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很少去给齐易谨送饭，这次也是临时起意。

      齐易谨是自己创业的，到现在也很有起色。

      没有和齐易谨打招呼，公司前台也认识我。

      齐易谨当时为了给我安全感，我的存在，我是他的妻子，谁都知道。

      【瑜姐，你来啦。蓓蓓没来吗？】前台小姐姐小苏是个很单纯的小姑娘，常说我和齐易谨简直是神仙夫妻，太般配了。

      【嗯，来了。蓓蓓在她奶奶那里，就没来。】我笑了笑，走上了电梯。

      齐易谨的办公室很温馨，是我一点点改变的。

      刚创业初期，公司业务量比较大，齐易谨不得不加班，便直接住在了公司。

      是我一点一点改造，今天带一盆花，明天带一条毯子，才有了现在温馨的模样。细看，一点一滴都是我的影子。

      【嫂嫂，你怎么来了？】就在这时，齐心冉从隔间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我无比熟悉的衬衫——去年结婚纪念日时我送齐易谨的礼物。

      现在穿在齐心冉身上。

      齐心冉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肩上，衬衫堪堪遮住私密部位。双腿裸露在外，皮肤白皙。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了一眼隔间走进去，齐易谨不在里面。

      【吹风机坏了，刚想问我哥呢!我哥呢？】齐心冉没有回答，转身坐在沙发上。

      【嫂嫂，你不要介意啊，我和我哥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知道的，虽然我们但是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即便是还喜欢也不能怎么样了。真是羡慕嫂嫂，命大，竟然顺利生产了，蓓蓓都长那么大了。】齐心冉还想再说什么，目光却忽然瞟向门口。

      【啪！】清脆又突兀的响声在响彻整个房间。

      【啊！】齐心冉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歪倒在沙发上。

      【齐心冉，你不要以为我原谅你了】当我的手准备再次落在齐心冉脸上时，被一支有力的手抓住。

      是齐易谨。

      【姜瑜！你在干什么！？】齐易谨满目惊怒，死死抓着我的手。

      我看了一眼齐心冉，呵呵。原来是专门演给齐易谨的。以齐心冉的脾性怎么不还手，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我愣在原地。

      【你在问我？齐易谨？】我好想笑，也的确笑了。

      【你瞎吗？我在打齐心冉啊！】

      齐心冉的眼泪不要钱地掉了下来，【哥，不怪嫂嫂，不是嫂嫂的错。是我没来得及解释，嫂嫂就以为我们】齐心冉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白皙的脸颊上晕开一片红，显得格外引人注意。像是害怕我一样，像小猫似的躲在了齐易谨身后，紧紧握着齐易谨的手。

      气氛因为齐心冉的话再度冷了几分。

      【阿瑜，道歉。向心冉道歉。】齐易谨与我对视道。

      那一瞬间，脑子里滑过当年的场景。

      齐心冉做的孽，可道歉的却是齐易谨和齐母。

      白天齐母的跪，晚上齐易谨跪在我的床边，乞求我原谅我齐心冉，让我好好的。

      如今竟然要我向齐心冉道歉。

      【你让我向她道歉？齐易谨，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的声音提高几个分贝，可齐易谨的眉头越皱越深。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捏的我的手腕生疼。

      【放开我！】因为吼的原因我的胸突然好痛，感觉呼吸困难，身体也颤抖起来。

      【咳咳咳】五脏六腑感觉要被咳出来，口腔一阵腥甜。

      齐易谨抓着我的收一松，声音紧张【阿瑜，你怎么了？】

      这一刻，我想逃跑。

      我也的确逃了。

      10.【阿瑜！】

      【哥！】

      齐易谨也跑了出来，但他终究没有追上我，齐心冉摔倒在了地上。

      电梯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齐易谨复杂又挣扎的眼神，可他从来没有坚定的把我放在第一位。

      疼痛促使我不得不去医院。

      我很讨厌医院。从前我只是觉得里面的气味难闻，现在可能是我生病了的原因，变得更加抵抗。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炸开。

      我盯着输液管鼻头突然一酸。护士特意换了粉色蝴蝶留置针，说这样看着心情好些。

      【谢谢你】我笑了笑。

      【没关系的，对了，你吃晚饭了吗？】护士小姐姐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声音清亮。

      对呀，原来已经晚上了呀，我没有等到齐易谨的电话。我突然想明白，我从来不重要。

      【没有】

      护士小姐姐看出我的窘迫，主动道【那姐姐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我有一家宝藏外卖，他家鱼汤特鲜！不过没有我男朋友做的好。】

