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抓着脚用力拽了回去,像水鬼索命一样使劲把我往水里拖。 我被他压着沉入水中,挣扎不过三分钟,我便没了力气。 李诚看我不挣扎以为我彻底没气了,他终于舍得松开了压着我的手。 我想挣扎游起来却体力不支划不了一点,看来今天我要死在这河里了。 突然听见江况野在岸上朝我呼喊,「别怕,我来了。」 那个时候我刚和江况野交往没多久,正是最热恋的时候。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江况野抱着我的尸体哭。 我不能成为他死去的白月光,让他以后的人生只能找我的替身苦苦苟活。 我拼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挣扎起来,让自己冒头重新呼吸,努力朝江况野伸手呼救。 但是什么用都没有,江况野仿佛看不见我一样,直直朝着李诚那边游去,抓到李诚就往岸边游去。 江况野头也不回地给我丢下一句话。 「冬梅你先忍忍,待在原地别动,等我回来。」 07 我绝望地看着他们两人离我越来越远。 我也彻底放弃挣扎沉下水晕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江况野把李诚送上岸后根本没有下来救我,他居然背着水都没呛几口的李诚去医院急诊去了。 还是陈询下水捞的我,他给我做了十分钟的急救才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仔细想来其实江况野和李诚两人早有猫腻,只是我毫无察觉。 我越想越生气,使劲憋着一口气转身就走。 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有人救他,让他泡个三天三夜。 但是刚走了两步,我突然停住脚步。 人不能见死不救,我不能坐视不管。 我立马回头往岸边冲去,看了眼静静浮在水面一动不动的水鬼。 弯起腰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狠狠往他身边砸去! 我不救总有新的大冤种去救他,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先把他砸死! 李诚听见动静果然睁开眼去看,发现不是人是板砖,反应非常迅速地往旁边躲。 板砖落水激起水花溅了他一脸,他抹了一把脸看向岸边拿起第二块板砖的我。 不满地冲我骂道:「你不救我砸我是几个意思?你有没有点良心功德?」 最讨厌这种黑心的人找我要良心的。 「什么朝你扔板砖?我打水漂呢,不知道这河里不能停人啊?给我滚远点,等会要是砸到你算你接得准!」 我说完高高举起手里的板砖往后蓄力,朝他大吼一声往前扔去。 「大满贯!」 李诚毕竟不是一点游泳都不会,躲过大板砖轻而易举,就是又被板砖溅起水花溅了一脸。 当我举起第三块板砖的时候,他忍不住铁青着脸朝我阴深深地说: 「马冬梅!你应该像上一世一样下来救我,不按剧本走你妈妈和弟弟绝对会死得很惨。」 08 我停住手里的动作,震惊地抬头看李诚。 他什么意思? 李诚他也重生了! 他是在提醒我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会让妈妈和弟弟惨死吗? 我脑子瞬间宕机,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是我的妈妈和弟弟不能死。 我赶紧扔下手里的板砖,一头扎进水里向他游去。 不过这一次我留了心眼,靠近他的时候我故意往他后面绕来绕去。 「你绕着我做什么?快点救我啊!」 李诚为了保持平衡不敢乱动,眼睛到处乱嫖。 我什么都没说,忍着恶心朝他的腰踹了一脚就连忙游走。 「你做什么…咕噜咕噜…」 李诚话没说完就沉下去喝了几口喝水,被打破平衡的他开始浮浮沉沉挣扎起来。 我躲得老远,生怕他凑近我拖我下水。 他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才能再次保持平衡浮着不动,开始咬牙切齿骂我。 「我离不开这条河还不是因为你!你就这么对我…咕噜咕噜…」 我话都没等他说完,趁他不注意再次游过去踹歪他的平衡。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三次。 