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二日天明,所有人都见证了新婚帝后的恩爱,盛昊苍陪着魏烟坐在朝凤,这是魏烟称为天后的第一天,本该所有人觐见天后,得天后赐福于众仙。但是魏烟仙根不稳,根本无法完成如此强度的术法,更何况,这后宫,也只有这一个天后,再无其他妃嫔。 魏烟挽着盛昊苍的手臂:“曼沙毕竟陪了您这么久,不如就放她出来来请安吧!” “她下毒害你,已经封宫了,还有什么见她的必要。”盛昊苍冷冷道。 “曼沙仙君也是一时糊涂,再说,现在烟儿终于嫁给你了,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良久,盛昊苍叹着气说道:“你高兴就好” 他转头对下面说:“带曼沙仙君过来。” 魏烟坐在盛昊苍身边,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等到那个冒牌货来了,见证自己和盛昊苍恩爱无比的样子,她才算是真的赢了。 可是下面的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将近一个多时辰,才脸色苍白的回来,跪在大殿上,瑟瑟发抖,良久才说道:“曼沙仙君仙逝了” 大殿里安静了很久,片刻后,盛昊苍笑了起来,指着下面跪着的人:“是曼沙让你这么禀报的吧,跟我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懂规矩,这种玩笑也敢开?她不就是想让本君去看她么,居然敢这么干,本君之前真是太宽纵她了。” 下面传话的人跪着,不敢再说话,只是一张脸死白死白的,满脸都是惊恐的泪痕。 盛昊苍看着他的脸色,渐渐的也笑不出来了,低声问到“你说的是真的?” 传话的伏地叩头:“千真万确,曼沙仙君早上被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 “天君!” 魏烟发出一声惊呼,因为她看到,盛昊苍踉跄着身子,差点摔了下去。 6 我终于还是等到了盛昊苍,门外侍卫声音响起:“天君驾到” 然而迟迟不见人进来。 盛昊苍一直站在门口。 琳琅肿着眼睛,冷冷道:“天君,想进来便进来,有什么不敢的。” “仙君仙逝之前那么爱你,她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一记重击般打在盛昊苍的后脑,他的身形摇晃,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魏烟连忙扶住他:“天君” 盛昊苍第一次甩开了魏烟的手,走进了卿尘宫,来到我的身边“沙沙” 他轻声叫着我,往常,他只要这么叫我了,我都会高高兴兴的回应他,可惜,我现在回应不了他了。 “沙沙,你怎么会死呢,你那么厉害,那么健康。怎么会死呢”他执拗的拉着我的手喊着我。 旁边的太医给我做了检查,轻声在盛昊苍身边说道:“天君,曼沙仙君应该是死于旧伤发作,她本体受过重创,灵力无法汇聚。” 盛昊苍愣住了,他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那是她护着他来天界的时候替他挡天雷受的伤,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的本体。 “旧伤缠身,又积郁成疾,微臣斗胆猜测,仙君仙逝于心脉衰竭,灵力枯萎。” 盛昊苍望着我,伸出手,似乎是想触摸我的脸“是本君,害死了她。” 盛昊苍还没有碰到我,琳琅便挡在了他面前:“尸身不吉,为了圣体康健,天君还是不要接触了。” 她向护崽子一样,护在我身体前面,不让盛昊苍碰我。 盛昊苍的脸再度白了白,她知道琳琅恨他,连琳琅都这么恨他更何况 他低声问道:“曼沙离开前,是不是很怨我。” 琳琅沉默“仙君没提任何人,只是很久前仙君准备了一封信,是给天君的,天君自己看吧。” 盛昊苍屏退了所有人,自己默默在卿尘宫坐在我床边展开了我留下的那封信。 “盛昊苍,我实在是没什么文采,我就想到什么就跟你说什么了。我喜欢你,也知道你不是喜欢我,你在透过我喜欢另一个人,但是没关系,这些年你也是真的对我好。 我知道我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于是留下这封信,再跟你说几句话,我在这天宫里,除了你也不太认识其他人,只有琳琅一直陪着我,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她也算有天分,希望你可以给她找个灵气充裕的岛屿,送她离开这天宫,毕竟你也应该知道,她跟过我,没有我了,会在这宫里受欺负的。 其实,我也不放心你,你虽然现在贵为天帝,但是灵力运用确实不是很熟,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好好做天帝,别结那么多仇人。 以后,就不见面了。 曼沙” 6 盛昊苍看完我的信,屋子里安静得很,只听到他的呼吸声。 突然,有水一滴一滴落在我脸上,我意识到,盛昊苍哭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为什么要为了我的死亡哭呢,不是他自己说的么,对我好也只是因为我长得像魏烟么? 不爱的人死了,也会伤心么?