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残缺的身子从十八楼一跃而下的时候 齐萧和他的情妹妹正在我们的婚床上翻云覆雨 这是我肉身落地受重压破碎,灵魂被挤出飘荡的时候所亲眼看到的: 大床上齐萧和林悠悠缠绵悱恻,情动之时 林悠悠因娇喘过度变的有些沙哑的嗓音刺穿了我的耳膜 “萧哥哥~你怎么不去安慰安姐姐反而来找我了呢?” 上面的男人闻言眉头一皱没有丝毫停留反而加快了动作 “就她那种脏浪贱货,我连看她一眼都胃里直犯恶心”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原来我引以为傲的七年的感情完全就是个笑话 什么校园爱情到婚纱,分明是慢火焚尸入坟墓 既然这样,那我离开便是 1 “喂,许慕安现在不是你耍你那小家子脾气的时候,今天是悠悠的生日,你就算是再无理取闹也要分时候吧! 怎么敢的让人家主角和一大家子朋友等你半天?” 我接通电话,劈头盖脸的指责如泄洪般从话筒传来 来电的人正是我的丈夫,齐萧 “对不起,路上实在是太堵了,我马上到马上到,你们先吃。” “你怎么老是这样,自私自利不顾别人感受悠悠也只是想吃一次你做的蛋糕,这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吗?你真的太自私了!” “好了好了萧哥,安安姐也是因为路上有情况, 又不是不想来参加我的生日,安安姐要是不想来大可以早就告诉我拒绝我的呀” 我沉默地抬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和车辆拥堵已有半小时的马路,索性先给师傅结了钱下车步行朝前走去。 今天是林悠悠的二十四岁生日,齐萧每次都会给她精心准备一场隆重的生日宴,已经持续了十年。 林悠悠随口一句说想吃我做的蛋糕,于是齐萧在昨天转告我时便立马出门准备好了材料。 熬了一夜,我终于将她发给我的手绘款式一比一复刻 毕竟,我和齐萧刚刚结束七年的爱情长跑即将步入婚姻,我不希望他的朋友们因为一些关于我的小事而和他有什么间隙矛盾 听着刺耳的鸣笛声,我看着手机导航扭头转向右边一条狭窄的小巷 林悠悠家境不好,花了不少积蓄在市郊买了一套房子,齐萧为了弥补她童年的遗憾,总是精心准备一些东西希望能让她开心 这条巷子很破旧,已经有些年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腐臭味,地面上洒落着很多易拉罐瓶和食物包装袋 走着走着,我心中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一步,我快步超前方出口跑去,却没想到刚迈出两步就被一只从后方伸出的大手用力握住了脖颈 我被那只粗糙的手掐的喘不过气来,蛋糕也因为缺氧无力手松脱掉在了地上摔的稀碎 随即那只手狠狠地把我朝墙上一甩,我瞬间虚弱的顺墙跌倒在地 猩红粘稠的液体从头上滑落,血腥味在我口中弥漫开来,缺氧的窒息感逐渐消失,我的意识也逐渐清明 眼前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乞丐正死死的盯着地下摔倒的我 他兴奋的摩挲着自己那双黝黑粗糙的双手,对着我露出一口黄牙,色眯眯的眼睛从上到下扫视我,仿佛在看待自己的猎物 他笑着一步步的朝我走近,脏乱的头发不知多久未洗,手上长长的指甲嵌满了泥垢和不明物体 就是这样一双令人作呕的手,刚才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甩到墙上,现在又虚张着想一把抓住我 我费力的扶墙站起,将地下的蛋糕扔在他的脸上拔腿就跑 他被砸的满脸奶油却没有丝毫怒意,就站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跑出去 在我即将跑出巷子口要离开而感到庆幸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挡死了我的出口 撕心裂肺的断骨痛从双腿传来,我直通通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和先前流浪汉相同面貌的人,他手中拿着一根钢管 “跑,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说罢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朝后拖去,地上凸起的石子划破了我的皮肤,但是和双腿的剧烈疼痛相比,实在无法相比 “不要,不要!你放了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求你们放了我”两个人拖拽着我走向更深的巷子里,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可是两人对我开的条件充耳未闻,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的意思,直到被拉到一个废弃工厂,我已经嗓子哑喊到无法再发声 他们狞笑着,粗糙的手撕破了我身上的所有衣服又都抚上我的肌肤摩擦,一口熏黄的牙在我眼前闪过一次又一次,动作残暴,为了不让我反抗不仅一个人掰折着我的手,又挥起钢管打断了我的腿 为了以防万一,把他们自己身上的破布硬塞到了我的嘴里 嗓子已经哑了,眼泪也哭干了,一双眼睛在他们的泄愤下变得更加空洞 绝望和无助彻底笼罩了我,而我此刻像个破布娃娃任人摆弄,无法反抗 两个人发泄完后,工厂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息息率率的脚步声 他们迅速穿上衣服从窗户翻了出去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过了一会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我,动作轻柔,与之前完全不同 我缓缓睁开眼,一个聋哑拾荒阿婆正把她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并给我做手势 “你还好吗?” “要不要 找人帮你”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我摇了摇头,有点想哭,但是眼睛干涩到我已经没有泪可以再流 她缓缓将我抱起,扭折的手腕上全是淤青,额头上的血液已经结了痂,身上没有被外套盖住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青青紫紫的布满了痕迹 我费力的指了指远处的那堆破布,阿婆意会后过去把它们拿过来给我。 