这小子力气挺多,还在挣扎完保持平衡后骂我。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承认上一世我有对不起你,但是推你下楼的不是我,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江况野的真面目。」 我刚要踹他的脚停了下来,我没听错吧! 这死男同他说他爱我? 他说他勾引江况野是为了我?抢我女儿也是为了我? 就在我慌神之际,他伸手拉住了我的脚。 我又被他耍了。 李诚像上一世一样又想拿我垫脚,使劲按着我的头往水里压。 他还不忘嘲讽我,「冬梅,重来一世你还是这么善良好骗,我最喜欢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 09 我被按在水里被呛得难受,这样下去我肯定又要溺水了。 我放松身体不再挣扎,死不瞑目缓缓沉入水中。 李诚看到我这样以为我真的玩完了,放开我的手愣住。 又突然神情慌乱伸手抓住我。 「怎么这么快?冬梅你撑住,等会我让江况野先救你!」 我顺着他抓着我的手猛地一用力把他拽了下来,再狠狠一脚蹬向他的胸口,看着他嘴里冒出气泡无力往河底沉去。 摆脱他后,我头也不回赶紧往岸上游。 我刚爬回岸上就看到江况野刚要往下跳。 他看到我非常激动的抓着我问话。 「李诚人呢?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下水没救到他就回来了?那你下去做什么?」 我抬手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恶毒的人是你们!我被他骗下去,他现在淹死了是罪有应得,你有本事跳下去和他殉情啊?」 「你胡说什么?李诚那么善良不可能会骗人,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这么有心机。」 我抬手再次煽了江况野一巴掌,爬起来就走。 江况野捂着脸没和我计较,急着下河捞李诚。 恶心巴拉的狗男男,最好都给我淹死在河里。 全身湿透学是先不用上了,重要的是我得回家看看我的妈妈和陈询有没有事。 李诚说只要我不按上一世的剧本走我的妈妈和弟弟就会有死。 刚重生时我拒绝和江况野走,我的妈妈就被打伤了。 这次的选择会不会也对我的亲人有伤害,甚至会惨死。 我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我急忙往家里赶。 徒然在拐角处迎面撞上骑着自行车的陈询。 他看到我浑身湿透瞬间冷下脸来。 「怎么回事?你又选择下水了?」 我抓住他给我披上校服外套的手,紧张地看向他。 「我不选择下水会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陈询也知道不选择下水会出事吗? 10 他奇怪地看我:「你怎么了?不选择下水你就不会湿透了啊。不过你没事就好,笨蛋,赶紧回家换衣服。」 我转身要回家找妈妈。 「上来吧,我刚好也要回家拿书包。」 我着急没想那么多,坐上他的自行车回家。 当我看到妈妈什么事都没有后,我松了一口气。 李诚的话果然没有多少可信度。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只能静观其变。 我让陈询的骑自行车载着我去学校。 刚才游泳废掉我半身力气,我现在得把他当苦力使。 如果我努力学习考出一个好成绩,改变上一世不学无术的选择。 会不会对我的亲人有什么影响。 但我落了半年的学业,想逆袭不是一般的难,除非有个学霸辅导我。 突然想起年级第一不就是正在骑自行车的陈询吗? 说起我这个便宜弟弟陈询,他在我的眼中一直都是无法企及的存在。 陈询本来是我们家的邻居的儿子,但是在他六岁时,他的父母因公殉职。 我妈妈是看着他长大的,心疼他就把他收养了给我做弟弟。 但是他很明显并不想和我做姐弟,我们一起长大读书,而他也总是要压我一头。 加上我妈从小就经常拿他和我比,他成绩好,在学校也是令人瞩目的高冷学霸。 但我一直觉得这个人贼装。 我经常看到他站在网吧门口看书。 每次我拿钱和江况野网吧包夜时,他就一直站在门口盯着我一整夜。 我以为他是我妈安插在我身边的监控,导致我再也没敢在网吧通宵打游戏过。 后来我发现他根本没和我妈说过什么。 