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收养的怪异生物 混乱绝望的生活 酿造枯槁痛苦的灵魂 梦魇与现实,镜子与自我交织 我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或许不再需要纠结…… 1. 熙熙攘攘的行人穿行而过,欢悦的交谈声不时探进耳膜,鼓膜也在为夏日的燥热跳动着。 戴上的耳机,空灵的乐曲隔绝所有的嘈杂,同时也吞没了所有外界的声音。 “抱歉。” 一时不慎绊倒的支架,色彩斑斓的鹦鹉咋咋呼呼地飞起,连带着锁链落在了身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滞在原地,摘下套在头上的耳机,鹦鹉沙哑滑稽的声音瞬间撞进耳中。 “来客人了!来客人了!库里尔!” 身材高挑绅士的男人走了出来,还在擦着手里的帕子,像是刚刚结束什么清扫活动。 眼睛在与我相触的瞬间,亮了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大的惊喜。 “快!快请进吧!” 我扶起鹦鹉的支架,瞥了眼不愿下去的鹦鹉,又回避了男人的视线。 “我没有钱。” 极低的声音,如同风中的蒲公英,却仍被男人精确的捕捉到了。 “啊哈!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困惑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衣服上 像是感受到我的抗拒,男人从店中抱出一个水缸,水缸的底部。 一个近乎透明,像是章鱼与水母的结合体正缩成一团。 看起来像是在沉睡。 “这是我们店里新出的领养活动!” 刚想说表明自己并没有兴趣,水缸就被塞进了怀里。 卷起的水波让这个弱小的生物,在水中晃晃悠悠地转了一圈。 “我并不需要……?” 我抬眼望去,那家宠物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强买强卖? 不过看起来, 自己似乎并没有失去什么不是吗? 2. 回到拥挤破漏的出租屋,无意间捡回的小梨花蹭了蹭我腿,撒娇般的躺在拖鞋上。 我抱着水缸坐在沙发上,透过水缸的反光,清澈地倒映出阴郁瘦弱的面孔。 长期熬夜的辛劳使得脸上拉下了两条深深的黑眼圈。 好能睡。 我略有些好奇地伸手,轻轻搅动了水波。 柔软的触角带着些水母的拖尾,扒在了我的手上。 “嘶。” 指尖骤然的刺痛,血色蔓延在那团白色与我之间。 血丝自章鱼般的头部如花般绽开,像是吸收了我的血液。 低沉地与身体不符的语调霎时在脑中回荡。 「Abyss,你可以叫我阿比斯。」 Abyss 我恍若被蛊惑般,喃喃道。 「嗯。」 得到了确切的回应后,我不得不正视了一下怀中的生物。 状若章鱼的脑袋一下一下骤缩着,看起来像是呼吸。 白色透明的触手带着淡淡的粉色,顺着水流微微摆动着。 仿佛轻轻一捏就可以了结他的生命。 看起来弱小得相当可爱,除了怪异的脑电波通讯,并没有什么值得称为威胁的地方。 「Abyss,是库里尔起的名字,他说你可以给我重新起一个。」 “不必了。” 我干脆地拒绝了他,名字是生物之间的连接。 但我暂时并不想与这诡异的生物扯上什么联系。 3. 即使收养了一个怪异的生物,繁重的生活依然要持续下去。 看着界面运行的代码,密密麻麻地字母近乎让人眼花缭乱。 找不出的bug纠缠着大脑,混乱的思绪令头发又脱落了几根。 “清清,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 随着低低交谈地嗤笑与议论响起,我缄默地起身,跟在陈晓的身后。 推开沉重地木板,随着砰地一声关闭。 房门发出沉闷的声音,阻隔了外界的一切。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革制的椅子上,冲着我招了招手。 “小清啊,这也不是我说你,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 颐气指使的声音,带着优越感在头上响起。 油腻粗糙的手从身侧擦蹭而过。 我强忍住恶心,往旁边避了避。 “我可是看在你家欠了那么多债,一个小姑娘家家在这个城市打拼也不容易,才让你进的公司。” 肥腻的脸上,因虚伪的笑意堆叠在一起。 「小清。」 Abyss的声音骤然在脑中响起,我不得不一边询问,一边敷衍着老板。 「怎么了?」 「花花又把爪子探进水缸里了,好讨厌。」 “我知道的,领导,您对我真的很好。” 「等我下班。」 「好。」 他笑得更欢了,脸上的油脂仿佛都要挤出,黏腻地糊满毛孔。 “既然这样……” “陈主管还有工作要和我对接,我一定好好工作,不会辜负老板的一片心意。” 我推开门,陈晓正一脸担心地扒在门上。 “他又这样?” 她轻声地打听着,我没有多加言语,只是撇过头,不愿多说。 “实在不行,要不清清你……” “晓晓,你知道我家的情况。” 陈晓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又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调笑鄙夷亦或是不屑的眼神,如同针扎般落在身上。 “我就说她怎么提升的那么快!” “唉?你说她工作不会也是找……” 闲言碎语不断自以为是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径自拉开座椅,盯着面前跳跃的代码,只是指尖的动作缓慢了一点。 略微抽离的思绪,令我有些分不清现实的恍惚。 「小清。」 「花花把水缸打翻了。」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膝盖与桌子相撞的瞬间,在窃窃私语的室内发出不小的声音。 骤然停止的细碎话语,目光再次聚集在我的身上。 针扎般的恍惚,令我略有些虚脱的冒出了汗液。 我低着头,企图在视线中缩小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