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们不懂,那边去了就没人回来我们就是空车。”但我总觉得他有些欲言又止。 “往返也要不了这么多吧,最多300走不走?”社长想了想说。 我听完心里疯狂吐槽,有你这么砍价的吗?社长。 最后5人都上了这辆五菱宏光。 我和社长坐中间一排,小B先进来挑选了后面靠窗的位置。 小A立马跟上,他进去时我看见他身后的小C脸上笑意一僵,眼底的阴郁一闪而逝,快得像个错觉。 随后她坐到了小A旁边。 我在旁边默默吃瓜,车也启动了。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时已经是快到11点,这一路真是波折不断。 一路红灯不说还差点撞到人,绿灯刚过时,旁边突然冲出一辆小电瓶。 司机猛的一脚刹车,要不是社长是近视眼,眼睛就扎前面那个破框支出来的钢丝上了。 司机骂骂咧咧了一路,下车后他有些隐晦的让我们别待久了。 转头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3、 司机没有停小区门口,离目的地差不多还有200来米。 社长问我们要先去酒店放东西吃饭,还是先去踩一下点再回来吃饭。 两个女生路上受到的惊吓也不小,现在脸都还是白的。 所以就决定先去酒店。 “我感觉有点不太好,下午不太想去了。”边走着听到小B说。 “哎呀~没事,我们不是看过他们那些城探博主的视频吗?全是走近科学那种程度。 这里场景很出片的,而且,来都来了。” 我看着小C虽然心有余悸样子,没想到她还劝小A,心想小C胆子还挺大,突然就有几分喜欢这个女孩子。 但她好像喜欢小A,两人都挺漂亮的。 小B尤其漂亮,就是网上那种清纯校花的样子。 小C虽然没小A好看,但自有一股温柔知性的姐感。 到了酒店后,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两小时左右。 就看见群里社长发的消息:“楼下集合。” 说来也奇怪,快到小区大门口时,天上突然开始飘雨。 “要不先回去吧。”社长说:“我们明天白天再来都行。” 小A就有些不乐意了, 说:“我们辛辛苦苦的过来,都到这里了又突然变卦,什么意思!” 我感觉很莫名其妙,小A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不依不饶,非要今天去。 社长有些强硬的要求:“现在下雨了,烂尾楼不安全,就算没有那些东西,万一哪里没装修好伤到了怎么办?” “回去吧,A哥,社长说的也有道理,他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对于金主我比较和颜悦色,好声好气和他说。 平常比较高冷小B也随声附和道,相反小C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在大家都僵持不下的时候,雨越下越大。 现在要么赶紧回酒店,要么进小区避一下雨。 社长坚决不同意,他和小A就杠了起来。 “艹尼玛,是劳资出的钱。” “我说了,这种天气不安全,钱我回去就还你。” …… 天色也渐渐的暗了,小B有些看不下去了,就和小A撒娇说想回去。 小A的脸色才好一些,我也打了一下圆场,他才借驴下坡。 小C从刚才开始就有点怪怪的,站旁边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们就决定回去,刚才出来都比较随意,都没带伞。 社长包里就翻出来两件,我们上次去欢乐谷剩下的那种质量很次的一次性雨衣。 给了两个女生,我们三个男生都是冒雨前行的。 没想到才短短的十来分钟,雨就大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本来就是烂尾小区,雨太大了没一会儿就变得泥泞起来。 两个女孩子穿的还是那种拍照的小高跟,更是寸步难行。 小B的鞋子好几次滑脱,差点摔倒还好我眼疾手快,把人给扶住了。 “要不打个车吧。”我提议到。 社长看大家的情况确实都很不好,就准备打车,掏出手机后脸色变得奇差。 “没信号。” 我不信邪也遮着雨,打开了手机:“艹,真的没信号。” 剩下几人都看了看,大家都面面相觑。 手机竟然同时都没有信号。 4、 小B情绪有些崩溃:“我就说了不要来了,还来。” 她的闺蜜小C居然在旁边冷眼看着她哭,表情怪怪的。 社长就在前面喊:“别哭了,再坚持一下,我们从酒店出来最多20分钟。” 小A也有点恹头巴脑的,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架势。 雨打得脸生疼,看小B那样感觉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我一个大小伙竟然也觉得越来越沉重,觉得时间流逝不太对,心底压不住的焦躁。 明明20分钟的路程怎么走了这么久。 