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一周年纪念日我惨遭渣男背叛,他搂着本地包租婆的水桶腰,嘲讽我这辈子都住不上广州CBD的房子。 我不单住上了,住的还是广州楼王汇悦台。 当然不是靠自己——我勾搭上了粤圈太子爷。 聪明的女人就应该学会把男人当工具人,爱情哪有发财香。 可太子爷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吃饭时连没拆封的纸巾都要退钱的他张口就要送我一栋楼,粤圈太子爷这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吗? 1 我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上的数字蜡烛点燃,跳动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小小的房间。 今天是我和苏远修恋爱一周年的纪念日,我提前下了班,在家里准备好蛋糕礼物给他一个惊喜。 说是家,其实是我们一起租的城中村出租屋。 一千二的一室一厅,暗无天日的五楼步梯,我和他从北风呼啸的冬天住到了墙壁冒水的回南天。 倒不是我们住不起小区房,我和苏远修都在本地龙头企业黎氏集团上班,黎氏的待遇是出了名的好。才入职一年多,我就攒了十万块,更何况苏远修还是我的上司。 愿意住在这里是因为苏远修的承诺。 「眠眠,等我攒够一套珠江新城房子的首付我就娶你!」 在广州CBD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什么体验? 我不再是喧嚣忙碌城市的旁观者,繁华的万家灯火里有一盏为我所开。 那是没有人会赶我走,属于我自己的家。 门口的响动将我的思绪拉回来,苏远修终于回来了。 我惊喜地转过身去,却愣在了原地。 他身边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2 女人矮胖身材配上烫卷的短发,明显上了年纪。刚爬完五楼,她气喘吁吁叉着腰,胸口巨大的翡翠佛坠起起伏伏。 我试探着开口:「阿修,你带阿姨回来怎么不……」 「阿姨?你叫谁阿姨?」 中年女人指着我大吼大叫,不流畅的普通话一股广式腊肠味。 「阿so,告诉介个不长眼的妹妹仔,我系谁?」 苏远修连忙伸手搂着她的腰,箍紧的手臂勾勒出层层叠叠的游泳圈,他丝毫不嫌弃,还无比骄傲地昂起头。 「这是我的新女朋友阿莲。」 「江筱眠,我是来通知你的,我们分手了!」 我怔怔地望着苏远修。 我好像不认识他了。 3 一年前的苏远修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还不是组长,我也只是个小实习生。 我一进来就被分配给苏远修打下手,前辈们都投来怜悯的目光,毕竟苏远修是出了名的完美主义者。 黎氏集团大厦中央空调比我们准时下班,酷暑的办公室变成蒸笼,低头是无止境的文件,抬头就是苏远修笔挺衬衫被汗湿的后背,部门只有我和他。 我们的感情和温度计一起攀升。 方案完成的那天晚上苏远修和我告白了。 他买了两瓶菠萝啤,璀璨霓虹灯把天台装点成五颜六色,我们并肩看楼下车水马龙。我还记得惬意晚风和碳酸迸裂的快感,但苏远修当初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已经模糊了。 「筱眠啊,作为过来人我给你点意见吧。」 我的前男友苦口婆心地当起了大爹。 「有些东西生来没有就是没有,比如广州的房子,你努力也没用啊。 「没了我,就你那点工资,你这辈子都别想着住什么珠江新城的大平层了。 「对,你年轻、漂亮,这些能当饭吃吗?你没爹没妈,能帮到我什么?现在跟你住一起我还得掏一半房租呢。 「可人家阿莲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有四十几栋楼的包租婆啊! 「我们好聚好散,江筱眠。做人还是现实一点吧。」 4 苏远修,我又怎么会不现实呢? 我掏出手机,打给了黎思臻。 没错,黎氏集团的少爷,黎思臻。 对面很快就接起来了,麻将碰撞声快要淹没他漫不经心的一声喂。 「可以来接我吗?」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下来,半天才传来黎思臻干净低沉的嗓音。 「眠眠?」 我用微不可闻的鼻音应了一声,黎思臻的笑意快要从听筒里溢出来了。 「等我,十分钟。」 挂了电话我对上了苏远修复杂的目光,他明显压抑着怒火。 「他是谁?你什么时候勾搭的野男人!」 我嗤笑出声。 「苏远修,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刚才我才说的分手,现在他就能来接你,你们这对狗男女说不定早就把腌臜事做了个遍!」 狗男女?腌臜? 苏远修和中年女人还黏在一起,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我猛地站起身,蛋糕上那根岌岌可危的蜡烛终于熄灭,我用尽全身力气将蛋糕扔向这对狗男女。 5 「我的LV!」 苏远修和他的阿莲一身黏黏糊糊的奶油,她放声尖叫起来。 我没有停手,把桌面上一道道菜当武器扔到他们身上,红烧鲫鱼、水煮虾、烧鹅…… 月租一千二的房子根本没多少空间,苏远修躲无可躲,口不择言痛骂我。 「江筱眠,你果然是个疯子。」 「没有人会爱你这种克死爸妈的孤儿的!」 我抄起桌面上最后一个不锈钢碗朝他扔去,正好扣在了他的脸上。蒸水蛋顺着苏远修高挺的鼻梁往下滑,他的新女朋友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在她油乎乎的LV里找纸巾。 我越过一片狼藉转身离去。 穿堂而过的晚风吹得我一激灵,我这才想起身上穿的还是居家睡衣。 我在路边蹲下来,早些年寄人篱下的日子又映入眼帘,我抱紧了膝盖。 我爸妈死于一场车祸,伯父伯母为了赔偿金收养了六岁的我。有目的好心肠持续不了多久,被动的善意随着赔偿金花光也消散无几,被赶出门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所以苏远修说出要给我一个家时我如此动容。 我本以为卸下防备讲原生家庭会得到他的呵护,没想到,那些被他怜惜地擦掉的眼泪会在分手时变成刺进我身体里最痛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