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这么说来,我爷爷跟夏星就是那个柳家七爷杀的? 说到这里,孟老太突然顿了顿,眼神变得恭敬起来:“七爷,您来了。” 我浑身的汗毛竦立,虽说以前我是无神论者,但现在这个想法已经崩塌的差不多了。 “小暮,七爷要亲自跟你说。”孟老太看了一会儿我旁边的空气,然后对我道:“你记着小暮,七爷的身份尊贵,地位极其崇高,你对他说话要恭敬,绝对不能冲撞他。” 说完,还没等我吱声,孟老太就起身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我…还有那个我看不见的七爷。 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凉,扯了扯衣服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紧张的东张西望,试探着出声:“七…七爷?” 没有人回答我。 但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了有一只手掐住了我的双腮,然后狠狠地把我的头给掰了起来。 这只手的温度很低,根本就不是人类的体温,冷的我打了个哆嗦。 我不敢动弹,但是这只手顺着我的下巴就摸了到了我的脖子上,然后狠狠地一用力。 窒息感马上就上头了,我的眼前一圈圈的发黑,甚至能听见我的喉骨在哀嚎,这只手的力量太大了,我感觉他能毫不费力的拧断我的脖子。 “七…七爷,饶命…咳咳咳!”我挣扎的出声。 昨天晚上这个柳家七爷还救了我,现在他就要掐死我… 那他还救我干嘛?! 窒息感越来越重,我的大脑开始缺氧,他要是再不松手的话,我就要被掐死了! 终于,我心一横,头一低,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胳膊上。 淡淡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 男人嘶的一声,主动放开了我往后推了几步,借着烛光,我才看清这男人的样子。 他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墨般的黑发垂落在额间微微遮住眼睛,而在他赤金色的眸子里,赫然是蛇类普遍的冰冷竖瞳,而在那竖瞳之下,是高挺的鼻梁和那分外艳红的唇瓣… 他的气场很强,气质锋芒毕露,那一双金色的眼睛更是野性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感。 我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心脏狂跳,不是因为他帅激动的,而是因为刚才我差点原地去世吓得。 “敢咬我?” 七爷用大拇指抚了一下嘴唇,我咬的是他的手肘,那一口我要的不轻,血顺着他的小臂一直流到指尖,然后沾染到嘴唇随后在他素白的脸颊上拉出长长的血痕。 我现在才感觉到后怕,堪堪放下准备推他的手,声音都在打颤的求饶:“大…大仙,孟婆婆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事到如今,我只能把孟婆婆搬出来。 听到我说正事,我身前的这个男人果然停下了动作,跟我拉开了距离在我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不过他的脸色暗了下来,变得很是不爽。 我坐在他对面,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把我压的头都不敢抬。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引起的,孟老太也说了,我家杀把他老婆折磨死了,七爷他杀了我全家都不为过,有仇报仇,确实天经地义,到最后我心中也就只剩下自责。 “好…说正事,我叫万俟朝,在柳家排行老七。” 男人单手支着脑袋,声音冷淡的对我道:“夏暮,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们家把我老婆杀了,现在就得把你赔给我当老婆,要不然的话,就给我当出马弟子,替我攒功德修补魂魄。” “啧…其实我希望你选第一个,因为如果出马的话,太麻烦,懒得弄。” 我再次咽下一口唾沫,弱弱的举手道:“大,大仙,我不怕麻烦我不懒,我选第二个。” 当出马弟子再麻烦,也好过给一条蛇当老婆,先别说说出去丢不丢人,单单是我听着,都觉得荒谬。 我不知道哪句话又说错了,万俟朝的脸色更臭了,他的手绷的紧紧的,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好,出去叫人给你把堂口开起来,以后专心给我攒功德,若是你功德攒的不够,你还是得把人赔给我,夏暮,你别想把这账给赖着。” 我感觉有一根冰凉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万俟朝已经不见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下没坐住,整个身体都滑了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有气力走出去,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孟老太。 孟老太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她对我道:“早这样就对了,小暮,有因才有果,是你家先欠了债,不管过了多久,这债都得还上。” 说罢,孟老太就帮我把原来的香堂给重新收拾布置了一下,保家仙跟开堂口供的香堂不一样,但我也不懂,只能听着孟老太指挥。 收拾好了之后,孟老太叫我上了三炷香,又磕了头。 香堂正中间摆着的牌位,上面贴着红纸,红纸上墨意淋漓的写着柳家七爷四个字。 我看了一会儿,转头小声的问孟老太道:“孟婆婆,柳家仙不应该都姓柳吗?为什么七爷他却不姓柳?” 家里人都姓柳,就他姓万俟,他能融入集体吗? 我原本只以为这是个简单的问题,但谁知孟老太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赶紧上前一把捂住我的嘴,低声对我道:“小暮,不该问的别问,七爷在旁边看着你呢!” 还看着我?他不是走了吗? 我心中的恐惧马上就升了起来,赶紧点头对着孟老太说我知道了,她这才放开了捂着我嘴的手。 “小暮,你记着,七爷虽然在柳家排行老七,但他的身份比柳家总堂口的大教主都要贵重,他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姓氏,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孟老太不放心的叮嘱我。 “你以后只要记得,多做善事为七爷攒功德,伺候好七爷,别惹七爷不高兴,其他的事,都不要管。” 我使劲点头,那个万俟朝太可怕了,虽然我好奇,但还是我的小命要紧。 孟老太在我这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没吃饭就走了。 我简单的吃了两口饭,吃饱喝足之后就躺在床上发呆。 短短两天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有些心烦意乱,倒在床上就想要补补觉。 但我躺才没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旁边的床垫子下陷了一些,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马上就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