我不懂,也没人教过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仙侍进来通报:“陛下,天后娘娘突发心悸,晕过去了。” 盛昊苍站了起来,看着又是平日里的冷淡模样。“知道了,本君这就过去。” 看吧,哪怕对我的死伤心,但是他仍然会去陪魏烟。幸好,我马上就要走了,我不在意了。 7 我的尸体停放在了卿尘宫,择日移入三十三重天。 琳琅为我守灵,哭的不能自已,听得我想起来安慰一下她,又怕这个藏不住的小丫头坏了我的大计。 盛昊苍没有来看过我,封棺送入三十三重天那天,他和魏烟一起过来的。 盛昊苍一直很平静,听着礼官主持着我的葬礼。 直到有仙侍怯生生的像魏烟呈上一枚东西: “天后娘娘,这是有人送来的,好像是您之前想要的。” 那是一个镯子,翡翠为底,上面用红色宝石点缀的曼殊沙华。是我带了很多年,然后扔进云海的,也不知道是谁给送上来了。 魏烟低声斥道“什么晦气的东西,不要!” 她想把那个镯子扔出去,盛昊苍却突然让人递给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翡翠外面的红色宝石在交到盛昊苍手里的时候,突然碎裂,镯子本身也断成了几段。 从边缘处看,应该是已经碎了很久的了,要知道,玉能为主人挡灾,但是断玉是不祥之兆,还会引灾。 我奇珍异宝不少,怎会把一块碎玉带在身上? 琳琅红着眼睛说道:“仙君告诉过我,这是您在到天界之后送给仙君的第一件礼物。” 盛昊苍愣住了,是她护着他替他挡住天雷之后他给她打造的,按照那天他看见的本体,特意找的红色宝石,雕刻的外壳。 “仙君自从来了天界,修为不增反减,根本就不是仙君不努力,仙君灵气凝聚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消散的速度,宫医来看过,说仙君伤了本体,灵气还能吸收就已是不易,切莫强求太多,保住性命以待飞升上神,才可解决。” 8 棺木突然掀开,人声嘈杂,有礼官仙侍的阻拦声,有魏烟的哭声。 盛昊苍在喊我的名字:“沙沙,沙沙,我来了,我来陪着你” 他好像疯了一样,血红的眼睛,挣扎着要趟进棺木。 魏烟大喊:“还不快将天帝陛下拉走。” 一片混乱之下,盛昊苍最终被战神强行拉走。 棺木被重新封上,送入三十三重天。 我听着周遭的声音越来越轻,温度越来越低,我渐渐恢复了呼吸。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棺材里成堆的金银珠宝,我知道我的陪葬品会很多,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时间不等人,我抓紧时间打开棺盖,将提前在三十三重天准备好的灵鹿尸体变换成我的样子放在棺材里。陪葬品装好,重新封好棺盖,三十三重天磅礴的灵气灌入我的身体。我终于自由了! 9 三百年后,各界都知道仙人交界之处,有一个开酒楼的美丽富婆。 英俊的少年都想得到她的青睐,显然,那位富婆就是我。 此刻,八位俊俏的郎君在我面前一字排开,试图赢得我的芳心。 每个人的才艺都堪称一绝,但是可能我看的实在太多,导致我昏昏欲睡,敷衍的鼓掌。 直到最后一位走上来。 我支着快要合上的眼皮,犯困道:“你有什么才艺,展示一下吧!” 这位少年道了声遵命,随后把外袍一掀,露出了块垒分明的腹肌,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噌的站起身来:“这个好,这个好。” 其他的郎君纷纷气恼,想不到富婆家中万贯家财,精神世界如此贫瘠,竟然喜欢这些低俗趣味。我对着第八位郎君说道:“今日就由你陪我喝酒。”他走过来贴着我坐下,是为及其英俊的少年,肌肤雪白,尤其那双眼睛,就好像天上的星河。璀璨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淡然地摸摸喉结,再摸摸胸肌腹肌,淡然的称赞:“确实是极品。”我赏了那少年一大把金珠子,少年说:“久闻姑娘眉毛,能伺候姑娘喝酒乃是小生荣幸,不收钱的。” 我霸气:“让你拿着就拿着,话怎么这么多。” 少年喜不自胜,显然是对我这个霸道美丽的富婆更加仰慕了,他给我斟酒:“听口音,姑娘不像这的人,姑娘从哪里来的。” 我淡淡道:“我?死人一个罢了。” 其实最开始,我不会这么说我自己,我会给我自己编造一个来历,但是很快我发现,这么说会显得我有种神秘的魅力。 果然,少年宁到后,睁大了眼睛:“姑娘一定是有许多故事的人。” 酒楼的大厅,有说书先生再讲故事,讲的是天帝与天后的故事。也就是盛昊苍和魏烟。 在故事里,盛昊苍和魏烟青梅竹马,奈何盛昊苍少年时人微言轻,护不住自己的心爱之人,眼睁睁看着魏烟嫁入魔域。 后来,盛昊苍九死一生,渡劫成功,晋位天帝,终于成功将魏烟带回,封为皇后。这些年来,天宫中只有皇后一人,盛昊苍再未纳妾。 少年问我:“姑娘,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没事”这已经是这段故事最好的结局。然而,我还没感叹完,酒楼外面就出现了一匹快马。 来人勒住了马,踉跄着跑上来,一把将那个少年退出房间,然后抓着我的领子崩溃道:“不好了,魔族裂缝裂开了。” 10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琳琅。 当年她被送到小岛后,我想告诉她我没死,让她好好在岛上修炼。