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他断腿成了一个废人 他说,我不是废人,是他的妻子。 婚后多年,他当着我的面和另一个女人热吻。 还骂我是废物。 1 “子文,我想要喝水。” “就几步路,费点力气怎么了?” 博子文激昂的兴致被我打断,他挂掉游戏,不耐烦地扔了一个矿泉水瓶过来。 砸得我的腿隐隐作痛。 我任由那个水瓶坠落。 他盯着手机上色彩斑斓的游戏页面。 一丝不苟。 我无力轻呼一口热气,轻抚我的双腿,视线模糊湿润。 三年前 我冲进火场硬生生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博子文。 他被滚滚黑烟熏得不省人事,我把沾着尿液的衣服捂住他的口鼻,将他狠拽出去。 我却运气不好,被滚烫的物体砸中,困在火场内。 再次醒来,是医院的病房。 我内心庆幸,死神没有将我带走。 我也死里逃生。 “娇娇,你终于醒了。” 病床旁,是形容枯槁,狼狈不堪的博子文。 “子文,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娇娇,我没事。”他温热的身躯轻覆我将我抱住。 “娇娇,要是没有你救我,我肯定就不在了。” 我伸手拍拍他的头,宠溺道:“你是我的男人,我自然要罩着你啊!” 博子文不说话,只将头深埋我的颈窝,像个撒娇的小男孩。 我推推他:“快起来,带我出去转转,我感觉我要憋死在病房里了。” 博子文身体一僵,眼神闪躲 我心头一慌,想腾起身却完全不行,因为我感觉不到双腿发力。 但是,我看到了身下平整的棉被,一时之间,我像是被夺走了呼吸,整个世界失去了色彩。 博子文慌张不已,紧握我的双手:“娇娇,这没事的,腿没了,但命还在。” 我猩红着眼,舌尖颤抖:“博子文,我成了一个废人了。” 伤痛和不甘向我袭来,我疯狂地捶打只剩小节的腿根。 博子文困住我的双手,一把将只有半截身躯的我薅进怀里,安抚我:“娇娇,你不是废人。” “不是废人是什么?” 见我还在自伤,博子文收紧力道:“嫁给我。” 我定住,收了声。 “娇娇,嫁给我,你不是废人,你是我的妻子。” “我会成为你的双腿,你想去哪儿,我背你去。” 现在这个社会,婚姻对女性越来越挑剔,要会赚钱,要会带娃,照顾公婆,伺候丈夫。 我失去双腿,身体残缺,博子文竟然还愿意娶我。 我想,这就是我愿意托付一生的人吧! 就这样,我和博子文结了婚。 都说结婚和谈恋爱是不一样的。 我开始不信。 自从和博子文结了婚之后,他耐心地陪伴我适应假肢,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看着他真诚投入的样子,我觉得我嫁得值。 但是真情的瞬息万变,让我深觉无力。 博子文已经不再是那个我爱的翩翩少年郎了。 2 “虞娇,你是耳朵聋了吗?” “叫你帮忙放个热水磨蹭半天。” “不就是缺了一双腿,这双手还不是完好的?” “我今天可是在外忙碌了一天。” 我坐在沙发上,博子文从浴室数落到我面前,那样子就像是炸毛的野兽。 “博子文,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谁救的。” “是我。” 我指着那双假肢:“我还赔了自己一双腿。” “你好意思跟我说不就是缺了一双腿?” “一双腿换你狗命可以吧!” 近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争吵爆发,他总是拿着我的腿说事。 我炮语连珠朝博子文反怼,虽然道理不输,我却没有实质上的胜利。 “虞娇,我不是娶了你吗?” “要不你以为谁会要一个双腿都没有的废物?” 他丝毫不让我半分,拿我的残缺狠刺我的样子无情狠厉。 可是当初,不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吗? “废物?”这两个字像鱼刺梗在我喉间。 他求取我那日,说我不是废物,是他的妻子。 如今,我倒是废物了。 “博子文,我双腿不便,在外帮不了你什么大业。” “但是在家,我带着假肢承担家里的责任的时候一点儿没退缩。” 假肢不能长久戴着,会伤腿。 有的时候家里的活儿多,忙不过来,我就强撑着做。 直到最后两边腿根血淋淋的,红肉飞翻,顾不得那般骇人,只知道那痛如断腿般,会让我疼晕过去。 等我晕了醒过来时,面对空荡荡的家,油然而生一种孤独和无奈。 这些博子文不知道,他穿着干净的衣裳,吃着新鲜的肉菜,住着香沁的房子,只会感慨一句:真舒服啊! 博子文被我说得一愣一愣,却没有丝毫出口伤了我的愧疚感。 沉默蔓延,气氛尬然,他摔门而去。 我平下急促的呼吸,泪水毫不争气地落下。 太快了 一切都太快了,博子文对我的呵护,对我的包容,对我的爱。 就像转瞬即逝的过去,看不见任何踪影,只有在记忆中才会有踪迹。 “娇娇,你戴假肢好累啊,要不你就整天坐着,我来养你。” “不行,那样我就真成一个废人了。” “你不是,是我的妻子。” 多少次,情到深处,他会俯身亲吻我凹凸不平的伤疤。 多少次,爱意浓重,他会背着我去看那些宜人之景。 3 这次吵架,博子文没有回来,我习以为常。 直到我的手机被不明号码发来一张博子文的裸照。 文字信息是:他早就不爱你了。 拿手机的手开始不自主颤抖。 深觉我清明的双眼此刻被泼了硫酸,又涩又疼,心也是如此。 心慌情急之下,我打了博子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