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造反成功了,我成了尊贵的嫡长公主。 结果登基以后我爹要扶白月光当皇后,让我娘让位。这事狗能忍! 我手握十万大军,战功赫赫,让我娘做妾,你也配? 要是没有我脑袋挂在刀刃上,替他出征挂帅,龙椅坐的是谁还未可知呢。 当年我舅舅走得早,留下几个妇孺小儿,三万大军无人指挥,是我代舅父出战。 不是我自夸,论打仗,我顾安澜未逢敌手。 打江山时候,有我这么个战无不胜的女儿就千好万好,如今论功行赏就想让我自觉避让。 世上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1、 世人都想做皇帝,但做了皇帝,也不一定如意。 比如我爹,好不容易在一众英豪中脱颖而出,九死一生坐上了龙椅。 结果当了皇帝,也不痛快。 先是封后一事拖了几个月也没成。 我爹有个真爱,以前不太爱,拿下江山之后,就爱得死去活来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抱凤娘,牵二郎。 凤娘是我爹的真爱,二郎是他俩爱情的结晶。我爹想封许凤娘为后,这事,我娘不能忍,我也不能忍。 我娘是原配,两个舅舅为了我爹的大业,都落了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可谓是要功劳有功劳,要苦劳有苦劳。 是以我爹刚提了一句想封许凤娘为后,我娘就直接住到了皇后的椒房殿。 我娘说: 「顾弘就是惯的毛病。」 其实我娘脾气好多了,刚娶我娘那会我爹还时常挨揍,如今这么不给面子,我娘都没打他。 除了封后不顺利,我爹还有一件忧愁之事。 说来惭愧,这事是我找的。 我爹封赏有功之臣,几个弟弟跟着鸡犬升天,如今全都是有封地的王爷了。 偏偏到我这,他不知道抽哪门子疯,食邑没有封地更无,只在京都赐了我一座宅子,还给我指了个封号叫安宁。 我看他是不想安宁了。 连我那满脑肥肠的四弟,都封了宣王,我这劳苦功高的,不更应当封王么? 要是没有我脑袋时时悬在刀刃上,替他出征挂帅,龙椅做的是谁还未可知呢。 当初三万杨家军无人指挥,诸多将领群龙无首,是我代舅父领兵出战。 当年我舅舅走得早,留下几个妇孺小儿,不是我自夸,论打仗,我顾安澜未逢敌手。 打江山时候,有我这么个战无不胜的女儿就千好万好,如今论功行赏就想让我自觉避让。 世上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2、 我娘要封后,我要封王,前朝后宫一脑门官司,吵得我爹不得安宁。 听我娘说,我爹还试图与她恳谈过:国朝初建,百废待兴,为了江山社稷安稳,得先立太子才是。姣姣你膝下无子,凤娘却为我顾家诞下两位皇子,她做皇后也正应当。 结果我娘只说了一句话,我爹就恼羞成怒了。 我问我娘到底说了什么话? 我娘冷冷笑道: 「我问他,这么急着立太子,是没几天好活了么?」 我忍不住笑出声,我爹这么多年就没从我娘嘴里讨得什么便宜,还非要上赶着挨骂。 我娘喝了口茶,又轻描淡写地补充:「我听吴奎说,你想封王?」 我点点头: 「女儿的功绩,封个皇太女也不为过吧?」 我娘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我片刻,缓缓露出个笑: 「确实不为过。」 我们母女相视而笑,我娘摆摆手,道:「你素来有主见,我也不多说。你想要什么,就放手去做,你娘我有点棺材本,养你一个还算够用。」 「出去吧,一会顾弘要见你,我懒得看他的人,你先去吧。」 我告退,带着如意出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我爹的内侍怀安。 怀安堆着笑容,迈着小碎步走过来给我行礼。 我爹走马上任之后,不急着修养民生,后宫内院选侍倒是搞得一套一套的。 「公主,陛下正在保和殿等着您呢。」 我随他一路去了保和殿,殿前栽种的海棠树郁郁葱葱,风一吹,似江上飘雪。 我爹的心肝许凤娘刚从保和殿出来,她眼圈红红的,看到我便冷哼一声,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无心理会她,径直往门口走,她却不肯罢休。 「安宁公主也太没有礼数了,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我连眼神都欠奉: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 「安澜,还不快点进来!」 许凤娘未出口的话都憋了回去,恼怒地瞪我一眼。 哎呀,许凤娘就是太天真,不知道我爹的好意。 要是她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我是十分乐意在保和殿门口给她涨涨教训的。 这些年我东征西讨,没怎么见过她,想来她还不太了解我。 怀安和如意都守在门口没进来,我爹背着手站在殿中央。 我还没来得及习惯新制的宫规礼仪,就抱拳给我爹一个面子。我爹习惯了,皱皱眉也没说什么。 「早就想叫你过来了,家宴你们母女也不来。」 「我忙啊。」 我爹挑眉: 「你忙什么?你又不用上朝。」「忙着选驸马。」 我爹吓了一跳: 「驸马?你相中谁了?」他狐疑地看着我,眉头皱的像块风干橘子皮。 我皮笑肉不笑: 「儿臣瞎说的,儿臣是忙着看南越郁王的动向。如今南越未平,北辽虎视眈眈,我大梁前狼后虎,儿臣这心里啊实在担忧,夜不能寐啊。」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这个皇位做的稳不稳,还得看我帮不帮你打仗,你说话之前最好多想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