      【好啊！】看着小姑娘满眼的笑容，我的心情也似乎变好了。

      鱼汤如她所讲的一样，很鲜。自从患病之后我的食欲便骤减，今天倒是还好。

      交谈中我才知道小姑娘是刚转正的实习小护士。今晚值夜班。

      【西西】门外站着一个样貌清秀的男生。

      【啊，我男朋友，姐姐我先出去一趟】小姑娘笑着快步走了出去。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今天点外卖吗，你怎么来了呀。下班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呀！】

      【我还不知道你吗，肯定没有好好吃饭，点外卖哪有我做的好吃，你今天早晨不是说想我做的菜了吗，喏，给你送来咯。】

      【谢谢宝宝！】

      原来是男朋友。

      小姑娘虽然念叨埋怨着，但满是笑意。

      从这里可以看到男孩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我也该回去了。

      11.我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齐易谨，心猛然揪紧，是他生病了吗，还是蓓蓓？

      但下一秒我就得到了答案。

      是齐心冉。

      齐心冉躺在病床上，齐母正在给喂汤，蓓蓓在旁边和齐心冉说笑。

      【阿瑜，你怎么在这里？】齐易谨似乎累极了，看到眼睛一亮又暗下去，他差点忘了我们才刚刚吵完架。

      【生病了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进病房。

      齐易谨想要拦住我，伸出的手却又收回。

      【妈妈！】蓓蓓看到我有些惊讶，又说道【妈妈，你为什么要欺负心冉姑姑，姑姑说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妈妈，你为什么要打姑姑？】

      听到自己亲生女儿这样说，我如同雷击。

      【蓓蓓！不是妈妈的错，不许这样讲。】齐心冉抬眸表情无辜。

      【可是姑姑，妈妈就是打你了呀！妈妈！你怎么能打姑姑？姑姑这么好，你怎么打她呢？】我无法忍受自己女儿的“谴责”。谁说我都可以，她不行，她是我十月怀胎，是我差点死去难产的女儿啊！

      她更是齐心冉在我肚子里就想害死的孩子啊！

      【蓓蓓！】齐易谨制止道。

      【蓓蓓，收拾好你的东西我送你和妈妈回家】齐易谨穿上外套，一边手牵着我的手，一边牵着蓓蓓。

      蓓蓓纵是有百般不愿在齐易谨的眼神下也不得不离开。

      【妈，我先走了。心冉你不用管了，我找了护工，待会儿会有人接你们回去。】

      齐母点了点了头，没有说话，但看着我的方向似乎有话说。但最终没有开口。

      她能说什么呢？像齐易谨一样让我道歉吗？

      她比谁都清楚我受的伤来自于谁，是齐心冉造成的。

      12.我看着和齐易谨相握的手发呆。

      我突然回忆起从前。

      齐易谨应该是喜欢过我的吧！或者说他给了我许多他也同样喜欢我的信号。

      蓓蓓出生后，我们的小家渐渐像所有普通家庭一样。

      他会在每个节日的时候准备礼物，结婚纪念日更是用心。

      我很喜欢玩游戏，从来不打游戏，觉得打游戏浪费时间的他也会和我双排。

      我一句我喜欢花，他会每天下班回来的路上，停下车给我买一束花。

      如果时间可以停在那个时候就好了。

      齐易谨很喜欢抱着蓓蓓，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在街头，这样的日子，我短暂拥有了五年。

      直到齐心冉回来。

      生活惯会给你一点甜头，让你以为就会这样永远美好下去，在你最上头的时候给你重重一击，你毫无还手之力。

      【蓓蓓，去跟妈妈说再见好吗？】齐易谨拿起蓓蓓的书包道。

      【不要！我才不要！妈妈那么坏！欺负姑姑。我讨厌妈妈，我才不要跟她说再见！】蓓蓓撅着嘴看了我一眼。

      【齐心瑜！不许这样讲话！】蓓蓓瞬间不敢讲话，只是背着书包气鼓鼓走出了门。

      我不得不装作很忙碌的样子逃离。

      我的心好痛。

      我的病情更严重了，不得不去趟医院。

      我拒绝了化疗，对我来说，生活也就这样，这一次，我自私一回吧。

      我心里有一个隐形的倒计时，留给我的日子不多了。

      【齐易谨，我们聊聊吧。】晚饭后，我叫住齐易谨。

      【阿瑜，我今天很累，我们改天再聊好吗？】齐易谨走过来抱住我，那样紧，像是害怕我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不好。】我轻轻推开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们离婚吧。】

