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郡主虽然在他面前言行大胆,但在大众面前还是看中名声的,许是害怕拿着他香囊的事被人知道,遭人非议,所以藏起来了吧。 慕清奕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来取。” 楚雨霖无语。 她去哪儿搞银票给他? “你管我什么时候方便?再烦我,我就不还了。” 催债催到她头上来,就怕他有命催没命活! 慕清奕脸色一沉,威胁道:“你要是不还……” 楚雨霖笑眯眯道:“不还会怎样?” “你大可以试试看。” 慕清奕本还觉得她一介女子失去清白,又无依无靠,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忍。 见她这幅不知好歹的模样,看来是他多虑了! 楚雨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试试呗。” 一位金尊玉贵的王爷,为着两张银票蹬鼻子上脸,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慕清奕见楚雨霖油盐不进,摊开手掌。 正是楚雨霖丢失的那半块玉坠。 楚雨霖暗道不妙,原来落在他这里了。 别的什么还好说,可那是她的贴身物件,相当于是定情信物啊。 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愉快地体验古代生活? 楚雨霖二话不说,作势就要去抢。 慕清奕及时收回手。 楚雨霖心一横,见四下无人,双手在慕清奕身上又抓又挠,反正昨晚该摸的都摸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慕清奕被吓得退后半步,黑着脸。 “你再闹,我立马将这坠子交给丞相,并且说明昨夜的真相。” 楚雨霖收回手,环臂盯着慕清奕,杀气毕现。 不知昨夜是谁一脸销魂地欲拒欢迎。 现在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呸,做戏给谁看? 敢威胁她? 看来这人留不得了。 “看来王爷巴不得别人知道我俩已有了夫妻之实,世人见我这副面貌都唯恐避之不及,难得王爷不嫌弃我,我好生感动。” 楚雨霖故意扭捏着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直叫慕清奕好一阵倒胃口。 这女人怎么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歪曲事实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高明。 慕清奕自觉跟她斗,无非是两败俱伤。 “王爷,爱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哦。放心啦,东西我不会私吞的。” 不知何时女子清凉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脸,并且捏了一把,慕清奕回过神来,赶紧避开。 “就这样吧,昨夜忙了一夜,我得回去补觉了,王爷也该回去休息了。”见慕清奕呆站着不作声,楚雨霖无意再跟他纠缠,挥挥手转身离去。 忙了一夜…… 慕清奕反应过来,脸上微微有些红。 看着楚雨霖潇洒的背影,他一时难以消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看来跟这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回去得叫杨成查清楚再说。 …… 楚雨霖回到自己的清溪小苑。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搔首弄姿的女人。 穿着她的衣服,还在乱用她的首饰。 记忆中上至吃穿用度,下至金银首饰,丞相府居然没有缺过她的,这倒要感谢她那道貌岸然的舅父了。 是以这婢女从小就仗着她好欺负,常常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乱用她的东西。 楚雨霖冷笑一声,走了进去。 婢女青莲正在试着满桌子的珠钗,看到她进门,看都不看一眼,懒洋洋说道:“饭菜在桌上,吃去吧。” 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楚雨霖冷冷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心里一阵反胃,眼中杀气翻涌。 原来的楚雨霖被这样对待了十几年吗? “哎,死呆子,过来一下,帮我戴……”青莲拿着一只珠钗,话还没说完,一转身便被热汤兜头淋下。 “啊啊!!!”青莲尖叫着跳起来,举起手就要甩过去,“你这小畜生,敢惹你姑奶奶?!” 咔嚓。 “啊啊啊!!”青莲叫得撕心裂肺,看着自己断掉的手腕,眼泪夺眶而出,痛得满地打滚。 “死呆子……你敢这么对我?!”看着楚雨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拼命地往后挪,嘴上却还在逞强。 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丑八怪怎么突然变了,只是下意识地想躲开。 “嘴巴放干净点!”楚雨霖伸手甩了她一巴掌,然后拽过她头发,强迫她抬起头,将桌上那碗令人反胃的羹汤放到她面前,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喝。” 瞥了一眼面前看不出是何物的羹汤,青莲干呕了几下,别过脸去,死鸭子嘴硬:“这是你的,为什么要我喝?” 在羹汤里面加点杂七杂八的料是她平日最爱用的伎俩,看着那丑陋痴呆却贵为郡主的女人喝下令人作呕的羹汤,她扭曲的心理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然而今天怎么突然就变了?! 她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 楚雨霖转身坐上一旁的凳子,一只脚踩在她脸上,一只脚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开口。 “说吧,想要个痛快还是想苟活。” “这样吧,你要是能把这碗汤全部喝下去,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被踩在脚下的女人此时已经吓傻了,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张嘴。”楚雨霖抓过女人的头发,举着碗就往她嘴里倒。 女人张嘴接着如同秽物一般的羹汤,神色痛苦,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快要吐出去。 楚雨霖及时地一把甩开,眸色深沉:“还不滚,嫌命太长?” 她好不容易遏制住了杀意,这女人还不离开她的视线,她不敢保证会不会造杀孽。 要不是为了更远的谋划,她也不想留她狗命。 青莲从愣怔中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这女魔头刚才真的想杀了她! 回想起楚雨霖刚才干脆利落的手段,青莲一阵后怕。 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傻子了……她是女魔头! 楚雨霖瞥见一旁的梳妆台,心存侥幸地走过去。 看着镜中奇丑无比的脸,楚雨霖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 只能说整张脸也就一双眼睛能看了。 但凡她的脸不这么崎岖吓人,这双眼睛都能为她的容貌锦上添花。 可偏偏,她的脸就是这么的崎岖吓人。 指尖抚着脸颊,楚雨霖竟然有些敬佩慕清奕,这张脸她自己看着都觉得瘆得慌,他是如何…… 不对……手感不对,手指在异样的地方又确认了两三遍,楚雨霖惊奇地发现,这竟然是易容术。 易容术说好办也好办,有钱有时间就能解,难就难在她没钱,身为穿越者,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身体待多久。 问题是谁给她易的容,她又是为什么穿越的? 弄清楚这两个问题,事情会好办很多。 不过……这房里怎么连支毛笔都没有。 甚至笔墨纸砚统统都没有。 楚雨霖皱皱眉,丞相府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她丑就罢了,还不让她读书识字。 她随手从梳妆台翻出一块丝帕,拿了支眉笔将药材名一一列出。 写罢又将最后三味药圈住,犯了难。 “这三味药尤其难求……其余的嘛,钱到位就好说。虽然现在没钱就是了,”楚雨霖苦叹一声,“谁这么跟她过不去啊,找来价值连城的七十二奇毒毁她容貌。” 不至于吧。 真有这么大仇,杀了她反而更解恨吧? 这么一想她反倒觉得是有人想保护她。 楚雨霖在自己身上嗅到八卦的气息,突然来了兴趣。 总之先恢复容貌再说。 “但是,去哪里搞钱啊!”楚雨霖欲哭无泪。 要是在21世纪,她分分钟搞来大把钞票。 然而在这边,就因为欠着宁王两张银票,她都差点受制于人。 她看着桌面上零零散散的首饰,心底泛起冷意,早知就该将那恶奴碎尸万段! 丞相府给她的银钱首饰原本够她存好大一笔积蓄,然而那恶奴平日里不仅自己用,还偷偷往家里拿,害得她如今只剩些破烂,当掉也不值几个钱。 照这样下去,只靠丞相府的“供奉”来买药的话,她起码要熬到四十岁才能恢复容貌。 楚雨霖打了个寒战,这样决计不行! “必须得想办法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