但他居然劝说我不要和江况野鬼混,还要辅导我学习上大学,总是一脸看不起江况野的样子。 我当时居然觉得他江况野没法比,冷漠地嘲讽他,硬是把人气跑了。 不知道这一世他还愿不愿意给我辅导学习。 等到了学校我都没好意思开口。 废话,向总压自己一头的弟弟低头,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想想我还有找个辅导老师吧。 我转身进学校,突然被陈询叫住。 11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或许是对我有请求?别不好意思,我今天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我抬头看陈询,恍然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神中,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嘴硬回答他:「没有!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别想套路我。」 他低头靠近我,冷峻的冰山脸难得带着几分温和。 「那你上次和何姨说要考大学,我可以辅导你学习,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我,有他辅导我确实学习比较快。 「也行,什么问题说说看,我再考虑答不答。」 他抬手摸我的头,嘴角不自觉扬起,我忍着没拍掉他的手。 「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江况野那种垃圾?不要说什么你喜欢他的名字,觉得野性十足那种搪塞我的废话,你给我认真回答。」 这个问题他上一世就经常问我,我每次都用那种废话敷衍他,看来他真的很记仇。 为了得到天才学霸的辅导,这次我只能好好认真回答他。 「我当时是在贴吧看到他发的一段民谣吉他弹唱,觉得非常惊艳,然后就加了他的QQ学什么潮流搞网恋。」 「什么弹唱?那首歌是不是叫青花?」 「对啊,你怎么知道?就周传雄那首,你是不知道江况野唱起那首歌有多好听,但是现在想来,简直就是狗屎!!!」 我自顾自地骂着,忽然发觉陈询的脸色黑了起来,他盯着我问道:「那江况野和你奔现前是不是换过QQ号码?」 「对啊,他说被盗了,然后让我删了之前的号。」 陈询听完握紧拳头,咬牙说了两句很好,抬脚头也不回地走进学校。 我在背后叫他:「什么意思?我已经回答你了,辅导的事呢?」 「晚上回家教你学!!!」 12 晚上和陈询在他房间里认真学了起来。 陈询的教学很详细,再加上我的基础并不差,只要把落下的知识捡起来,考试的事情就稳了。 但是由于我总是学习到很晚,睡眠就有点不足了,每次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每次醒来我都埋怨陈询光在旁边看书也不叫醒我。 然后我俩又互掐起来,吵着吵着话题又跑到学习上。 时间一久我和陈询之间的相处不再像从前那样僵硬。 等到了一模考试成绩下来那天,我发现我进了年级全十。 开心的同时我也非常害怕,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回班级的时候在门口撞上迎面走来的李诚和江况野。 上次和他们闹崩后,两人表面好兄弟模样开始出双入对。 我眼不见为净,忙着学习都没搭理他们。 平日擦肩而过谁也不认识谁,今天李诚却突然拦住我。 「冬梅,恭喜你啊,又做出了一个新改变,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呀。」 话里有话,激起我满身的鸡皮疙瘩。 我表面毫无畏惧,翻了个白眼。 「死皮炎关你们屁事!」 李诚听了我的话不怒反倒笑起来,只有江况野黑着脸快步往前走。 晚上一放学我就急忙往家里赶。 在家里见到平安无事的妈妈松了一口气。 但是陈询却反常地一直没回家。 我坐立不安赶紧出门去找。 问了他的同学都说他早就回家了。 天彻底黑了,我回到家还是没有看到陈询回来。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骗她说陈询去同学家玩了。 我连夜出门寻找。 脑海里一直都是李诚说我妈妈和弟弟会惨死的话。 我无比后悔做出的选择。 