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中,一座简约的木园落落而坐,是那么突兀,似与这豪华的宫廷无法相融,依依渐渐地已走到院子外边。那凄凉的琴音,似怀念,似低诉,似高山流水,又像泉水叮咚。定是经过多少磨难才能谈车这样的新生,依依听着感觉有些心酸,伸手摸摸脸,不知什么时候已黯然流泪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抬起眼眸,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清翠的竹林。隐隐约约看见竹林中有一个人,似乎似曾相识……依依忙慌忙的抹掉脸上的泪珠,虽然两人隔的有些距离,但那人的背影,身躯,和若即若离的面孔…… “末伤。”依依不觉得便已从嘴中说出。 依依的声音缓缓传来。竹林里,落尘愁眉深锁,看着那木园,似乎听着那琴声中还夹杂着一位女孩的声音,会是谁呢,他问问后面的薛立阳:“薛立阳,刚刚是不是有个姑娘的声音,是不是在叫……末伤?” 薛立阳弓着身子有礼的说道:“圣上,这个怎么可能有奴才直接称呼亲王的名字啊!” 落尘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让人压抑,琴声还在依旧响起,他拿起一块锦帕,擦了擦手。 “圣上,要去看看吗?”薛立阳侍候落尘多年,几乎太了解他了。 “不了,赶紧回龙吟宫吧!”落尘转身默默地离开,还没迈开步子,忽然吹来一阵凉风 ,落尘顿时抖了抖发颤的身体,手却不由得一松,拿锦帕竟然飘走了,飞翔远处。他不由得紧张道,道:“快,一定要把帕子捡回来。” 薛立阳也愣了愣神,立刻追了出去,抬头向前看去,却已不知那锦帕飘向何处了。 依依站在外边儿,想向屋里又叫了几声名字,依然没有人回答她。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是末伤?对,肯定不是末伤,要不他怎么会不理我?但是身影为何会如此之像?不,怎么可能回事他,这儿是圣宫啊,一般人怎么能来?肯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她叹了叹气,忍着心头的落寞,仰头看看天空,这月色明亮,是那么美丽皎洁,他现在是不是也再抬头看看月光呢! 她的眸子变得有些朦胧,眼前似乎看见个东西从远处飘来。是什么啊?是月的怜惜吗?锦帕轻轻地落在依依的肩上,是一丝手帕。依依把它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是谁丢的啊,依依向远处望去,莫非是有人看见他在伤心,那……那太丢人啦!她怎么可以被人看见,她是最乐观,最开心的,她怎么能伤心度日,她还要离开圣宫,和小青一起离开这金丝牢笼。 “什么人鬼鬼祟祟?” 依依立刻用锦帕抹掉泪珠,不料掉却被人发现了,吓得那锦帕被飘落在地上。向后头一看,发现后边儿隐隐约约看见几个巡逻的侍卫。不好,假如让他们看见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来不及捡起锦帕,她连忙蹲进草丛中,草丛长得葱郁,正好让她藏起来。又伸手摸了摸身后的墙壁,还好,还不算高,趁人不注意,身子轻盈一跳,变遁入了铜墙后边儿。 “去哪里了,怎么没人啊?”依依刚站住脚跟,便听见隔壁传来声音,“是不是真的有人啊?” “我真的看到刚刚有人影。”另一人坚定着。 两人争论着,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又来了一个人,依依好紧张,就怕被发现了,听说禁卫军都是特别狠心的,有好多残酷的手段,可不要找到我啊。 “王总管!”这时墙壁外的人齐声道。 总管?依然个当官的呀,职位还不小,肯定是圣上身边的人吧。 “嗯!”只听,又传来一声特别奇怪的嗓音,跟那高公公的声音有些相像,一定是娘娘腔的王总管叫的,一会儿那王总管又说:“快说,是不是刚刚真看到有人影?” 那是为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好像是看见…嗯…看见,是有个人影。” “好像?还只是好像?你胆子真够大的,这三更半夜,我怎么没看到有人?胡说八道,乱嚼舌根,你可知该罪当何处?”王总管气急败坏地问道。 “总管原谅卑职吧,是被指刚刚看错了,其实什么也没看到?” “哼还不退下。”王总管轻嚷。 依依叹了口气,等脚步声渐渐没了,她才放心的走了出来。回头朝木院子走去,屋子里还亮着星星烛火,琴声早已停了。依依站起身,静悄悄的离开了。 “水磬,外边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意义还没走远,便听到屋内传来温婉如水的声音,依依一愣,这声音好似刚刚的琴音,很好听,不过又好像有些苍茫 她正入神的思索着,居然忘了离开。 “是。”另一个声音答道。 不一会儿,屋里走出一位年轻的小一头,大约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的跟依依现在穿衣服的一样,应该也是个宫女。 那宫女看见依依便气盛的说:“你……你又是谁,这儿水木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怎么可以又来羞辱我们。” 抢?羞辱?这里还真是一无所有,“这位姐姐,不是的,我只是……” 依依话还没讲完,又看见那小丫头身后又做出来一个虚弱的女子,女子一脸病容,却又有些凄凉,她靠在门边问:“是什么在外边儿呀,水磬。” 女子的眼睛无神,微微听真水磬的应答。那女子的双眸……依依已看到她好像是个盲人。 “两位姑娘,我是新来不久的宫女,刚刚不认识回去的路才转到这人来的,我现在就离开。”依依不等水磬回答立刻说道。 那女子面含浅笑,扶着门柱摸索着走过来,水磬赶忙上前牵着她,“娘娘,你依然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