走到后面我竟然都开始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全靠意志力在支撑。 突然,队伍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没说话。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此时心底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大热天一滴水滴在了天灵盖上,从头麻到脚。 因为,我们又转回小区门口了。 小B此时也不敢哼唧了,肉眼可见在我前哆嗦得打摆子。 我们是纵队排列的,社长在前面带路,小A跟着他。 为了保证两个女孩子的安全,两个女生就在中间,我殿后。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 “继续走!”前方响起了社长沉稳的声音,并给我们发了小手电。 大家只能冒雨,在这种能见度很低的环境下机械的继续往前走着。 “社长,我们是原路返回的吗?”小A这会儿也老实了。 “是的。” “会不会记错路了……”隔着雨幕小A的声音有些飘忽。 我也觉得这个小区的格局很奇怪,明明来的时候就一条路,怎么走出了一种迷宫的感觉。 但是也不敢停下来就一直闷头走着。 好家伙,这才没多久,前边又停下来了。 这次倒不是小区正门口了,这次是侧门,但更绝的是前面没路了。 我内心真的是各种cnm,真是麻完了,震裂我的三观。 亏我之前还坚定的无神论,现在我只想赶紧回去找个庙拜拜。 现在能怎么办,只能掉头继续走,还是按照之前的队伍。 走着走着估计是心里确实没什么底,小B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在后边尽量护着她一点。 可能是我太累了,听着这哭声居然出现了立体环绕音的效果,正纳闷呢。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 你们知道邻居装修时,有时候听起来是楼上但实际上是楼下传来的感觉吗? 此时我才发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清晰,而且还延绵不绝的,居然没有被雨声压过。 我连忙回过头,身后啥也没有,再回头前面的人竟然是小C。 我顿时“艹!”的一声喝了出来。 声音莫名的特别有穿透力,我自己都吓一跳,感觉像划破了空气一样。 周围突然安静,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社长问。 “小C突然换我前面,吓我一跳。”我只能干笑道。 越过小C,我看见小B站在小A的身边,两人偎在一起好像好上了。 小B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我脚太疼了,后跟也磨破了,小A他就说要背我。” 说完还羞涩含情的看了一眼小A。 但是,小A听完猛退了一大步,撒开了拉着小B的手,肉眼可见的惶恐。 “我没有,我就刚刚拉了一会儿你的手。” 5、 这一趴,我们五个人都干沉默了。 我都听得见小A在咽口水。 存在感不高的小C突然发话了:“我们先休息会儿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有些局促的干笑了一下说:“主要是我们一直走也没个方向,再这么盲目的走的话,最后体力耗没了要是真遇见什么事也没力气了啊。” 小C说的很有道理,社长决定让大家伙休息一下。 本来是打算靠墙,再捡点路上的纸皮壳子之类的搞个小棚子。 小A就说前面有棵树挺大的,要不去那里。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白光下大家懵逼的脸都照得清清楚楚。 “当我没说吧。”小A尴尬的笑了一下。 “要不我们进小区吧?”小C绵软的语调像蛊惑人的海妖一样,这让大家心底冒出了还有这种选项啊的惊喜感。 只有社长坚定的说:“不行,我们就在外面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立马就走。” 听他说完我就直觉:糟了,又要闹了。 果不其然,小A像魔怔了一样朝社长的脸一拳挥去。 我连忙从身后缚住他,牛一样的力气差点没拉住。 拳头擦着社长的脸过去,他眼镜差点被打掉。 “别闹了!”我简直气死了。 本来莫名其妙困在这就烦,小A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恶狠狠的看着社长。 “要跟我一起进去的就走。” 撂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B,小C连忙追了上去,我和社长还没反应过来时,走在最后的小C突然回头笑了一下。 