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王爷本身就是萍水相逢,您是人人尊崇的定安王,而我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数,被太子抛弃的女人,自是不敢攀得上关系。” 容忌眼里怒意更甚,眸光的火喷向她:“好一个萍水相逢!你怕不是忘了,自己有什么东西在我手上!” 沈清晚猛地一惊,瞪向他,她倒是把那香炉忘了:“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竟会拿一个弱女子的把柄捏着不放,这气度真是让人称奇!” 容忌冷笑一声:“本王如何,你应该早就清楚啊!” 是啊,能因为碰脏了他的长靴就把人腿打折的疯子,一个不痛快就上了寒允兄的疯子,跟他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她也是一时糊涂了,竟将梦里给自己偷桂花糕的男孩子当成是他。 她心里自嘲一笑,面上恢复了冷静:“还请王爷归还于我,我也救过王爷,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容忌上前猛地掐住她脖子,眼里的愤怒翻滚,“你真当本王傻吗?看不出来那日你是故意而为?”这般想逃开他,是急着跑去北寒允的怀抱吗? 沈清晚拼命地挣扎,不明白哪句话又惹他不悦了,她还没医好大哥,大仇未报,南蛊国的事还没调查清楚,她还不能死。 好像要呼吸不了,拼命地发出字音:“既然王爷都知道,那几次为何还要救我…” “呵,本王不过是看你可怜,发发善心陪你玩玩,你还真当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了?” 容忌松开她的脖子,睨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她,忽然想起北寒允说得话,脸上露出一抹嘲弄。 “救你?不过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沈小姐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沈清晚用力得咳了两声,摸向自己的脖子:“如此甚好,王爷…把香炉归还给我,以后我定不会再…再出现在您面前。” 他心里的痛意仿佛要压抑不住,伸手将袖子里的香炉摔在她身边,好像是在扔什么垃圾一样,“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他瞥了一眼,移开发红的眸子:“拿着你的东西,给本王滚。” 她看着面前四分五裂的香炉,既是证据,定要清理干净,她不顾碎片划破手指,一片一片的拾起,青色的瓷片瞬间晕开一片红色。 容忌看见这一幕,刺得眼里一痛,刚要俯身拉她起来。 凌风过来通报:“王爷,叶家小姐求见。” 容忌眉头一蹙:“赶走便是。” “可是……”凌风话还没说忘,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王爷,听说您各地寻上等的桂花糕,我特意做来给您尝尝…” 叶知韵进了院门就看见那日被容忌维护的沈清晚,跪在地上捡东西,心里一阵得意,更加确信容忌对自己用情至深,对其他女子不屑一顾,要不然今日也不会放她进来。 “王爷… ” 话还没说完,容忌幽深的眸光射向凌风,凌风立刻会意,就给叶知韵拖了出去。 “小姐——”莲樱这会收拾好东西,看见自家主子又被欺负了,赶紧护在身侧。 沈清晚:“既然王爷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捧着手里的一堆碎片就要走。 容忌:“站住,本王要你走了?” 话落,不顾沈清晚的反抗,直接上前把人扛起,就往屋内走。 沈清晚拼命挣扎着,话里带着怒意:“还请王爷放我下来。” 容忌好像没听见一般:“凌风,去把太医叫过来。” 沈清晚:“不用麻烦了,我回府处理就好。” 容忌眼里的冰能冻死人:“你有的选择?” 沈清晚未回答,硬是被摁在榻上,等着太医过来,把她的手包扎好才放她走。 沈清晚走后。 凌风看着自己主子神情落寞,眼里有着痛色,还是没忍住开口:“王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明明几次三番救沈小姐于不顾,如今又这般伤害她。”自己心里又不好受。 容忌眼神一射,凌风顿时禁声。 他难得开口解释道:“温长文那个老东西,几次三番想害本王不成,如今怕是想从北寒允这下手了。她又偏与那质子交好,本王还能如何?” “皇城又传闻本王护她多次,今日让叶家的人看到本王伤她,传闻也会不攻自破。 ”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到牵连。” 凌风还想说什么,容忌摆了摆手:“本王寒毒未清,你去门口守着吧。 ” “ 是。” ———— 两人坐上马车后。 莲樱用手绢把沈清晚手里的碎片包好,看着上面的血,眼泪就掉出来。“都怪这定安王,性子阴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好端端的打碎这个干什么,害得小姐您手都割破了。” “快回去吧,是时候给大哥施针了。”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手上包扎的布拆掉。 莲樱惊呼:“小姐,你做什么?” “自然是去给大哥施针。” “那为啥要拆开?伤口会感染的。” “针灸之术自是要求极高,包着不便于施针。” 沈清晚收拾了下,以为今天北寒允应该不回来了,打算明日再去看望他,没想到却见他出现在了府外,像是在等她。 沈清晚连忙跑过去,仔仔细细给他瞧了个遍,确认除了胸口没有其他伤,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里的心疼不加掩饰:“还疼不疼?” 北寒允看得失神,想得却是为什么容忌没有刺得更重一点,要是自己一辈子都受伤就好了,这样她的眼里就可以一直只有他了,为他而开心,因他而难过。 缓了缓神,压住自己的心跳声:“皮外伤,晚儿无需担心。” 沈清晚扶住他:“都怪我,害你受伤了,容忌那个疯子,我早晚替你报复回来。” 北寒允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的满足,他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眼里都是宠溺:“不怪你晚儿,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沈清晚没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其实你不用过来的,大哥身上的穴位我都已经记住了。” 北寒允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不见,“晚儿妹妹,是不需要我了吗?” “怎么会,自然是有你我才会安心。” 听了这话,北寒允才露出了笑容。 这一日施针,本应该比前一日更顺利才对,可沈清晚却满头是汗,面色苍白如纸,感觉很费力。 在沈清晚打算行第三根针的时候,北寒允握住了她的手腕,脸上写满了担忧:“你怎么了,没事吧?” 沈清晚挣脱回手,回了句:“无碍,我们继续。” 北寒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盯着上面的伤口,冷声质问:“怎么回事?手不想要了?” 沈清晚眼神闪躲,不敢看他,没想到把纱布拆了还是被他发现了,这会应该是不流血了,但是疼痛却加剧了。 她想挣扎也挣扎不出,看着像柔弱公子,力气竟大的和那“活阎王”不相上下。 “先施完针再说,已经起针了,耽误不得。” 北寒允脸上的担忧更甚,满是不认可:“不行,这样下去你的手非废了不可。”拿针之处又正好是伤口那里,可想而知会有多痛。 “我自己的手我自己清楚,我忍得住,不会走歪,错不了。” 北寒允未语,握着她的手腕未松,眸色幽深,惯有的微笑消失不见。 我在乎的本来就是你,别人的生命又和我有何干系。 沈清晚挣脱不出,也开始不耐烦,大哥陷入昏迷,昨日才稍见起色,今日又怎能放弃,语气也情不自禁的冷了几分:“那你要我如何?亲眼看着我大哥死吗?” 北寒允盯着她,见脸上满是倔强,眼眶发红,他心里发软,手松了松。 沈清晚趁机抽出手腕,赶紧执起一根银针,开始在沈清安身上找起穴位。 北寒允心里的寒冰好似碎了几分,叹了口气,声音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半晌,走上前,默默给她递了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