      【阿瑜！】我躲开齐易谨的眼睛。

      【蓓蓓留给你，我什么也不要】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为什么？】齐易谨愣愣道。

      【是因为心冉吗？】

      听到这句话，我冷笑道【你觉得呢？】

      没有再多作解释，我便离开了这里。

      是因为齐心冉吗？齐心冉只是让我看清的导火索罢了。

      五年前我没有得到属于我的偏爱，他对我和齐心冉的事没有给出解决。

      我们之间的线，有一道隐隐的刀口，经不起再次拉扯。

      相同的问题再次出现，旧事重提，是因为当初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所以没有为什么？我懒得解释，现在，也无心解释。

      13.【姜瑜！你疯了吗？你又在闹什么？】我没想到我”失踪“的父亲会给我打电话过来。还是因为离婚的事。

      【你要离婚，你不考虑齐易谨！？那蓓蓓怎么办？】听着那边的质问，我觉得可笑。

      【那谁考虑过我呢？爸爸，你是我爸爸呀。】我的声音很轻。

      对呀，你是我爸爸呀。第一时间你没有问我为什么离婚，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也对，我的爸爸恨我。

      妈妈生我时大出血，连她的女儿看都没看一样就离开了。

      从此，我的生日，妈妈的忌日。

      我的爸爸恨我却又不得不爱我，可在这对亡妻与日俱增的思念中，他对这个害他妻子离开的孩子越来越恨。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从小就被送去了爷爷奶奶家里。

      后来，两位老人陆陆续续离世，我便开始了长达十年的住校之旅。

      我有父亲，但胜过没有。

      那时候的我总在想，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我就好了，这样妈妈也不会因为我才会离开，爸爸也不会那样讨厌我，他们就可以永远恩爱的在一起了。

      我常常悔恨自己的存在，可又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我结婚后，他觉得自己的使命达成了，便“失踪”了。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孩子，现在却让别人考虑。好可笑！

      【爸爸，你最没有资格这样讲我。】我挂断电话，看着手上的留置针，这次不是粉色的，我没有见到之前的小护士，听说她要结婚了。

      14.我辞去了工作，联系了疗养院的负责人。

      自从查出乳腺癌后，我已经在做准备了。

      我要去温暖的地方，一个都是花的城市。上天还是眷顾我的，那里有一个非常适合我的疗养院。听说疗养院的前面就是海，肯定很美。

      我掰断了电话卡，没有了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大脑兴奋，感觉刺激又快乐。原谅我的自私吧。

      我的护工是个漂亮的聋哑女孩。

      我大学时学过手语，所以跟女孩沟通起来还算方便。

      女孩叫金蕊，虽然聋哑，但她的“话”很多，经常找我聊天。

      当她得知我的病情和家庭的时候，眼眶蓄满了泪，睁着两个大眼睛抱着我哭，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的放肆。我被她感染，觉得自己好可怜，眼泪也流了出来。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哭泣。

      最后，金蕊指着夕阳咿呀。

      我们破涕为笑。像两个神经病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她站起来，背对着夕阳，手指慢慢比划道“小鱼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金蕊叫我小鱼儿，她说：希望我像大海里的鱼儿一样，自由的，欢快的游。

      15.齐易谨再次拨通了姜瑜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又是同样的机器音。

      自从上次姜瑜说离婚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所有人的生活中不见了。

      齐易谨现在非常后悔，那天姜瑜离开时他没有留住她。

      想到这里，他有一个不愿意面对又可怕的预感，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姜瑜了。

      他总是这样以为，姜瑜肯定会回来的。

      她能去哪里呢？她只有这里啊。

      玻璃柜里还摆着她喜欢的各种各样的周边，乐高。她非常喜欢他们，曾经因为这些东西她可以调闹钟半夜起来抢，手指戳着屏幕，嘴里默念中中中。

      衣柜里她最喜欢的那件嫩黄色连衣裙还留在里面，那是他送给她的，他现在还记得女孩收到裙子时的快乐，一条裙子而已，她说她舍不得穿，现在怎么舍得把它丢在这里的呢？

      还有蓓蓓，那是她的女儿啊!