刚好又一道闪电划过,那个笑在那种大白光线下,有些重影。 我吓得一哆嗦,怎么形容呢,就是有种耗子精的感觉。 惨白扭曲,一点不像一个人,有一种诡异感和奸计得逞的狡诈。 不知道社长看没看见。 他现在气得不行,我们两个边追他边说:“我真的是服了。” 好在三个人也没走多远,我们跑几步就看见他们了。 看见人后,我们才放慢了脚步,刚好也能观察一下小区内部情况。 一进门是一个大花坛,中间是一棵树冠很大的树,两边是小区楼栋,整个小区格局给人一种有满又空的感觉。 看着那三人的背影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 正迷惑着,就看见小C指了一下其中一栋没有楼栋门的房子。 “我艹,神金吧,周围那么多房子他们不去。” 他们也听不见我的吐槽,借着微弱的光只能感觉他们脚步好像格外轻盈。 蹦蹦跳跳的,有种小孩子嬉闹的欢快感。 说真的,我是一点都不想继续跟了,但是社长还在旁边,我也做不到临阵脱逃。 毕竟我之前虽然是无神论,但我不是没脑子啊,这明显就有问题。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 走到门口就听见小A的声音:“小B做我女朋友吧。” 你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 我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当我踏进,那个门槛后,又默默退了出来。 旁边的社长和我一样,我从他的肢体语言上感觉到他也麻了。 因为,小A在表白的时候,身体朝向缩在墙角的小B。 但是脑袋却角度清奇扭向了门口,对着正进门的我们。 悠悠闲闲的姿态像是正等着我们一样。 7、 狭小的楼梯间里,那个破声控灯一闪一闪的。 没等一会儿就熄灭了。 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个人拍手跺脚。 半天没动静,我和社长又进去了。 “啪!” 灯亮了,是社长拍的手。 我们对视一眼,相互点了头打气,再进去时三人都不见了。 只留下地面上几行湿答答杂乱的脚印。 事已至此,我觉得人还是要量力而行,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就和社长说:“都到这了,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我们也歇歇吧。” 我们俩志趣相投,就坐在了楼栋门前的台阶上,伸出来的雨棚刚好能遮风避雨。 社长从背包里翻出来一些小面包和小瓶装的水递给我。 我们就在补充起了体力。 “艹,这一趟出来真的是太离谱了,我出去一定要去拜拜,多买点护身符。” 我正说着突然想起来了,从裤兜里掏出社长早上给的那一大把三角符。 符纸装在独立的塑封袋里现在还干干爽爽的。 社长默默的放下手中的小面包,也从背包里拽出一大袋子符纸。 一瞬间,我们两个相顾无言。 “社长,你这些是哪买来的?” “淘宝。” “淘宝?!!你怎么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想了想那三个人的情况,好像又确实有点用。 “我也不知道,我给小A出了一个预算表,他给了我2倍,我当时想着不要白不要,就买了挺多家的。” 他又掏了一小堆给我说:“你再拿点,具体哪家的有用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有什么危险丢他们身上。” 我也不跟他客气全塞裤兜里了。 坐了有一会儿了,感觉今天应该也就这样了,熬过去就可以回去了吧。 突然,楼上爆发出三人争吵的声音。 说来也奇怪,明明在这深夜里大喘气儿都会让人觉得声音大。 他们的争吵竟然完全没有住户出来看一眼。 “这楼里没住人吗?”我忍不住嘀咕了出来。 社长叹了口气:“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 两人认命的开始爬楼梯,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啪!”一声巨响。 打起来了?我们两人开始猛跑,社长实在是跑不动在我后边喘着粗气,他摆摆手让我先上去。 我撒开了丫子的狂奔着,小A那一身腱子肉俩女生加一块儿都不够他打的。 我一路跑一路看总觉得声音在前面,就是看不见人在哪。 跑着跑着我突然开始有点怂了,声音怎么能传那么远。 搁恐怖片里这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是要把我和社长分开逐个击破,现在返回到话,社长还是不是社长都说不定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放轻了脚步,终于来到了天台的门前,门背后好像是声音的源头。 