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把手?” 一种蓄谋已久却好不容易得逞的快感在心中悄然滋生,我故作迟疑, “苏大夫,我倒是很愿意留下来跟您学点儿东西,只是不知道您是准备教我治病救人还是…其他什么?” 苏大夫明显是听出了我的话外的意思, “呵呵…这个嘛…三天之后再做决定。” 我不解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等到三天之后?” 苏大夫没有回答我,而是看了看手表, “嗯…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回望泉阁吧,把包子吃了,不要剩饭。” 我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包子,跟着苏大夫急匆匆的赶回到了望泉阁。 一进门,他便把我拽到了小屋, “少辰,快把上衣脱了,躺在床上。” 我有些莫名其妙, “脱衣服干嘛?” “这是入望泉阁必须要经过的程序,也是成为夜郎中的第一步,你就当做是入职体检吧,合格的话就可以顺利留下,不合格的话…就再说吧。” 我应了一声,脱掉上衣平躺在床上,随口问道: “苏大夫,夜郎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大夫一边鼓捣药箱一边说道: “没那么深奥,就是字面意思,夜晚出诊的郎中,只不过我们不单单是给活人瞧病,更多的是解决死人和邪物的麻烦。” 说着话,他便抽出一根半臂长的银针在我胸前比比划划。 银针锃亮,晃得眼晕,我“腾”的协一下坐起来,双手捂胸, “你…你要干嘛?” 他没有说话,而是在我脑门上轻轻一弹,我便像被抽了麻筋一样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苏大夫,你是不在缅北给人噶过腰子?” “哪那么多废话!” 苏大夫瞪了我一眼,随即用银针在我胸口连扎三下,他扎的并不深,我也没感觉到疼。 但当他收针的时候,我却亲眼看到针眼处猛地跳出几股鲜血,苏大夫从床头抽出一个木质的圆盘,圆盘上有指针,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罗盘。 在罗盘上,我隐约看到一道弯弯绕绕的纹路,不像字,更不是装饰,倒像是某种特殊的符文。 就听“啪啪啪”三声响,三股鲜血一滴不落的落在罗盘山,而后凝聚在一起。 苏大夫随手扔掉银针,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罗盘,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看的我是匪夷所思。 “来了!” 苏大夫突然面露兴奋之色,我定睛一看,发现罗盘中的血滴抖动了一下。 紧接着鲜血开始快速向四周分散,一点点的融进了盘底的纹路中,只几秒的工夫,那略显暗淡的纹路就成了刺眼的红色! 指针也开始飞快的旋转起来,不知道转了几圈,指针忽然放慢最终停在了一个固定的方向。 而它指向的就是我! 对于指针的指向,我其实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上面毕竟有我的血,我所在意的是罗盘上那怪异的血色纹路,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苏大夫双眼放光,直勾勾的看着我,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怪不得能轻松驾驭泉府小人,这样一来又能省去我不少的麻烦,天意…真的是天意!!” 他异常的举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苏大夫,我能穿上衣服了吗?” “嗯…” 这个时候,苏大夫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将罗盘随手放在床上,然后走出小屋去接电话。 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又趁机拿起了罗盘,不禁微微一冷。 盘底符文就像是涂上了红漆,颜色均匀鲜亮,根本就不像是被血染红的,看来几年之内都不会随意褪色了。 在我看的入神的时候,苏大夫走了进来, “收好罗盘,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 “出诊。” 我心中一动,想不到这么快就有实习的机会了,真是妙啊! 出了望泉阁,苏大夫忽然停下脚步提醒道: “少辰,你毕竟是在我这里的帮忙的,在外人面前就不要叫我苏大夫了,要不然出行不太方便,也会遭人口舌。” 我想想也对, “那我叫您什么?” “师父。” 几分钟后,一辆豪华商务车停在了望泉阁的门口,我正要给师父开门,他却一把拉住我, “急什么?这门是乱开的吗?” “这不是来接我们的吗?”我反问。 说话间,从商务车副驾驶的位置走下一个穿着黑裙带着墨镜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姣好、气质不俗。 下车后,她摘下墨镜第一时间走到师父面前, “苏郎中,我父亲来了。” 师父捋着半长不短的胡子, “嗯…抬进来吧。” “好的!” 女人应了一声,眼神不经意的从我的脸上瞟过。 我却有些糊涂了,为什么是抬进来? 这时,从车上一连下来六个汉子,他们打开车门,竟从车里抬出一口棺材。 这口棺材很是奇怪,没有棺盖,却蒙着一块黑布。 更为奇怪的是六个汉子在抬棺材的时候显得十分吃力,我心中生疑, “难道棺材里不只躺着一个人?” 在师父的示意下,众人把棺材一直抬到了望泉阁的前厅。 女人让其他人在门外等候,自己则是忧心忡忡的问师父, “苏郎中,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您看看我父亲还能不能救回来?” 师父绕着棺材走了两圈,眼睛不停的在棺身上打转,不知道在看什么, “嗯…许小姐,你这棺材打的很讲究…” 说完这句话,他便掀开棺材上的黑布,黑布一撤,立刻有股潮湿的腥臭味散出,瞬间弥漫了这个前厅。 我皱紧眉头尽量小口的呼吸,然后跟着师父走前一步低头看向棺材里。 “这?!” 只看了一眼,我的心就暗暗地惊了一下! 棺材里竟然装满了浑浊的黑水,透过黑水可以隐约看到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里面,而在这个人的周围还游着几条黑色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