结果她大喊着有鬼,撒腿狂奔到了魔族边缘,要不是在三十三重天吃饱了,估计我就拉不住她了。 在意识到我真的没死之后,琳琅哭着保住我,力气之大,差点把我勒死。 此刻,我莫名其妙:“裂开了不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么?你现在跑过来干啥?” 一个月前,我睡梦中惊醒,感到了轻微的魔气,但是很快就散了,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就继续睡了。 琳琅脸色发白的看着我:“三十三重天的裂了。” 我猛然意识到什么,当即一惊。“你是说” 三十三重天,陨落仙人聚集之地。 琳琅点点头,绝望的闭上眼睛:“魔渊裂缝,好多棺椁都被魔气冲撞了,尤其是你的,棺材板都不见了,被人发现里面是只鹿。” 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琳琅继续疯狂输出:“天帝大怒,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天涯海角,掘地三尺都得把你找到。” “咱们消息知道的太晚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可能已经找过来了。” 我捂住琳琅的嘴:“乌鸦嘴!快别说了,赶紧收拾收拾快逃。” 然而已经晚了,楼下传来马蹄声,人到了。 酒楼里,舞姬、小倌、说书先生,吓得四散惊逃。 无数马车中间,一匹黑色骏马缓步上前,上面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抬眼,我低头。 他在楼下,我在楼上,我们遥遥对视。 盛昊苍,他居然亲自找过来了。 11 我终于又见到了盛昊苍。 我们两个相对而坐,狭小的室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一身玄色长衫,带着几十个护卫,酒楼的看客都以为是哪个世家的少爷。 盛昊苍让侍卫都在外面等着,于是我也让琳琅离开。 琳琅一万个不放心,走时一步三回头的看我,我用眼神示意她安信。 我开始打量他,他瘦了很多,脸颊和眼窝都凹了进去,没有当时刚见面的意气风发了。 他,似乎过得不快乐。 但是毕竟还做了三百年的天帝,天子之威更盛,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怪吓人的。 盛昊苍漆黑的瞳仁紧紧的盯着我。 对我冷冷道:“又见面了,曼沙。” 当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人前叫我曼沙,人后叫我沙沙,如今虽然是带着怒气呼唤我的名字,但竟然带着几分想亲近的意思。 这个房间是我常年包下的,盛昊苍此时算是客人,因此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一路车马劳顿,公子一定渴了。” “来人,倒茶。” 门开了,还是那个少年走了进来,开始泡茶。 盛昊苍看了他一眼,脸立刻就黑了:“这酒楼没有别的侍女了么?怎么是你来服侍倒茶这种事。” 少年连忙行礼:“回禀公子,有的,只是姑娘平时都让我来服侍。”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盛昊苍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少年看出了盛昊苍脸色不善,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 “其实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七位兄弟,我们是轮流的。” 怎么说呢,我借着喝茶瞄了一眼盛昊苍,感觉要是点把火,都能炸了。 我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少年退下。 盛昊苍冷冷的看向我。 “为什么骗我?” 我倒水:“公子先喝茶润润喉咙。” “本君在问你,为什么骗我。” 忍不了了,忍不了一点了。 我把茶壶往桌子上一丢,茶水四溅。 “不然呢?” 我冷冷道:“盛昊苍,不骗你的话,我出的来么?不出来,我要被你在卿尘宫关几年?我当然要骗你啊,不然的话,我就真的死在卿尘宫里了。自从你把宫门关上之后,送来的饭食是搜的,什么都没有。” 盛昊苍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的目光中闪过心疼,愧疚,后悔。 在张口的时候,语气已经弱了下来:“沙沙,的确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的啊。” 我没说话,室内陷入寂静。 过了很久,盛昊苍把一个东西轻轻放到桌子上,推了过来。是那个镯子。“三百年了,我一直贴身带着它,我很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认出来,你不在之后,我总是做梦,我梦到你带我去天界,替我挡天雷的时候你身后出现的花朵。我还记得,我登上帝位的时候,你对我说,再也没有人会欺负我了。” 温热的液体落在了镯子上,盛昊苍低头不让我看见他落泪的模样,我沉默了一小会。