就在我整个人快崩溃的时候,路过当初李诚落水的河时,我顺着昏暗的路灯看向河面。 我绷着的神经瞬间断了。 我看到了河面上穿着蓝色校服的陈询正头朝下浮在水面上飘荡。 「陈询!」 我两脚一软跪在地上,扶着岸边的栏杆两眼发黑。 「冬冬!」 身后传来陈询的叫声,我回头看到陈询朝我跑来。 再看去河边,浮在水面上的人抬起头来。 居然是李诚那个混蛋! 我一下子没撑住晕了过去。 13 我做了一个恶梦。 梦里我再次经历亲人的离世,爱人的死亡。 整个大地裂开震颤,房子倒塌。 我被压在水泥板下,死死护在我身上的人流出的鲜血浸透了我。 耳边是心电图仪检测到心脏停住跳动的警报声。 我心如刀绞猛地睁开眼捂住心脏,发现我正坐在桌上睡觉,垫在下面的书本留下一道可疑的口水印。 「冬冬!叫了你半天你都不醒,不叫你又打我。」 我愣愣看着什么事都没有的陈询,跳起来紧紧地抱住他。 比我小两岁的陈询个头比我高大,我只能埋在他的怀里哭。 「陈询!你死哪去了!我以为你又要不见了。」 他僵硬着任由我抱着,抬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安慰我。 「我哪里都没去,别哭了,你的鼻涕都流我身上了,黏糊糊的好埋汰啊。」 我被气得不起,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使劲在他衣服上擦鼻涕。 「嫌弃我是吧!那鼻涕都给你!」 那天过后,我可是变得不敢再学习。 我不能再拿我的亲人冒险,我好不容易和他们相见,我不能再次失去我最爱的妈妈和陈询。 读书考大学固然重要,但是这个世界没有了爱我的家人,那我的重生将变得毫无意义。 面对我拒绝学习的态度陈询也没有生气,他只是默默坐在我旁边看书。 我拿他的电脑听流行音乐抄歌词,时不时和他聊两句。 「陈询,你的QQ昵称为什么取那么中二名字,叫什么询问&冬天,我记得之前江况野被盗的号也叫这个名。」 他没回我,我又继续道:「陈询,我看到你衣柜里的吉他,你是不是会弹啊?」 「不会!想听吉他弹唱你去找江况野啊。」 「闭嘴!不弹就不弹,别给我提他,你也不嫌晦气!」 「你先提的!」 「呸!我错了还不行吗?」 身后传来他温润的笑声,我回头看到他起身拿出吉他坐在椅子上扶好。 「说吧,想听什么?」 14 我惊喜地围着他转圈,想了半天只蹦出青花那首歌。 陈询撇撇嘴,「没出息,我弹什么你就听什么吧。」 我看着他轻轻弹动琴弦,悦耳的前曲一过,他发出低沉的嗓音哼唱起来周杰伦的《彩虹》。 我完全没有听过陈询唱歌,第一次听我有点恍惚,但是总是莫名觉得很熟悉。 但是陈询变唱边用那种幽暗沉迷的眼神看我,我的心就忍不住狂跳。 我开始不敢看他,盯着地板鬼鬼祟祟躲藏心思。 陈询似乎很不高兴我不看他,突然音调变了,他竟然弹起了《青花》。 无比熟悉的歌声响起,我猛地抬头站了起来。 「陈询你…那个贴吧的录音是你弹唱的!」 他停下弹唱,双手抱胸瞪我:「哼!自己仰慕的天才明明在家里,你非得出去给骗子做女朋友!」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我被江况野骗了。 「他居然顶替你加了我QQ骗我搞网恋?混蛋啊!」 陈询忽然看着我摇摇头,轻皱起眉头,嘴里嘀咕着:「我就不应该和你说这些,没救了。」 一边把我赶出他的房间。 「我要睡觉了,回你的隔壁去。」 夜里我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我才回过味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蹲在陈询的房门前等他。 等了老半天没见他出来,门底下缝隙透出他的影子在门口来回徘徊。 我就知道昨晚我想对了。 我剧烈拍起了门。 「陈询,你给我滚出来!我已经猜到之前我网恋的男朋友就是你,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躲也没有用。」 「你把我搞丢给别的男人,你得出来负责!」 陈询房间里传出一阵物品掉落的动静,门后传来陈询闷闷的声音。 「你猜错了,我负责不了,你别闹了。」 「不可能!快点开门,给你个机会和我当面道歉我就原谅你。」 「冬冬,没有机会了,你该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给我开门说清楚。」 他到底什么意思?