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卿,你说北方发生兵变,可朕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啊?\"安兴帝在龙榻上,半眯着眼睛端详着刚让人做好的白玉酒樽。 \"回皇上,臣也是才听到鸿雁军传来的消息,就急忙来拜见您。\"沈既白跪在下面,毕恭毕敬的回答。 \"是吗,你说鸿雁军怎么不先来禀告朕啊?哦,朕忘了他们是你的私兵啊,当然只听你一人调遣。″兴帝笑着看向殿下跪着的人。 沈既白觉着这笑有些渗人,顺势低下了头。 \"回皇上,臣的兵就是您的兵,他们办事不利,臣回去定当好好责罚。″ \"沈爱卿真会讲话,你刚说是你的鸿雁军起的争乱,若只罚他们,怕是不能服众啊。″ \"陛下说的对,臣甘愿领罚,以敬效优,只是…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罢。″兴帝本就忌惮沈家的兵权,看到沈既白这副服从自己的样子,心中逐渐升起一种满足之感。 \"臣恳请陛下允许臣带兵平息北部争乱!″沈既白朝着庆帝磕下了头。 \"北方争乱朕自有办法,不劳沈爱卿费心。″安兴帝本想借此收回沈家兵权,自然不会同意。 \"陛下,没有谁比臣更熟悉北方如今的局势,请陛下三思!″沈既白知道兴帝的担虑,可他顾不得这么多,安都安逸多年,满朝文武也挑不出几个堪当大任之人。 \"沈既白,你好大的胆子!朕叫你退下!″安兴帝将手中的酒樽猛地摔碎在地,侍奉的宫人脸色刷地白了,齐刷刷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请陛下三思。″沈既白丝毫不受影响,就这么跪着,不抬头,也不动。 \"好啊,来人,沈将军殿前不敬,以谋逆之罪关入大牢!″安兴帝是真的发了火。 他是侧妃所生,刚上位时,时常遭大臣抵触,他们说他无能,说他吏治不清,他便杀了他们,渐渐地没有人敢违抗他了。 他忌惮沈家,可他不敢收回兵权,他怕沈既白会谋反,但今日沈既白反抗了他,他不允许任何人反抗他,他是皇帝,他只能被尊敬。 殿前侍卫来拉沈既白,沈既白推开他们的手。 \"我自己走。″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被罚得这样快,沈既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劳烦大人把这个交给我儿子。″沈既白将手伸进䄂子里,掏出一张纸塞给旁边的侍卫。 \"将军…这…这恐怕不合适。″侍卫惊慌失措的连忙将他的手推回去。 \"大人,孩子还小,我到底是不放心啊。\"沈既白边说边将几张银票塞进纸里,还好他早有准备。 \"将军,是个好父亲。″那侍卫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发现,这才飞快地将纸接过来。 \"少爷,这该如何是好啊?″沈策他们刚收到宫里传来的圣旨,沈既白忤逆圣上,现已押入大牢,沈家上下不得出入,暂听发落。 而刚刚接旨时,一个纸球悄悄滑入沈策掌心,上面只有六个字——切易轻举妄动。 \"父亲进宫半日就被扣上忤逆罪,圣上这是早就开始防着沈家啊。\"沈策知道沈既白想要说什么,皇上速度如此之快,可见他现在一心只在稳固权力上,若此时着急解救沈既白,只怕会火上浇油。可北方叛乱情势尚不明确,也不知皇帝派过去的人顶不顶得住。 \"少爷,我们现在要逃出去吗?\"奉白看完纸条后觉得有些不妥,老爷如今被关押,时间一久,博城那边恐有变故。 \"不用逃,我们很快就会出去。″沈策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心中已有了答案,如果真是鸿雁军内部叛徒与外部勾结,那听到鸿雁军将领被押,他们定当坐不住,彼时将会抓住时机,直击博城。 两天后。 \"皇上,加急密件!″安兴帝手中正拿着琉璃盏,听到这消息,手一抖,洁白无瑕的琉璃盏掉到红色地毯上,顿时折射出红艳的光影。 \"北部叛乱,博城已被攻破?″安兴帝死死盯着手中的文书。 \"是,是的皇上,就在昨日,阿斥那来袭,进攻博城,今日五更之时,城…城破。\"殿下跪着的士兵哆哆嗦嗦地回答,他从昨天夜里出发,而当时博城守卫已经死伤一多半人。 \"这不可能,朕昨日刚命人前往博城查看,一切安好,短短一日,博城不可能被攻破!\"安兴帝一脚踢向那个士兵。 \"传沈既白,叫沈既白给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