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心悦的人是太子妃, 为了他心爱的人,他与太子和太子妃合谋设计毁了我的清白; 太子是与乐公主的同胞兄长, 为了他自己,一石二鸟的又设计逼公主舍弃所爱,和亲远嫁。 后来,我的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儿子也死了, 公主与所爱之人阴阳相隔。 这一切都是拜我们的哥哥和太子妃三人所赐, 那我就与公主联手,让他们一个个的下去给我们爱的人亲自赔罪吧 我的儿子死了。 死在靖川三年五月,少虞的身体被送回宫中时,小小的身子青紫肿胀不堪,曾经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双眼,如今紧闭毫无生气。 少虞作为皇帝的长子意外早夭,对远在苏杭,情深意重的帝后并无影响,只遣了我最恨的人,把我儿的尸体送回。 送他回宫的人,是我的兄长,他说少虞是贪玩走失,意外溺水而亡的。 我自是不信,我的少虞那么懂事那么乖,他不会的。 我抱着少虞的尸体,恨几乎冲破胸膛,嚼穿龈血的问他“又是叶映仪是不是?” 长兄看着我因愤恨而扭曲的面庞,大概是觉得不安,高声警告“你敢随意攀咬皇后?是死罪!” 哈哈,你看,这就是我的兄长林清安。为了他爱而不得的人,设计毁了我的一生,我此生悲剧的开始全是因他而起。 他爱慕叶映仪,所以其他人就通通该给她让路,从前是我,现在是我的儿子。 那,就让他在乎的所有人都去地下给我的父亲和儿子赔罪吧。 我是神侯将军府的嫡女林清莱,我的父亲是大胤的一品君侯林雍。曾经我也有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母亲爱我,父亲护我,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可这一切都消失在当今圣上蔚靖川登基的三年前。 三年前,先帝还在位,我还是神候府中无忧无虑,自由散漫的小姐。那年恰逢我十六岁,在京中贵女中籍籍无名,但活得随心所欲。 太子十八岁千秋节前,皇后特意宣母后进宫。 母亲回府后,脸色并不十分愉悦,我频频撒娇问母亲怎么了,但她只是宠溺的对我笑笑,并不说话。 饭后,母亲撵我和哥哥离开。我与哥哥佯装离开又折返,偷偷的在门外听究竟发生了何事。 屋里母亲叹气说到“今日,皇后宣我入宫是为了清莱的婚事,圣上看中了清莱,想要将她立为太子妃。” 蹲在门口的我惊讶不已,京中贵女无数,端庄大气的、英姿飒爽的、惊才绝艳的比比皆是,我在名门望族中,并不出挑,为何是我? 母亲叹了口气接着说“圣上看中她的偏偏就是这份籍籍无名,皇后说将来要做一国之后,最需要就是平和淡雅的性子,若凡事太过于要强,怕在前朝后宫,对已,对他都不是一件幸事……。” 未等母亲说完,哥哥反应极大的“蹭”的站起来,冲到屋中说到“清莱不能嫁给太子。” 一瞬间的寂静。 父亲看到我也在门外,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么大的人,还偷偷听墙角,成何体统?” 哥哥顾不上父亲的呵斥,只急急忙忙的说到:清莱不可以嫁给太子,这个婚事不能应。”许是,他也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激烈,又干巴巴的解释道“我们家里权力已盛,清莱再入东宫,恐惹圣上猜忌”。 此番话后,父亲母亲也是沉默不语,早在我偷听到母亲话的时候,就已经敛起笑脸。 哥哥此话不无道理,但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是世人皆知,太子蔚靖川心仪太傅嫡女叶映仪,太子、哥哥与叶映仪自小青梅竹马,早些年他们因向往画本子上的行侠仗义,曾打马走天下,很是潇洒。 哥哥说完这话后,神情不自觉的焦灼,强撑着坐了不足一刻钟,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哥哥走后,我看着左右为难的父亲轻声说:此事,我回去仔细想想。”便回了院里。 太子与叶映仪的事,宫中是知道的。但是此番宫中的做法,很明显的是不赞成叶映仪做太子妃。我若嫁了太子,我便成了那个恶人。可天家询问下的选择,当真有推拒的余地吗? 转眼,太子的千秋节就在眼前了,府中众人皆是郁郁寡欢,无法抉择。 此时,朝中发生一件大事,远在北疆的异姓藩王求取太子胞妹与乐公主。 北疆藩王是圣上的心病,北疆地势险要,北疆藩王拥兵自重,已隐隐有自立为王的势头,朝中最近这些日子都在讨论是否撤藩的问题,在这个关头,北疆藩王求娶先帝的与乐公主,其挑衅的意图可见一斑。 此事一出,与乐公主长跪在皇后宫前,求皇后皇帝赐婚与她两情相悦的新任武将探花郎,刑部尚书的嫡幼子姜怀,但皇帝皇后并未允准。 太子殿下的千秋节如期到了。 进宫的路上,哥哥数次对我欲言又止,我甚是疑惑,但哥哥踌躇着始终未开口。 因男女不同席,进了宫我们是要分开的,就在分道扬镳的时候,哥哥面带纠结的沉吟道“清莱,你……。 我和母亲不解的停下来,转身等他说完,半晌他只是憋出一句“没事,去吧,小心点”,我没在意点点头跟着母亲往皇后宫中去了。 到了皇后宫中,还未进殿就看到殿门外,一个身影摇摇欲坠的跪在哪里,背影狼狈,看模样不知已跪了多久,我细一看是与乐公主。 到了殿门前,我和母亲收敛眉目,低头躬身,目不斜视的跟随着宫人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