我暴躁地用力拍门。 可不管我怎么砸门他就是不开门。 我来回渡歩想办法。 隔壁门突然开了。 15 我的妈妈穿着一身温柔的旗袍打开隔壁房门走了出来。 我被惊艳到了,抱住妈妈的大腿斯哈。 「妈妈,你好漂亮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她温柔地抚摸我的头,把我扶起来,她在我眼里好像会发光。 「我的乖女儿,没什么特殊的日子,你和我去我房间聊聊天,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空找陈询要负责,贴着妈妈进她房间去了。 「冬儿,妈妈今天和你说的话你好好记着。」 我认真乖乖点头。 「你大舅舅在京城发展,混得挺不错,我今天给他打过电话,到时候他会帮你的。」 我有点不解道:「是我那个上了大学的大舅舅吗?他现在不是刚毕业吗?妈妈,你是要我去跟他混吗?什么时候去啊?」 她点了点头,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突然轻轻抱住我。 「不着急,你要坚强一点,妈妈会一直保护你。以后你做了妈妈,记得带孩子回来看看我。好了,去上学吧,要迟到了。」 我云里雾里的被妈妈赶出门上学。 总觉得今天的妈妈有点反常,想着这周末和妈妈出去郊游,让她放松一下心情开心点。 我出门的时候发现陈询已经去上学了,这小子心虚的很。 反正我们在一个班级,他还坐在我后面的位置,等会在学校逮他。 「让一下,别挡门!」 我站在教室门口感叹今天早上的朝阳真给力,映得漫天红,忽然被身后的人用力推开。 江况野瘸着腿从我身边走过,他黑着脸瞪了我一眼。 听说江况野骑鬼火摔了狗吃屎,把脚摔伤了。 扶着他的李诚突然开心道:「真好啊,又可以看到大家一起死了。不过,马冬梅,这次你会留下来的吧?」 16 我看了眼神经病一样的李诚。 「死疯子!」 我气冲冲朝他俩走去,把两人撞开非要从他们中间过。 两人朝两边躲开,李诚赶紧扶起没站住倒地上的江况野,朝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没管他们,因为我看到坐在我位置后面的陈询正朝我这边看。 「陈询!你躲也没有用,晚上放学一起回家,别想逃!」 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很快又调整过来,认命一般无奈的看着我。 「知道了,我不逃。」 没想到他居然都不反抗一下,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我想想算了,反正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根本逃不掉,晚上放学回家再找他算账。 下午本来该上体育课,但是不知道江况野抽什么风。 非要冒头惹班主任生气,班主任一生气就开始逮着他的成绩骂。 「江况野!你成绩那么差,还天天跟着外面的人鬼混,你以后要去扫大街吗?一颗老鼠屎打坏一锅汤,整个班级因为你平均分都被拉低。」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越说越激动,连着我们都一块骂。 为了让我们多点时间学,他索性把下午的体育课没收,直接变成了语文课。 大家一阵哀嚎,只要瘸了腿的江况野满意的大笑起来。 看着如此熟悉的场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我曾经经历过。 昨晚失眠没睡好,整个人脑子有点不清醒,我连忙安慰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 就在我们听着老师讲课昏昏欲睡时,教室的桌椅突然震颤起来。 我慌张抬起头。 发生地震了! 17 大家争先恐后往门口冲去,我也急忙拉起陈询往教室门口跑。 不料被身后的李诚推开。 他拉着江况野抢在前面第一时间冲出教室。 这个时候的江况野那条瘸着的腿健步如飞,仿佛完全没有受过伤。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小心撞倒课桌椅子挡住门口。 我被拦住停下来想拉开桌子,头顶的天花板水泥块突然掉了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不过十几秒,整个教室瞬间化为废墟。 