此时我的手里全是冷汗,深吸了一口气后,拧开了门把手。 我害怕门被突然关上,在门缝的合页里塞了两个三角符,看它们卡住后我才敢往里走。 天台上没有灯光,只有微弱的天光,时不时的有闪电划过才能看清。 我才看清,三个人不在建筑物下,远远的站在天台边缘。 “你个臭婊子,在学校就一直吊着我,花了我多少钱了。” 声音邪恶又猥琐。 小B被小A掐着脖子按在天台边的栏杆上,涨红着脸感觉血管都快爆出来了。 小C还是像白天一样笑盈盈的站在一旁。 我气不打一处来,脑袋一热就冲进了雨中。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闪电划过,须臾之间天地一片惨白。 我看见了小A缓缓转过头来。 三人的脸就像欧洲那种油画一样古怪。 小A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愤怒,只有和小C一样魔怔的假笑。 而小B已经脸色都快发黑了,眼睛一直往上翻,感觉快要鼓出来了。 吓得我不由自主的从兜里掏出符纸丢过去。 一个,两个,直到第三个时,小A突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冲了一拳,魔怔的表情有片刻断开。 松开了攥着小B脖子的手,朝后面退了几步。 这个符好像真的有点用啊。 8、 小B被松开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雨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嗬……嗬……”的喘着粗气,随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还没等小B缓过来,小A已经重新站直了身体,他看着我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这个时候我的牛劲儿突然上头大喊一声:“来啊,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小A没有上前,像是刚刚被打之后有些忌惮。 忽然,我感到脖颈儿后有些凉意,是不同于雨水的冰冷,像手指在上面游走。 我一阵哆嗦,鸡皮疙瘩一下子从她摸的地方一溜的蹿了起来。 小C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此时我顾不得怜香惜玉,手捏符纸,朝着背后就是猛的一拳。 生怕没效果,又狠狠的补了几下。 再一转身发现社长一脸愕然道看着我:“D啊,你再干啥,我看着你凶神恶煞的对着空气暴揍半天了。” 见我清醒过来他才接着说:“我刚才都不敢拦你,你那个表情简直要杀人了。” 我有些冰冷的看着他,不确定他是真是假。 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实在忍不住骂了我一句:“我艹,你怎么了,神金吧!” “这是十五。”社长用手比划了一下。 是我和社长来之前对的暗号,从某个不知名的手法拙劣的推理小说中看来的。 那个小说是很早之前那种地摊文学杂志上的。 廉价的山寨书在我们社的书架上放了很久,被我们两个神金当作搞笑文学看完了。 我们心照不宣的正确答案是首字母翻转。 听到这个,我才放下戒心,朝社长走去,再一转头三人又消失在了眼前。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和社长说了我刚刚的经历。 他表情严肃的说:“难怪你刚才那样,这也太阴险了吧。” “你这符真的是时灵时不灵的。”我有些无语,刚刚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扔出去的是哪个。 我俩又借着闪电光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天台没人后才下楼。 “走吧。” 刚刚跑得太急,现在缓下来什么后遗症全冒出来了。 下楼梯腿都在打颤,这个楼梯设计的也很陡,我们只好扶着墙慢慢的下,生怕一脚踩空。 这楼一共也就6楼,如果是电梯房到天台岂不是得爬死。 电梯房! 我脑子灵光一闪,对啊,社长资料里不是说这小区tmd是电梯房啊。 那这栋房子哪里来的。 “快走,我们快出去。”我快步走到社长身边。 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要不是我浑身上下都是雨水,我的冷汗怕是也能湿透衣服了。 社长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但我们多年混迹在一起的默契,让什么都没问就立刻加快了速度。 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四楼。 那个该死的吵架声又响了起来,在我们的前面。 “你不就是比我漂亮吗?凭什么每天颐指气使的打压我,在男人面前又装的楚楚可怜,到底谁才是贱人!” 小C声音凄厉又尖刻,像含着满腹的怨气一样。 “你又好到哪里去,我是吊着小A,你呢?一边自命清高装模作样,一边死不要脸的勾搭,连他的朋友都睡完了吧。” 小A轻蔑的笑声嘎嘎嘎的响了起来,森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小C气的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不知道吧,小A也没多喜欢你这种贱人,呵呵呵……” “是不是啊,小A。”“嗯。” “我兄弟打赌这个月一定拿下你,你钱也收了这么多,还一直给脸不要脸,今天本来就是想吓唬你,给你一个教训的。” 小A的声音和刚才比木讷机械了很多,那种阴狠狡诈的感觉消失了。 “听见了吧,还想攀高枝儿,你也不过是个玩意儿。” 小C得意洋洋的笑声回荡在楼道内,我们俩缩在楼上,仿佛听了一场狗血广播剧。 “哼,我是玩物也有人捧着,不像某些婊子,纯被白嫖呗。”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糟! 这句话说完,楼梯地面都微颤起来,随后便是一阵肉体滚落的钝响。 淦,这回是真人了。 9、 忍着巨抖的双腿。 我俩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快下楼。 在四楼的楼梯拐角处看见了他们三人。 此时,小C扭转头看着我们,表情悠闲自在,笑盈盈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鲜红。 那意思就像在说:“等你们好久了。” 有一种猫捉耗子的压迫感。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小B躺在楼梯角落,看不清具体情况。 但那个窝成一团没有起伏的姿势,看起来就让人隐隐的觉得不适。 像堆叠的猪肉。 小A低垂着头,直愣愣的站在她的身旁。 若是平时我和社长早就冲上去看人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这种氛围太过古怪,让人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 “你们看见了?”小C的声音甜腻腻的,是个陈述句。 “没,没,小B是摔了吗?”我忙不迭的否认道。 “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吧。”社长临危不乱的声音响起,不愧是最佳辅助。 她似乎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看着我们,眼睛没有半点人类的感觉。 小C似乎听进去了,转身朝着小B走去。 趁她转身,我毫不犹豫的丢出了裤兜里的符纸。 很可惜,那张符纸就像蚊子叮了她一下,不痛不痒的弹开了。 她瞬间回转头奸诈阴险的表情挂在脸上。 随着她的动作,小A猛然从台阶上弹了起来朝我们俩扑了过来。 我们两个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扑还没站稳,他又是一记横扫。 力气异常的大,我虽然勉强躲开,但是被擦到的地方瞬间就肿了起来。 眼看就要捶到社长,领教过他拳风的我连忙大喊出声:“社长,蹲下!” 话音未落,那一拳就擦着社长的头发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嘎吱……”是骨裂的声音,小A的拳头像是碎了,血肉拍在了墙上有些溅到了社长的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了。 “他不疼吗?”社长嘴里呢喃道。 小C不紧不慢的拾阶而上,看着我们像看着两只垂死挣扎的狗。 “跑!社长,朝上面跑!” 看着跌跌撞撞又要挥拳的小A。 我一边吼吓傻了的社长,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符朝小A扔去。 这次,符纸终于有了效果。 小A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回了手,乘此机会我们俩狗爬一样的朝楼上跑去。 肾上腺素飙升,我俩撒丫子狂奔。 但,小A像是穿了加速鞋一样朝我们追来。 他完全不顾身上肌肉和筋骨,在楼梯上飞奔着,边跑还能边听到筋骨断裂的声音。 就在我的闻到带着血腥的风时。 已经顾不上浪费了,飞快的抓了一大把符纸朝身后的小A扔去。 这次小A踩空了一阶。 身后响起了让人牙酸的“嘎吱……”声。 像是拉断了大腿筋,我猛然回头看见小A在楼道里劈了个叉,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正要松一口气时,又看见不紧不慢走在后面的小C。 