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语气凝重,“头皮没有致命伤,眼内无任何异常,但是眼珠变小,可以推测死前看到什么可怕的事!” “脸部平整,无任何外伤。” 赵仵作听到这话,莫名有些心虚,不过还是狡辩。 “你怎么知道,她生前遇到可怕的事?” 冷霜看向赵仵作,语气笃定。“人在遇到害怕到极致的事,眼珠就会变小。” 赵仵作身上早已心虚的冒冷汗,还是不甘心继续狡辩,“哪有怎么样,你说这些又没有什么证据!” 冷霜没有回答赵捕头的话,而是解开死者的衣物。 外面围观的人,此时大部分都别过头。 赵仵作盯着一脸严肃的冷霜,还有他身边同样气势不俗的男人,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来头,跟这个冷大人什么关系?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看眼前的尸体,目光在却在冷大人身上,看起来对这个冷大人还特别欣赏。 冷霜脸色严肃,迅速检查身上尸斑分布,还有被挖心的伤口,之后脚趾甲,手指甲缝隙。 “死者六尺三寸,吴氏长女吴秀妮,年芳十六。” “胸口的伤杂乱交错,可以推测凶手不是专业刺客。” “指甲,还有指甲缝隙都没有异物,通过尸斑分布可以断定对方死于昨天午时前后!” 随后她又用镊子,撬开对方的牙齿,通过舌头颜色,可以断定死者生前中了十香软筋散。 验完,冷霜直视着赵仵作,语气比之前重了几分。 “死者舌头呈青紫色,绵软无力,可以断定她死之前中了十香软筋散,再结合眼球变小,可以断定凶手死者认识,所以才会不防备的情况喝下十香的软筋散,从而让凶手轻易得逞!” “还有死者虽然认识凶手,但是死者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得罪凶手,所以会被凶手残忍杀害!” 赵仵作刚才在冷霜验尸的时候,也注意了这一点,只是心里抱着侥幸心理。 现在经过冷霜的话,他不得不心服口服。 咚的一声,跪在冷霜面前。“冷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草民一般见识!” 冷霜帮死者整理好衣物,走向赵仵作那里,语气冷漠。 “饶过你,是对这二十个死者的不公!” 说着,话音一转。 “来人,把这个赵仵作压入牢里。” 赵仵作被强拉带走,喊冤枉的声音,半条街都能听到。 冷霜之所以让人把赵仵作压入大牢,是想引出真正的凶手。 这时死者母亲刘氏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哭喊:“我可怜的女儿,还没成婚就遭这样的毒手!” 身子颤颤巍巍给冷霜跪下,脸上乞求。“大人,您一定要抓住凶手,给我女儿讨回公道!” 冷霜打量眼前死者母亲,脸色苍白,头发看起来杂乱,应该是急着赶来,脚上打着补丁的布鞋并不一双,可以证实她的猜测。 随即眉头微微蹙起,因为死者母亲的话,让她总觉得有些怪? 伸手扶起即将要跪下的死者母亲,语气坚定。“我一定会查到凶手!” 安抚好死者母亲。 看到死者母亲轻快的步伐,跟来时的脚步沉重相比,让她觉得对方这步伐应该有什么隐情,尾随跟上。 跟到对方一处小巷子里,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已经提前等着死者母亲。 死者母亲跟刚才,完全两幅面孔。 “现在是不是可以领赏了?” 黑衣人语气阴沉刺骨,“当然!” 拿出一小包银子,就递给死者母亲。 死者母亲刚去接,就看到一把匕首刺向她的腹部。 尾随的冷霜,眉头紧皱,随即反应特别快,手里弹出一枚玄铁珠,打落黑衣蒙面人的匕首。 咣当一声,匕首被打落在地。 黑衣蒙面人眼看事情败落,施展轻功逃离。 冷霜看到黑衣人逃离,并没有去追。 以她这几年的办案经验,可以确定这个黑衣人不是凶手。 现在最重要的,反而是死者母亲这边。 只要死者母亲还活着,这个黑衣人就一定会再出现。 疾步走到死者母亲那里,她看到死者母亲竟然去捡掉在地上的银子。 冷霜厉声喝道:“你就不怕,这银子上也被下毒?” 刘氏再次跪在冷霜面前,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她声音里带着颤音。 “大人,我也是被逼得!”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全家人都会没命的。” 冷霜摸着下巴,直视着死者母亲。 “既然你都不相信本官,为什么还选择报案?” “如果你真的是被逼的,难道这些不是自相矛盾?” 刘氏眼泪无声滴落,捡起刚才黑衣人被打落在地的匕首,向心窝刺去。 这个冷大人可是当今大理寺卿,也是东临朝第一神探,她插手的案子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冷霜眼疾手快,点住死者母亲的穴道。 “如今你死都不怕,还怕联合本官,给你女儿讨回公道?” “你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本官说!” 死者母亲沉默一会儿,“冷大人,你是个好官。” “可是仅凭你一人,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个案子。” “你还是不要拦我,只要我死了,我家里的人就会安全。” 冷霜语气不自觉加重,“你死了,以为真正的幕后凶手会放过你的家人?” “如果这样,你的女儿为什么会死?” “你们这样妥协,只会让凶手更加嚣张。” 刘氏仔细回想发生这件事的经过,用商量的语气。 “冷大人,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但是不是现在。” “我必须让我的其它家人,得到安全保证,才会告诉你真相。” 冷霜拍了拍手,身后走出来一个面无表情的手下。 “主子,你吩咐。” 冷霜看向死者母亲,“你去送她回去,把她的家人安排妥善再回来!” 手下领命,送刘氏离开。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认定幕后凶手今晚必定还会找死者母亲。 只要今晚守在死者家附近,一定会有所收获。 转身打算离开,却看到贤王君诺。 刚才她因为忙于断案,并没有来的及跟君诺说什么。 只是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