我被水泥板砸中,昏迷了过去。 我感受到有人压在我身上护着我。 睁开眼是陈询苍白的脸,我的身上黏黏腻腻沾满了他的血。 太过血腥的场面刺激着我。 脑海里一段被我遗忘的记忆苏醒。 我才知道当初为什么江况野一直阻拦我回家。 原来我的家早就坍塌了。 在我失去的记忆里,上一世的江况野还是我的男朋友。 他带着我骑摩托车摔伤我们两人的脚。 我受伤后被妈妈和陈询拦着不能再和他交往。 是陈询天天背着我上学,我当时已经打算不再和江况野鬼混,还和他提了分手。 地震发生时,李诚第一时间把江况野拉走。 不过桌椅是李诚推倒的,他推完还幸灾落祸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被压在水泥板下面醒来,看到的是压在我身上早已没有了呼吸的陈询。 我被救出来后,发现家也深陷入地底,我的妈妈被埋在下面。 我因为失去了最爱我的两个人,受到的刺激太大失去了这段记忆。 江况野便欺骗我和他去京城。 我却一直以为我的妈妈和陈询一直有好好活着。 只是我没敢回去见他们。 谁知道他们早已不在了,可是为什么我都重生了,事情的走向根本没有变化! 我不甘心!为什么老天爷给了我一次后悔的机会又收走? 凭什么啊! 18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我整个人从死神手里逃脱。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我居然回到了重生前。 他们说我失足坠楼住了一个月的ICU。 好几次心脏骤停又被抢救了回来。 我能醒过来完全就是医学奇迹。 陪在我身边的人是我四散多年的大舅舅,看到我醒来他心疼不已。 他说他是被我妈妈托梦才知道我住进了这家医院。 期间江况野来见过我,但都被他拦住了。 「我知道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你妈妈都告诉我了。外甥女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帮你的。」 看着满脸皱纹的大舅舅,我忍不住哭出声。 我的重生原来只是一场梦,是我的妈妈和陈询为了救我给我编织的梦。 我是有多么让人不放心啊,我还以为在梦里只有爱我的人才会重生。 我的妈妈最后还在为我打算后面的路,而陈询也再次唤醒了我。 我恢复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始了我的复仇之路。 在江况野最新一部电视剧播出人气大火的时候,我向媒体曝光了江况野骗婚的事情。 还把处理他玩鸭的罚款单曝光了,这一下子引爆了舆论。 大家十分震惊这个消息,纷纷对着江况野开喷谩骂。 我把他推我下楼的事报了警,还要和他上法庭争夺女儿的抚养权。 被逼急了的江况野冲进医院找到了我。 「你怎么还没死?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推你下楼,直接杀了你栽赃给李诚,李诚那小子也不算白死了。」 我这个时候才知道他把推我下楼的责任推给了李诚,李诚好像受不了打击又跑去跳河。 后来没人敢救他淹死在河里。 19 我不敢置信江况野原来根本不爱李诚。 他满脸恶心的朝地上呸了一口,随即骂起李诚来。 「那个臭鸭子!得了艾滋做鸭报复社会,自己要死还要拉上我,他该死!」 他回头盯着我,忽然掐住我脖子恶狠狠道:「冬梅,我知道你最爱我了,反正我得了那种病也活不了多久了,你陪了我那么多年,也陪习惯了,我先送你下去等我,我再带女儿去找你,我们一家三口在底下团圆。」 他说着用力掐住我。 我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电棍把他电晕在地。 报警送他进去,并把病房的监控曝光。 这下子整个世界都知道了江况野的真面目。 江况野面临巨额赔偿还要去坐牢,后来因为病发没多久死在了牢里。 女儿的抚养权自然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抱着女儿回到因为地震成为废墟的老家。 我的妈妈说过,让我带女儿回来看她。 我站在埋葬他们的千人坟前,流泪满面。 「妈妈,陈询,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