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唯一,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面,我的父母很爱我和弟弟。 我还有爱我的未婚夫,有相伴几年的好闺蜜。 可我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为什么感觉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我真的是我吗? 我真的是沈唯一吗? 唯一,唯一。 到底是谁的唯一。 1. “爸,妈。”沈唯一推开家门,匆匆换下鞋子一头扑向母亲怀中。 “哎哟,多大的人了,还是跟个孩子一样。”沈母慈爱地拍了拍怀中的背,门外又走进来一男子。 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温文儒雅。他的手中拎满了东西,有烟酒也有护肤品。 “小许也来啦,还带那么多东西。”沈母招呼着沈父去迎接。 “是呀,伯母。”许方知换着鞋子,“唯一这几天念着家,就带她回来了。” “你都要把唯一宠坏了。”沈母点了点沈唯一的鼻子,满脸洋溢着笑容。 沈唯一也吐了吐舌头,揽着沈母坐到了沙发上。 “妈妈,我好想你呀。”沈唯一的头一个劲蹭着沈母,沈母用手隔开:“少来,我要去做饭了,你先跟小许玩。” 虽然话语中有些许嫌弃,但是嘴角边的弧度没有下来过。 电视被打开,播放着电视剧。本想去厨房帮忙的许方知也被赶了出来,只得坐在一边剥橘子。 橘子上的白丝也被他剥得干干净净,随即便喂给一边看电视入迷的沈唯一。 橘子甘甜,空气还洋溢着厨房饭菜的香味。电视剧也播放到主角被一辆车撞飞,几乎是一瞬间,沈唯一头剧烈地疼痛起来。 “唯一,唯一。”第一次察觉到不对的许方知丢下手中的橘子,紧紧抱住沈唯一。 随着下一幕的转换,电视中的心电仪的声音与脑海中另外一股心电仪的声音重叠。 “沈毛毛就是一个赔钱货,想死怎么不干脆利落点死。现在搞这样还得花钱医着,呸。” 这个,是谁的声音。为什么和母亲的声音那么像。 沈唯一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要被撕裂开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语涌入脑海。 沈毛毛是谁,为什么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妈,你别说了。姐姐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不肯爱姐姐了。”声音好像沈云轻,就是沈唯一的亲弟弟。 “云轻,你就是心善。以后你姐姐迟早就要嫁出去的,早晚都是别人家的。”脑海中,那个酷似母亲的声音在叫嚣着。 好像有些事情在冲破什么东西,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到底是什么,剧烈的疼痛让沈唯一连哭也无法办到。 眼前景象模糊,只看见走厨房匆匆赶出的沈母与沈父。 他们,为什么有消散的斑点。这是沈唯一晕倒前,最后对许方知说的话。 2. “沈毛毛,你个赔钱货。”黑白的景象,本一脸慈爱的沈母高高举起戒尺,“你怎么还不去死,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那里勾引谁。” 戒尺一下一下落在五岁的小女孩身上。 沈唯一只能看着,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却有一种想护着女孩的冲动。 本就是夏季的裙子,戒尺一下一下抽破了本就质量不好的裙角,女孩儿的小腿处全是青紫的伤痕。 “母亲,别打了。我错了,这是朋友借我的裙子,别打了。”女孩凄厉的哭声响起,被绑在凳子上她无力反抗与躲避。 “别打了,别打了。”沈唯一不知道为何,女孩儿的声音与自己一模一样,而且戒尺抽打一下,心脏就感觉有什么压抑着要跳出来了。 她只得蹲下捂住耳朵,试图屏蔽掉女孩的哭泣与戒尺挥舞撕破空气的声音。 “别打了,等下戒尺打破了还得重新买。”沈父端着饭碗递给了母亲。 或许是打累了,沈母丢掉手中的戒尺。一脚将女孩儿踹倒在地,转身接过饭碗便不再管女孩儿。 沈唯一也从地上站起来,想去给女孩儿解绑。但是在看清眼前人的长相以后,瞬间瘫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人与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应该感到恐惧的,为啥却有一股悲伤在心底巨大化,似要占据引爆沈唯一。 “为什么你要忘记我。”哭泣的女孩不知何时挣开了束缚,她瘦弱的手指牢牢抓住沈唯一的手腕。 骨瘦如柴的手指好像夺命的厉鬼,任她如何都甩不掉。 “沈毛毛,你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女孩儿声音尖锐起来,用力拽着沈唯一。 “不是的,不是的。”沈唯一看着眼前逐渐妖魔化的女孩儿,只得不断挣扎。嘴中重复的话语,也不知是在反驳自己不是沈毛毛,还是反驳自己不是故意遗忘。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女孩儿逐渐长大,竟与沈唯一一模一样,“一同经历的苦难,凭什么你可以得到救赎。” “我可以为了你,报复世界。”她的手指在沈唯一脸上划过,“可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明明你说过,只有自己才会真正在意自己。” “我不认识你。”沈唯一不敢动弹,她只得看见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露出贪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 “没事,很快你就会想起来。”手指化为利刃袭来,无处可避的沈唯一只得认命般闭上眼睛。 “沈唯一!”清晰熟悉的男声传来,周围的景象开始一寸寸开裂。 “该死!”沈毛毛也开始消散,“他的力量支撑不了多久了,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