心里咯噔一下,艹,她怎么跟上来的。 “这楼梯怎么像是跑不完啊……”社长气喘吁吁的问道。 他的声音因为气喘显得有些飘渺,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 与之同时,还伴随着我俩的脚步声“咚……咚……咚……” 显得整栋楼又远又高深,像一个大筒子一样。 我的脚步也沉重得像灌了铅,咬牙和社长说:“别,别停,我在天台的门口丢了符纸,朝那跑!” 渐渐的耳畔只剩下风声,我只记得我们一直跑啊跑啊。 隐约间似乎听见了一声鸡叫。 “天,亮了。” 10、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 “什么!你们说小A全身瘫痪了!” 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个警察,我忍不住惊讶出声。 听到我的疑问他们的神色有些讳莫如深,语气温和委婉的岔开了话题,生怕刺激到我一样。 但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隐约的知道可能出大事了。 回想那种无尽奔跑望不到头的无能为力感,恐惧又涌了上来。 我强打起精神,但脑子还是有些稀里糊涂,压下心中的疑惑配合警察的问话。 “你是说,你看到小c把小b推下了楼。“ “是的,之后我就不记得了,再醒来就是在这了。“ 两名警察听完后,表情更加严肃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先走出了病房。 另一个安抚了我几句,也转身出去了。 我浑浑噩噩的坐在病床上缓了好一阵,才想起了我的手机。 大大小小的群今天都出乎意料安静。 我也没管那么多,直接找到社长的微信:“社长,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等了半天依旧没有回应。 我忍不住又发了一条:“社长,你还好吧。” 还是没什么消息。 休息了一会儿,医生来给我复诊,说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淋雨低烧体力耗尽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我忍不住问给我换药的护士说:“小姐姐,哪些人跟我一起来的啊?他们现在在哪?” 护士小姐姐神色有些古怪:“你们几人整整齐齐躺在人XX小区花坛的树下,他们还以为你们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半天叫不醒一摸脸烫的,吓得他们打120赶紧给你们送过来了。” 看得出她有些欲言又止。 我接着问她:“现在他们在哪里呢?” “在隔壁病房,醒了一个男生,另外两个你们就别管了,打完这瓶水你就能出院了,待会儿就可以过去看他了。” 小姐姐边换药边疑惑的问:“你们是在搞什么仪式吗?那个男生刚醒来和你一样,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堆话。”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接什么好,好在小姐姐也只是随便说了几句。 目送她离开后,我悬着的心勉强算是放下来了许多。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几人最后是躺在花坛边,而不是在我印象中的小区楼道里。 点滴打完后,我到了隔壁病房。 社长正目不转睛的看电视里的本地新闻。 正想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他看见我走过来,他有些神神秘秘的招手让我过去。 “D啊,你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吗?”社长掩唇靠近我的耳朵,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颤颤巍巍的响起。 “我们城探后的聊天通话记录都没了。” 这句话让我头皮一麻,整个病房突然就安静下来,只有机器运转的白噪音。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默默的掏出手机。 果然,所有与这次探险相关消息,通话记录全都截止到我们出发前的一天。 我俩回了学校,远远的就看见校门口哭天喊地的中年男女,小B失踪了,小C的精神好像出了问题。 后来我才知道,警方调了当天的小区的监控,在三人进去后监控就花了。 而随后就跳到我和社长追进去的画面,我俩一直绕着花坛不停的兜圈,一直跑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