，脸色苍白，她的眼眶里都是瞳孔，没有眼白。

      爸爸看见直接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奶奶没有表情的看着她，表情像田里的稻草人。

      新妈妈并没有直接对他们动手，而是靠近我。

      我不害怕，一点儿都不害怕。

      这个世界烂透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新妈妈靠近我，嘴唇轻启，我就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时候还听见妈妈的声音，‘孩子睡吧。’

      等我醒来，已经是当天晚上。

      村长和一群人围在我周围，看见我醒来连忙围上来。

      村长问我，“孩子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把穿着喜服的新妈妈来了告诉他们，胆子小的直接被吓的尿了裤子。

      我看着人群里惊慌失措，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妈妈生不出儿子挨打有一半是这群人撺掇的，新妈妈每次逃跑都是他们举报的。

      现在轮到他们处于弱势地位了。

      村长与人商量，我听见弟弟也失踪了，他们还上山去找那个老女人了，可只找到一个人去楼空的草房子。

      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大院里面有两个盖着白布，那应该就是爸爸和奶奶。

      村长猜测的说：“老邵家干的不是人事，他们死有余辜。咱剩下的人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苏书眉也找不到咱。咱该回家的回家，回来找个时间把他们俩给埋了吧，怎么也该让他们俩入土为安。”

      众人连连同意，都赶紧离开了我家。

      刚才好多人都挤在我家，现在家里只有我和两具尸体。

      结果第二天，村西的张三死了。

      因为张三是单身汉，爹娘也早死了。

      没人知道他具体什么时候死的。

      张三的死又开始让村子里人心惶惶。

      没有人愿意来我们家把院子里的尸体给下葬，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尸体慢慢生蛆腐烂。

      村长突然领进一个道士装扮的人来到我家。

      村长叫他张道长。

      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俩来到我家。

      这个张道长没有为地上腐烂的尸体停留，直向我走过来。

      张道长绕着我走一圈，“啧啧啧。”

      村长在旁边讨好的陪笑，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他。

      张道长沉吟片刻，说：“那不是苏书眉，是这小姑娘的妈妈。”

      “啊!”村长万万没有想到。“怎么会呢，我认识苏书眉的，那就是苏书眉。”

      张道长没理他，蹲下来与我平视：“小姑娘，不能再让你妈妈留在人间了，要不然会伤害到她的。”

      我听见他的话，才抬起头。

      “你知道苏书眉身体里是你妈妈吗？”

      我点了点头，“有感觉，我听见了妈妈的声音。”

      我主动开口：“奶奶生前想把我卖给村口的张三来给弟弟攒彩礼钱。”

      这样张三的死就有了解释，是妈妈为了保护我。

      “道长，怎么可以救妈妈？”

      “小姑娘，等一下叔叔让你怎么做你就照做就好了，为了你妈妈可以去投胎的。”

      然后，他站起来，神色冷淡的对身后的村长说：“那些婴儿都找不回来了，他们都死了。”

      村长不能接受，神色愤怒。

      道士厌恶的瞥他一眼，“这些孩子实质上就是你们吃掉的小猪仔，人和畜牲的产物根本活不久，就算活了下去也是个祸害。”

      村长听到这话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他已经四十多了这是他心心念念好久的儿子。

      张道长打发村长去准备东西。

      我乘机问道长：“你会怎么对妈妈？”

      “你放心，我只是把她喊来，劝劝她因果已结，没必要强留人间。顺便再让你们母女见一面。”

      “谢谢你”我小声的说道。

      等村长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张道长很快再地上画好了一个阵法。

      他站在旁边，嘴里念念有词。

      忽然大风吹起，穿着喜服的新妈妈出现在阵法中央。

      她脸色愤怒，张道长让我到他旁边。

      我看着脚不沾地的新妈妈，我喊来一声“妈妈！”

      新妈妈一愣，神情不再是那么的愤怒了。

      妈妈想向我走近，不过被阵法困住了。

      妈妈刚强行突破，张道长连忙说：“你身上的阴气会伤了这个孩子。”

      妈妈这才收回了脚。

      张道长取了我指尖一滴血，染在符纸上，符纸向妈妈飞去。

      妈妈的眼睛从满是瞳仁变成了正常人的眼睛。

      她在说话，可我一句都听不见，我旁边的张道长可以听见。

      因为我看见他严肃的冲妈妈点头。

      妈妈得到张道长肯定的回答之后，神情缓和。

      张道长说：“我会让你本来面目与你女儿见面的。”

      张道长念咒，白光起。

      有虚影出现在妈妈后面，是妈妈。

      是完完全全的妈妈，是有着自己面貌的妈妈。

      妈妈喊了一声：“招儿……”

      妈妈不满意奶奶给我取的名，可她没有权利反抗。

      但她从不叫我招娣，都是叫我招儿，这是妈妈微弱的反抗。

      我眼眶再也藏不住我的眼泪，它们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妈妈消失了。

      新妈妈的身体掉了下来，张道长给接住了。

      他让我待在这儿，他去报警。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新妈妈的旁边，心里不断回想着妈妈的面孔。

      村长在妈妈出现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张道长带着警察赶过来，来了很多警察，他们把村子里的人都聚集起来了。

      张道长带着我在警局招待所住着，我看着这几天有一些人把村里的媳妇带走，他们见面都抱头痛哭。

      里面有李小刚的妈妈和王梅花的妈妈。

      原来她们都是被拐回来的，包括死去的孙家媳妇和我的两个妈妈也是被拐回来的。

      我看见一个和新妈妈长得很像的中年女人来到警局，她和她的丈夫对着新妈妈的尸体痛哭。

      这应该就是新妈妈的爸爸妈妈。

      太好了！新妈妈不用留在那个村子了。

      张道长来到我身边，递了一杯水给我“这是你妈妈临走时嘱咐我的，帮苏书眉找到亲人，帮助她回家。”

      然后警局里来了一个年轻男人，他有些迷茫的看向在大厅里抱头痛哭的人。

      目光在不断找寻，注意在角落的我们，眼睛一亮朝我们走来。

      他有些激动的看着我：“像，真像。”说着说着，他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张道长将我往前推推，“这是你舅舅，你以后就跟着他生活。这也是你母亲临走时对我的嘱咐。”

      提到我的母亲，那个男人的眼泪更加止不住。

      他蹲下来，因为哭泣而哽咽的声音向我介绍自己，“我叫黎辰，是你的舅舅。你妈妈叫黎宁，这些年我们从来没放弃找她，可是……”

      我将手放在这个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舅舅身上，他整理整理情绪对我说：“我来接你回去跟我和你的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我们都很期待你的到来。”

      这几天我看着人来人往，不是没有考虑自己的归属，我以为自己在世上没有亲人了。

      我感受到自己的眼泪在唰唰向下掉，我被舅舅抱进怀里，久违的家人的感觉。

      最后，人贩子被判决了，那个村子因为出了这样的事，再也没有外村的女儿嫁进去。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也不愿意留在村里，只剩一些年纪大的老人在那里守着，村子彻底破败了。

      我跟着舅舅回到了妈妈的家乡，在那里和妈妈最亲的亲人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