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们班转走一个人，我的考试成绩就会上升十分，

      直到有一天，班里转来了一个新同学，

      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知道你的秘密」。

      1.

      考场上，我转动着水笔，抖着腿，不屑地看向监考老师。

      他推了推眼镜，定睛看向我，「这位同学，你要交卷吗？」

      周围的同学不为所动，空气如死般寂静，我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摆回了原来的姿势，「对，老子要交卷。」

      监考老师一瘸一拐地走下讲台，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却低沉着头。

      他拿起试卷便折道讲台，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哦，对了，你可以叫我陈老师。」

      ……

      铃声响起，同学们从考场走完了一大半，我扣住李黎，「别走啊，咱哥俩多久没叙了。」

      他本就是个囊货，从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稀里糊涂地就和我去了操场。

      ……

      日暮时分，操场却空无一人，我将李黎推到墙角，拿出小刀，抵在他脖子上，「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退不退学？」

      我面色不改地看着他向我求饶，可刀还抵在他脖子上，他不好动弹，连喊也不敢喊。

      李黎急得憋出了眼泪，我能很明显地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那么，只能恭喜你成为我的第六百二十分了……」我贴近他的耳朵，同时将刀直直插进了他的脖子里，瞬间，一股血腥味涌上。

      拔出刀，松手，我缓缓回过头，刚才监考的老师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不等他开口，冲过去，拿着那把刀，胡乱向他插去。

      一刀，两刀，三刀……我捂住他的嘴，任由他拼命挣扎。

      ……

      处理好一切事情后，我若无其事地回了宿舍。

      2.

      开春时节，万物复苏，教学楼里却充斥着一股阴暗。

      接二连三的失踪案发生，大多数学生都不敢单独出宿舍门，除了我。

      我还要清理那些东西。

      去年我偶然发现，班里每转走一个人我的成绩就会提高十分。稳居班级中下游的我，靠这个，从一开始的四百二十分涨到六百二十分。

      但这二十个人，怎么可能都无故转走？所以我就动用了一些特殊手段……

      操场或者是厕所，时不时都会发出一股恶臭，无缘无故地少了人学校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他们不敢报警，只得装聋作哑，因为这是高中，寄宿制高中。恐慌只会引起莘莘学子们考试中的不断失误，高考要是失误了，他们能担当得起？

      考试成绩出来了，和预料的一样，六百二，一分不差。我靠在椅子上，看向黑板上方赫然挂着的“勤能补拙”四个大字。

      是啊，勤能补拙，为了考到这个分数，我可花了不少工夫呢。

      教室周围同往常一样，安静得出奇。门外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随即，教室门被打开，一身素白装扮的少年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他招了招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们好，我叫陈庄生，高二【三班】的新同学，多指教。」坐在前排的班长起身，走向他，开口说道：「你坐在那吧。」

      她把手指向我身旁的空座位。

      一步，两步，三步……他正向我迈进。

      「你好，孙楠乔，久仰大名。」他僵笑着说道。

      3.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初中同学？为什么我对他没有一点印象……也许是我忘了呢……

      我不敢往别处去猜。

      「呦，你还认识老子呢？」我抖着腿，尽力去隐瞒内心的不安，嘴角却不自在地轻微抽动。

      他把书包放到抽屉，坐下，转头看向我，耐人寻味地在我耳边说道：「你干的那些事，难道还要我亲自向你复述一遍吗？」

      「我知道你的秘密。」

      我毫不犹豫地扇了他一巴掌，他的眼镜掉落在地上，我一脚踢开，他不得不俯下身摸索着寻找眼镜。

      「在这个班，老子就是王法！」我强忍着恐惧，虚张声势地踹了他一脚，大吼道。

      班长回过头，颤抖着唇，语气平缓地开口道：「孙楠乔，安静点，大家都在上自习，要打出去打。」

      满教室的学生无一人敢发出声响，他们全都回头看向爬在地上的陈庄生，眼里空洞无神。

      「你给老子记住了，在这个班，没人敢惹我。」我将脚边的眼镜踢到他手旁。

      陈庄生捡起眼镜，小心地戴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坐回了原位。

      不知何故，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似的，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恍惚间，我看见陈庄生咧着嘴，嘴里嘀咕些什么：

      「你也有今天。」

      4.

      我晕了过去，醒来时，正躺在校医务室。

      阳光洒在床单上，我伸手去抓，够不到。

      「你醒啦。」我转头看去，身旁正站着医护人员为我换输液瓶，陈庄生靠在门边，正看着我。

      「老师，我这是怎么了？」我捂着头，发现头上裹着纱布。

      「你学习太用功了，累晕了过去，那位同学把你送过来的。」她打点好一切，转身就走了。

      我和陈庄生面面相觑。

      我攥起拳头，朝着床单狠狠砸了下去。「你他妈刚来老子就出事，你在，老子就没好果子吃！你给老子滚，滚出三班！」

      我不解气，还想拿些东西扔向他。一激动，插在手上的针管松了，我索性直接拔下针管，一起身，扭扭捏捏地走向他，抛出一拳。

      他用手捂住脸，随即又把手放下，抬头死死盯着我，阴笑起来：「你那么向往阳光，活在这样的世界，还活成了这么个样子，你就没想过一死了之，抵完所有的孽债吗？」

      「不，你就算是死，也抵不完。」

      我心中燃起怒火，四周环视，在床头柜上发现个镊子，冲过去，一把抓起，步步走向陈庄生，蓄势待发。

      「单凭这个就可以弄死我吗？你可是人啊。」

      「哦，不对，你早就不是人了。」

      我冲过去，想发出致命一击，突然感到一阵心痛，随即栽倒下去。

      「我说过，你早晚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