小声说到:“陛下,镯子的确很美,但是碎了就是碎了,哪怕拼好了,依然还是碎了。” 盛昊苍身体抖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中尽是苦涩。终于说出了那句:“沙沙,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盛昊苍慌张的张口,想要解释:“沙沙,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当年的事我有苦衷,朝堂上的事你不懂。” 我打断他:“陛下,我懂。我知道你想告诉我,魏家门生众多,你刚即位,需要魏家为你分忧。所以即便你心里清楚,很多事不是我干的,是魏烟自导自演,但是你还是哄着她,配合她,所以你只能封了卿尘宫。你还想说,把我关起来,是怕宋家对我下手,你其实是在保护我,对不对。” 盛昊苍微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费劲心思的找我,估计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却没料到,我早就知道了。其实我懂的,只是喜欢装不懂。我生在黄泉路长在黄泉路,看过太多魂魄投生之前的不舍。 师傅带我离开黄泉路之后,教过我,做人不能活的太清醒,没意思的。人生在世,还是傻一点的号。 “陛下,我知道你爱我,可这份爱,不再是我想要的了。” 盛昊苍再也忍不住了,他抓紧了我的手,用近乎卑微的语气问我:“沙沙,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你想要的,本君都给你,全都给你。” 我笑了:“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这是天子之诺。” “好。那我要你不做帝君。我去找假死药给你,从此以后,你不是盛昊苍,只是我曼沙的夫婿,我们快意江湖,从此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这样的话,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重新爱你,怎么样?” 盛昊苍的脸色一片惨白。 我笑着抽回了手:“看见了么,陛下,你做不到,你爱我,但是你的爱只给了我囚禁,委屈和折磨。我不怪你,但是相忘于江湖,是你我之间最好的选择。” 盛昊苍沉默了很具很久。 许久之后,他低声问:“沙沙,最后一个问题” “你还喜欢我么?” 我笑了笑:“陛下,回去吧,天后娘娘还在等你,天下喜欢你的女子很多很多,只是我,不是其中之一了。” 12 盛昊苍走了,护卫也离开了。 琳琅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进门见我安然无恙,哭到:“天爷啊,吓死我了,我以为咱俩都活不了呢!” 我笑眯眯的倒酒:“不会的。” 琳琅拉住我的手:“你对天帝说什么了,怎么就打发走了?而且我看到他走的时候,眼眶通红,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喝了口酒,平静道:“正常,这种什么都想要的人,注定会活的不快乐。” 从那之后,盛昊苍没有再来找过我,我继续在这边醉生梦死,还收养了几只刚刚通人性的花草。 琳琅怕再发生消息滞后的情况,在城里置了产业,消息四通八达,她常常带天界的消息给我。 盛昊苍在羽翼丰满后,彻查魏家,魏烟被封死在寝宫内。我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很平静,跟盛昊苍相关的事似乎离我已经很远很远了。又过了几百年,天界来了个仙侍,他说盛昊苍天人五衰,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见我一面,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对来传话的仙侍道:“还是不去了,想要的他都得到了,也就我这一个遗憾了,留着这个遗憾,也算个念想,能挺过去,要是见了我,心气便散了,转告陛下,好好治病,我与他来日方长。” 仙侍屈身:“仙君睿智,奴叹服。” 他离开了,琳琅刚好来看我,听到了谈话的尾巴。私下里,对我咬牙切齿:“你还救那个狗人干什么,不如直接去看他,把他气死,我们也就高枕无忧了。” 我摆摆手:“一码归一码,盛昊苍是个好陛下,三界在他手里还是有好日子过的。” 琳琅气不过:“那也不该说什么来日方长。” 我低头,什么来日方长,不过是他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江湖子弟江湖老。余生太长了,但是咱也不见了。 酒楼的老板恰好在此时敲门:“姑娘,来了新的小倌展示才艺。” “快请进来。” 我刚刚做好,准备看才艺,却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曼沙,还想看我的腹肌么?是不是过的太自由了。” 是阮苏,坏了,师傅是不是也回来。 转身抬脚就想跑,结果不瞎眼的阮苏,腿长手快抓住了我。 “我错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