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国侯府嫡女,太子未来的正妃。 京城街道上,一个女子拦住我的马车。 她声称是太子的妻子,要我退位让贤。 可这太子妃之位,岂是她想要就能拿走的。 至于太子,要退婚,那也该是我不要他。 一 [劳烦帮我禀告太子殿下,说安国侯府姜岁安求见。] 不消片刻,太子便亲自来府外迎我。 只不过他看到我身后时,便慌了神。 因为跟我一起来的,是他在民间“明媒正娶”的妻子—安柔。 [岁安,你怎么来了。] 不待我回答,安柔便走到太子身旁,熟练地挽上了太子的手臂。 她语气温温柔柔,但话语间满是挑衅: [姜姑娘,你如今也亲眼看到了,我与太子情投意合,还望你成人之美,去将婚事退了吧。] 太子府门外人来人往,不少商贩都停下脚步,不愿意错过这场皇室的大戏。 太子沉默不语,但我不能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我尽力维持着勋贵之女的体面: [太子殿下,来者是客,殿下不邀我入府一叙吗?] 太子这才回神,大门一关,将看热闹的百姓隔绝在门外。 我扯了扯帕子: [殿下,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太子支支吾吾,但看到安柔一副就要落泪的样子,到底还是横下了心: [岁安,我想明白了,从前是我不懂情爱,你我之间种种,不过是兄妹之情,算我对不住你。] 呵,皆是兄妹之情,我不知说什么,倒是安柔先开了口: [姜小姐有所不知,我是在家乡的河边遇到太子的,那时太子昏迷,我恰巧会些医术,便将太子带回了家里医治] 说话间,她还时不时娇羞的看太子一眼。 我心中酸涩,还真像是本郎情妾意的话本子。 太子接过了安柔的话接着道: [孤醒来时,便是看到柔儿守在孤床边睡着的样子,那时孤才明白,到底什么是男女之爱。] 我忍不住开口嘲讽: [安姑娘还真是好本事,随便捡个人都能捡到太子。] 安柔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接着说话声都带上了哭腔: [太子殿下,姜小姐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虽然出身平凡,可也不是那等攀附权贵之人] 说罢,安柔掩着帕子呜呜地哭泣。 太子见她流泪,竟然想也不想就训斥我: [姜岁安,你不要信口雌黄,柔儿是什么人孤最清楚不过,看在幼时的情分上,孤还把你当妹妹,可若是你还敢欺负柔儿,便也不用来太子府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当然也将他旁边安柔得意的神色尽收眼底。 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由着阿念将我扶上了马车。 阿念为我鸣不平: [小姐,太子从前对您最好了,一定是那个妖女蛊惑了他!] 我心中苦涩,但也明白阿念的话不全对。 太子怎样,岂是安柔能随意左右的。 不过是想他说的,他真心喜欢上安柔了。 这份喜欢,竟让他完全不顾我日后的声誉。 一个被太子退婚的女子,又还能有什么出路呢? 二 我一回府,祖母身边的嬷嬷就急急忙忙的将我请去了寿安堂。 进门时,祖母、娘亲和府中的女眷皆已到了。 流言蜚语向来是传的最快的,想必安柔当街拦我马车时,消息就已经传回了安国侯府。 二婶最先开口: [岁安这若是被太子退了亲事,以后姜府的姑娘如何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岁月明年可也该议亲了。] 岁月是我的堂妹,二婶一心想让她嫁入高门,故而如此沉不住气。 祖母将龙头杖狠狠地拄在地上: [够了,你瞧瞧你如今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如今受委屈的是咱们家的岁安,你在这里指责他作甚?我们安国侯府的姑娘向来金尊玉贵地养着,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这样羞辱!] 祖母身子不好,如今又为了我的事动气,险些晕厥。 我急忙上前轻拍着祖母的后背为她顺气: [是孙女无能,丢了安国侯府的脸面,您若是再伤了身子,孙女可要怎么才好] 一屋子女眷悲悲戚戚时,父亲进来了。 我姜氏一族是随着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功臣。 世代袭安国侯爵,到了我父亲时,已经到了第五代。 寻常勋贵之家到三代时便已开始走下坡路,可我父亲骁勇善战,故我姜家至今在朝中屹立不倒。 父亲蹙着眉头看着一屋子的人,将她们全都遣了出去,嘱咐祖母好好休息。 [岁安,事已至此,为父只问你一句,你可还想嫁给太子?] 我对沈瑾虽然确实有过感情,可我也有世家女子的骄傲: [父亲,女儿儿不想嫁了,等到与太子退了婚,女儿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必不会拖累家里的妹妹们] 父亲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的女儿,为何要去受那般的罪?你且安心在家呆着,父亲必不会让你受委屈。只是如今太子尚未做太过分的事情,还需要你忍耐些时日。] 听到父亲的话,我今日受的委屈也爆发出来,趴在父亲的膝上潸然落泪。 父亲无奈地笑了笑: [岁安如今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像四五岁时一般爱哭鼻子?] 我刚出生时便没有了母亲,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不肯续弦。 对于我这个唯一的女儿,父亲向来如珠似宝。 我听了父亲的话在安心呆在家里,可不想安柔竟然找上门来。 [小姐,太子府上那女子跪在咱们府外,说求您成全她和太子。] 管家老伯急匆匆的进来时,我正和阿念绣时兴的帕子。 我为了安国侯府的脸面一再忍让,可安柔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阿念,我们去看看安柔今日来唱什么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