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灾星和南宁公主一直有婚约,难不成大皇子这是来袒护祁家?” “真的假的?那祸害可是害的南宁公主都重病了,皇室竟然还要留着这个婚约?” “祁家到底踩了什么狗屎运?祁烨那小子也配得上南宁公主?!” 大皇子扫了一眼窃窃私语的众人,“还不滚,等死吗?!” 大皇子的怒火他们可承受不住,不过片刻,众人就消失在了祁家的门前。 祁珩也不知大皇子为什么突然出现,但是看见气势汹汹的众人散去,他也松了一口气。 “今日,多谢大皇子了。” 大皇子冷漠地扫了眼祁珩,并未开口,只是随意抬手。 紧接着,一个侍卫便走上前宣读圣旨。 “今,祁家二公子祁烨不详不幸,不当使我南宁公主托付。特谕南宁公主与祁烨之婚约自今日废除,两人从此再无关系!” 侍卫念完,将圣旨递到祁珩面前。 “祁家主,谢恩吧。” 祁珩未接,定定地看向负手而立的南渊。 “难道皇上也认为,公主重病,是因为我弟弟?” 南渊眉头微皱,不耐烦的看向他。 “祁珩,这个婚早该退了,你爷爷是开国功臣,父亲是护国大将军,父皇是念着旧情才许久未提此事。 “可你们不能挟功自持啊!我妹妹如今重病至此,你非要逼死她不可吗?!” 南渊猛地一甩袖子,“直说吧,不杀他已经是父皇开恩,若再强求其他的,可就是贪心了!” 祁珩默然,双手颤抖着接过那道圣旨,声音微哑。 “那南宁公主自己的意思呢?” 大皇子见祁珩接了圣旨,转身就走。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劝你,早些把你那个祸害弟弟处置了,免得下一个遭难的是你自己。” 祁珩看着手中的圣旨,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 祁烨抱着小八站在墙边静静地看着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原来祁家曾经这么辉煌,还有开国功臣和护国将军呢。” 听着小八的感慨,祁烨却低垂着眉眼。 祁家曾如此辉煌,难道真因为自己的灾星体质落败至此? 他不确定自己那便宜哥哥会不会听大皇子的处置了他,虽然祁珩先前对自己的关心不像是假的。 但是在末日活过的祁烨见过了太多为了自己活命,可以放弃所有亲人朋友。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祁烨决定尽快离开这里。 他没有回自己房间,料想祁珩一会儿就该去看自己了,他要趁着没被人发现之前赶紧溜走。 凭着原身的记忆,祁烨带着小八到了后院,从这里出去就是后山。 在山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被人发现,应该还是容易的。 但就在他要翻墙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何人?” 祁烨被吓得差点摔个跟头。 他转过身,便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白衣女子坐在轮椅上,眼上蒙着白绸,腿上盖着长布。 只一眼,祁烨脑中瞬间便想起此人身份。 祁无虞——原身的小姑姑,本和他们父亲祁无双一样,是南穆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但是一次意外,双腿留在了战场,她的眼睛也因为中毒失明。 眼盲腿残的她对于南穆国来说再无用处,深居十年,皇城中早就没人记得这位大将军了。 回想起这些,祁烨看着女子的眼神带了些感慨,也是个可怜之人。 但当务之急,是要糊弄过去才行。 “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祁无虞便听出了他的声音。 “小烨?你怎么在这? “我知你担心公主,可如今的情况,你若是出去无人护着,怕就要死在外面了。” 祁烨放下手,突然想起来原身是个智障来的。 他点了点头,模样乖顺。 “我知道了姑姑。” 祁无虞点了点头,“好了,伤还未好吧,快回去休息。” 祁烨点头就要离开,她却突然又开口。 “不过小烨,你为何带着一只死猫?” 死猫? 祁烨看了眼肩上的小八,又转眼看向祁无虞。 不是眼盲吗?如何知道有猫的? 但若是不眼盲,小八明明没死啊? 就在这个时候,小八叫了一声。 “喵!” 谁是死猫!人家是高科技机器助理! 祁无虞耳朵轻动,“嗯?不是死的?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冷血的猫。” 南穆皇宫,公主寝殿。 “南宁她现在情况如何?” 南穆皇拉着刚给南宁公主诊过脉的医官紧张的问道。 医官却叹息着摇了摇头。 “公主如今灵气全无,心脉气血已然耗费干净,恐不足半月就 “陛下,您要早做打算啊。” 听见这话,若不是有人在一旁扶着,南穆皇差点不稳倒地。 他满眼的悲痛心碎:“都怪我,若是当初没有指婚,不让南宁接触那个灾星,她或许就不会” 一旁的宫人连忙开口劝慰。 “怎么会是陛下的错?分明就是祁家那灾星,不仅害了自己家,还害了南宁公主! “陛下切莫自责啊。” 南穆皇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寝殿之中。 南宁公主躺在床上,如月亮般温柔恬淡的面容此刻苍白不已,唇瓣没有丝毫血色。 南穆皇坐在床边,看着这幅样子的南宁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父皇,医官怎么说?” 南穆皇看着努力睁眼微笑的南宁,心口越发的抽痛苦涩起来。 “医官说,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父皇可还等着你好了给朕做清心茶喝。” “好,等儿臣好了,父皇想喝什么茶都做。” 两人相视微笑之时,大皇子缓步走了进来。 “父皇,事情已经办妥。” 南穆皇眉头微皱,不满的看了眼南渊。 “朕知道了,下去吧。” 可南宁却开口问道:“父皇让皇兄做什么?” 南渊假装没看见南穆皇警告的眼神,开口道:“退婚。” 南宁脸色骤变,“什么?!退婚? “父皇,您将我和阿烨的婚约废了?” 南穆皇沉吟片刻,接着站起身来语气冷肃。 “是又如何。” 南宁着急地想要挣扎起身,南渊见状赶紧过去扶着她。 “冷静点阿宁,父皇是为你好!那个祸害,父皇没杀他已经是留情了!” 南宁无力的靠着南渊,眼泪无声落下,脸色苍白而无奈。 “我的病分明分明就不是他的错。” “怎么不是!”南穆皇甩手就邹砸碎了一个花瓶,怒容满面。 “你的病来的如此突然,医官都查不出来是何缘由,不是因为那个祸害还能是因为什么?! “就算真的不是因为他你才生病,可他是个傻子,而你是公主! “这婚约,早就该废了!” 体内的剧痛让南宁面色更加的苍白,她无力再争辩些什么,认命一般的闭上双眼。 “罢了,如此也好,我如今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于他而言,退婚是件好事。” 听见他的话,南渊眼中闪过几分讶异,随即被悲痛取代。 “南宁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而南穆皇面色凝滞了一瞬,有些慌乱的看着南宁。 “宁儿你” 南宁扯了扯嘴角,“父皇,您何必瞒我,生死有命,这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