从里面翻出手机,看着上面46个未接电话,我愣了愣神 突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占满了屏幕 “许慕安,我对你很失望” 我自嘲的冷笑一声,拨通了电话 我的声音沙哑无比,脸上的泪痕在干涸后隐隐作痛 “您好,我需要紧急救助,我的双腿受伤骨折位移,我现在的位置是” “您好,我要报警,我在城郊废弃厂” 【谢谢你,阿婆】我艰难地用着偶然从新闻上学习的手语向阿婆道谢 她用力摆了摆手,然后将我拥入怀中 2. 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耳鼻口腔 脑袋也昏昏沉沉,没有一点精神 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交杂着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尖叫 好吵 “病人家属,病人刚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保持安静!”两个护士小姐拦在病房外,开口劝道。 “没你的事儿赶紧滚开,我闺女我不能看?这像什么话?”一个中年男人闻言指着她俩鼻子威胁道。 “你!” “让他们进来吧,麻烦你们了,进来把门关上别影响到其他人。” 病房外的俩小护士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松了一口气,让开道后对着这对蛮横的中年夫妻翻了个白眼。 “许慕安,你怎么能干这么不要脸的事?你这样我们还咋敢把你嫁给齐萧?哪个男人愿意娶个破鞋当老婆!”中年男人怒发横眉,脸上的赘肉随着他的激动一起一伏 “慕安,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小齐啊,你会嫁不出去的。”妇人擦着眼角的泪,作势道 “是怕我嫁不出去,还是怕许慕言拿不到高额彩礼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爸妈肯定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啊,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的爸爸妈妈啊”妇人闻言看了我一眼,开始哭哭啼啼的诉说这些年养育我长大的不容易。 “别哭了,吵得我头疼。”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再处理眼前的局面,于是按呼叫让护士小姐请保安来把他们送走了 “慕安,你一定不要告诉小齐啊” 我揉了揉眉心,才发现手腕上也已经被绑满了石膏和绷带 “我不是都说了不要烦我了吗?”烦躁的咒骂一声,抬眼才看见眼前人的模样 “许慕安,我们退婚吧,我不太能接受你这样”齐萧低垂着头,说罢又很坚定地看着我,在等我的答案。 “好。”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可以再补偿你一笔钱什?什么?” 我讽刺的看着他“我说好,听到了吗?” “慕安,这笔钱我还是会给你,你可以好好休养痊愈然后干你想干的工作”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拜你所赐,我再也无法登上舞台了。 齐萧,你在这给我装什么好人,滚,我不想看见你,再也不要来找我,滚。” “安安姐,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从病房外走进来一个化着淡妆穿着公主裙的女生,皱着眉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习惯性的挽住了齐萧的手臂 “萧哥哥,安姐姐经历了那样的事肯定心里不好受,你就别为难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齐萧被说动,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金钱需要的话随时找我,好歹曾经感情一场”就摆摆手走了 “他走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我冷眼看着林悠悠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是太倒胃口 “安安姐你怎么这么凶呢?” 她压低了声音,附身贴在我耳边 “那是不是他俩在你身上驰骋的时候,你也会这么凶的搞反差迎合呢,毕竟你可是舞蹈团首席呢说不定还有什么伺候人的过人之处?” 愤怒充斥着我的全身,我用力一掌扇在了她铺满粉底的脸上,绑着石膏的手重量可知,当即林悠悠的脸肿了半边高。 我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算计我” 后者挑衅般笑了笑正打算说话却突然啜泣起来 “安安姐,我只是想安慰你我没有要揭你伤疤的意思呜呜呜” “林慕安你干什么!”发现林悠悠没有跟上的齐萧立刻掉转头返回病房,唯恐出现什么事 他的悠悠那么善良,被欺负了怎么办? 果不其然,林慕安这个暴躁忌妒的女人果然欺负了悠悠 “呜呜呜我没事的萧哥哥,安安姐也只是太难受了,我们走吧,不要耽误她休息了。” “好,我们走。许慕安,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伤害人迟早会反噬你自己的,你等着吧!” 我怔了一下,这仿佛是我活了二十来年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看着两人相拥离开的背影,我淡淡道 “齐萧,你迟早会得到反噬的。” 3. 一座废弃烂尾楼的天台上,我几乎是靠爬着来到了这里 我轻轻地挥舞着刚拆石膏的手臂做出优雅的弧度,仿佛自己还是从前那个舞艺样貌绝佳的芭蕾舞团首席 三天前,我刚出院。 一条视频在网络上被贴主以大瓜的形式广泛传播,画面的内容极度引人不适,空旷的废弃化工厂内,一个白衣服看轮廓容貌俱佳的女孩被两个邋遢流浪汉受尽侮辱的全过程,极其反差,也极有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