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楚亦琛还是不悦,冷着脸不高兴。 长风看还是哄不好,赶忙提议道,“主子,听说京城最近流行些新吃食,要不要奴才派人给您买点回来?” “不要,不吃。”楚亦琛心里还是不高兴,闭着眼睛哼哼道。 长风心知不是主子不想吃,而是最近皇上一次都没来过,他在耍小脾气罢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怪章太医,若不是她胡说八道,不许俩人同房,皇上又怎会忍住不来。 过了一会后,楚亦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坐起身,漫不经心的问,“春天来了,最近宫里是不是很热闹?” 长风懵:“……”春天为什么要热闹? “不是说要选秀吗?定下日子没有。”楚亦琛看他不吭气,提醒道。 长风这才明白过来,主子这是在和皇上生气呢,别别扭扭的不好意思直接问,拐着弯问他呢,怪不得刚才对话本都诸多挑剔。 楚亦琛看长风好半响还是不说话,终于忍不住了,胡乱猜测道,“难道皇后都册封了?”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这么快。”长风赶忙制止他的念头,在让他猜下去,估计嫡皇女都出生了。 “没有就没有,你那么紧张干嘛?好歹是暗卫出身,毛毛躁躁的。”楚亦琛一脸嫌弃道。 长风赶忙讨好的求饶,您说的都对。 “哼!跟个木头一样!退下!”楚亦琛突然怒道。 长风和值守的宫人们,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主子突然发火,有点莫名其妙。 平日里,主子温温柔柔的,说话也侬言软语,即便宫人犯了错也只是罚点月钱,从不打骂责罚。 今天这样毫无理由责骂却是第一次,而且他们被赶出来了,都没弄明白主子为啥会这么生气。 “我说的是全部退下!你们听不懂吗!”楚亦琛看宫人退下后,冲着屋顶怒道。 屋顶负责保护楚亦琛的暗卫们:“……” 可我们是暗卫,就是要贴身保护呀。 看暗卫还是不走,楚亦琛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滚!” 门外,长风听主子动了真怒了,赶忙挥手让暗卫撤下,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按理说主子生气,赶他们走这没啥,但主子连暗卫都轰走,这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长风吩咐人继续盯着,他则急匆匆的赶往勤政殿去。 冷明殿,内殿。 察觉到暗卫全部撤走后,楚亦琛对着暗处,冷声道,“还不出来,等着朕请你吗?” 下一刻,一名娇小瘦弱,身着黑衣的男子,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只见他垂着头,头发严严实实的盖着脸,走到楚亦琛面前,规规矩矩的跪地请安,“奴才点秋参见陛下!” 点秋?父后身边的贴身宫侍!他怎么会在这?按理说楚氏九族之内,应该全被处死了才对。 难不成纪璟安还没下手? “这么说,楚氏的族人还活着?”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楚亦琛自己都觉得荒谬。 试想一下你隐忍十几年,好不容易抓住杀你全家的凶手,你会慢慢养在牢里浪费粮食吗!正常人的做法,恐怕都是杀之而后快吧! 他同样是这么想的,也一直以为纪璟安恨及了楚氏全族,所以在其全部落网后,不说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吧,判个斩立决是跑不了的。 想不到,到现在还没处置,而且还被点秋给跑出来了,是大牢防守弱还是纪璟安故意为之,猜到了他们下一步会找他? “多谢陛下关心,有陛下在,太后和王爷自然没事,但是总被关着与人为奴,也有失身份。”点秋直视楚亦琛目光,答得不卑不亢。 楚亦琛冷笑道,“既然如此,那父后叫你来干嘛?” 点秋自顾站起身,直接挑明来意,“太后派奴才过来拿凤洲营的虎符。” 楚亦琛心下一片凄凉,果然!他这个父后眼里只有母皇和楚氏江山,一点也不担心他被打入冷宫后,过得好不好! “拿走!”楚亦琛从暗格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他,提醒道,“告诉他,想要出来,就把顾潇月送进去,不然纪璟安迟早翻身!” “奴才醒的!太后早有计划。”点秋道。 楚亦琛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滚!这是最后一次!” 点秋躬身行了一礼,赶忙告退。 点秋走后,楚亦琛叹了口气,抚着腹部,低喃道,“宝宝,但愿你娘亲懂爹爹的心意。” 勤政殿内,纪璟安正在和左右相商议朝事,就看到有个宫人在长乐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纪璟安心下一紧,暗道难道亦儿出事了。 殿外,长乐简单听长风说完冷明殿的情况后,考虑了一会道,“无事,回去守着吧!以后这种事,有点眼力见。” “啊?”长风一脸懵,完全不懂。 “你尽管听咱家的,别瞎打听!”长乐说完后,转身就进去了。 长风只能一脸不解的离开。 回了冷明殿后,看到主子正心平气和的坐在内殿,听小宫人讲话本后,这才放下心来。 送走所有大臣后,已是夜幕降临,纪璟安喝了口茶,忙问道,“长乐,可是那边有事?” 长乐斟酌了下,回道,“长风传来话,楚主子那边有动静了。” “哦,这么快。”纪璟安想了下,“通知潇月,收网。” “是。”长乐应下。 翌日,早朝上,御史葛明亮突然一反常态,义愤填膺的冷着一张老脸,呈上折子道 “臣御史台清吏司署掌薄中郎葛峰有本奏。 “准” 纪璟安登基不久,这还是第一次有御史台的人上奏,不知情的一些大臣,都暗自自省,生怕这御史第一谏,会落在自己头上。 只听葛御史道,“臣飘零半生,今逢明主,为感激天恩、舍身图报,乞赐圣断早诛奸险巧佞、专权贼臣以清朝政,以绝边患事。臣观凤州营统领顾潇月,欺上瞒下,克扣军饷,误国殃民,其乃天下之第一大贼乎!方今国内举国安定,边外虎视眈眈,然贼月者,欺上瞒下、大言炎炎、又善为抚饰之巧,而足以反诬言者之非;皇上之仁恕,其却狼子野心,不思悔改,故心腹之害也。故臣请诛贼月,革职查办,以佑大安之社稷,江山之稳固。臣上折以贼月之蛮横专政欺君之十大罪,为皇上列之。” 葛御史话音一落,满朝哗然,顾城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潇月,像是第一次看她一般,眼里充斥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