      她可以不要他，怎么舍得丢下蓓蓓呢？

      【阿瑜找到了吗？】齐母的消息弹出来。

      【没有】齐易谨颓败地坐在沙发上。

      一开始，齐易谨以为姜瑜只是一时生气，可能去旅游了。

      他想，他不要打扰他了，现在给姜瑜发消息，她肯定会更生气。

      可是等了几天，姜瑜却一直没有回来。

      他问了所有认识的人，去姜瑜上班的地方找她，才得知，姜瑜早已经辞职了。

      没有人知道姜瑜去了哪里。

      连她的爸爸也不知道。

      16.【爸爸，这是什么？】蓓蓓拿着一张纸走过来。

      这么多天，蓓蓓总是问齐易谨妈妈去哪里了？他只好说妈妈去出差了。

      【乳腺癌?晚期】齐易谨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张纸正是姜瑜的诊断书。

      【蓓蓓，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妈妈外套口袋里的。我想吃糖，可家里没有了。我记得妈妈的口袋里总是有糖的呀，但是我没有找到，我找到了这个。】蓓蓓委屈地看了一眼齐易谨。

      恐慌猛烈来袭，侵袭着齐易谨。像是要被巨浪打到深海里去，让人窒息。

      齐易谨终于知道了，姜瑜消瘦的样貌是因为病痛,姜瑜半夜总是咳醒，总是头痛发烧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这一刻，悔恨侵占了自己。

      他怎么蠢？怎么可以这样蠢？！

      齐易谨发了疯似的开始找姜瑜，他把蓓蓓安排在齐母那里，便开始找姜瑜。

      17.齐易谨终于找到了姜瑜。

      确切的说，是姜瑜找到了齐易谨。

      齐易谨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告诉他，姜瑜去世了。

      齐易谨赶到的时候，姜瑜已经火化了。

      这是姜瑜的遗嘱。她说，她不要任何人看到她这么丑的模样，她要在大家心中留一个美丽的印象。

      【是齐先生吗？】其实看到齐易谨的第一眼金蕊就确定了那是小鱼儿的丈夫。但她还是比划道。

      金蕊对齐易谨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是讨厌。如果不是要交给他东西的话，她才不要理他。

      齐易谨没来得及疑惑手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

      是一封信。

      “齐易谨，好久不见。

      我有几件事要拜托你，替我照顾好蓓蓓。我要去找妈妈了，我原谅你了。”

      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几句话。

      【那我怎么办？】齐易谨声音轻的听不清。

      【小鱼儿说让我把她的骨灰撒到海里，她喜欢海。】金蕊在手机上打字告诉齐易谨，【你要去送送她吗？】

      齐易谨跟随金蕊来到姜瑜住的疗养院。

      那里真的很漂亮，不像疗养院，更像是城堡。

      今天天气很好，是姜瑜最喜欢的阳光与蓝天。

      也是姜瑜的生日，她去找妈妈了。

      18.番外【齐易谨】

      这是姜瑜离开的第一年。

      今天是姜瑜的生日，也是姜瑜的忌日。

      齐易谨记得姜瑜说过，自己讨厌过生日，所以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他理解姜瑜，却从不懂姜瑜的失落。

      现在，姜瑜终于可以过生日了。

      【爸爸，我想妈妈了。】蓓蓓捏着手里的糖，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齐易谨满目心疼，只好抱住蓓蓓【是糖不好吃吗？】

      齐易谨问道。

      蓓蓓摇了摇头，糖还是很好吃，很甜，可总是少了一些感觉，没有妈妈口袋里的好吃了。

      【我想吃妈妈口袋里的糖，那个更好吃。】

      齐易谨一楞。没有说话。

      19.番外【金蕊】

      小鱼儿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聊天的人。

      我的“话”很多，没有人愿意和我聊天。

      院长总是说让我不要打扰其他人。我也不敢。因为他们都讨厌我。其他的护工会笑话我，骂我。我听不到她们说什么，总是乐呵呵的笑。

      知道有一天，我的床单上被写上了傻子两个子的时候，我才知道那笑是什么意思。

      我离不开疗养院。我是孤儿，除了疗养院，我别无去处。

      后来，我就只剩一个人了。

      小鱼儿非常漂亮，即便生病了，还是掩盖不住的美丽。我很喜欢她。

      我很喜欢抱着小鱼儿睡觉，让我和安心。

      但她半夜会猛烈的咳嗽，一整晚一整晚的咳，睡不了一个好觉。

      这个时候她会坐起来，我轻轻为她抚背。

      【我吵到你了？】小鱼儿忍着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没有。我摇头。

      我扶着小鱼儿去看了星星，小鱼儿跟我讲，她最喜欢星星了，后来，她也变成了星星。她最喜欢的星星。

      小鱼儿走的时候很痛苦，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

      她说让我等她，她还要和我一起去看夕阳呢。

      可她食言了。

      她可真坏，我又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