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快来人呀。……” 女子的哭喊声隐隐传来,走在前方的瞿储皱眉,“大师兄,有人求救。”裴白手中画符,立刻断定了方向,“在东南方向,我们快过去。” 一行共有四人,都穿蓝白为主色的门派服装,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琼之边跑边叫,等拐过一个巷子时,正好看到裴白几人赶来。 几人接住了跌跌撞撞的琼之,还未说话,忽然看到了琼之身后紧追不舍的毒尸,脸色凝重起来,四把剑齐刷刷出鞘,“姑娘,你快躲到后面去,我们来对付这些妖物。” 琼之闻言立马娇弱地躲在树后面,看着这四个人砍萝卜似的将毒尸砍成一段一段的,身后还算不错,便拍拍手悠哉悠哉回了客栈。 只是琼之以为麻烦都解决了,万万没想到,还有个更大的惊喜等着她呢。琼之看着坐在客栈屋顶上,一手执剑的玉凌章时,脸色难看到极点。人在极度生气时,果真会笑一下,“玉哥哥,你好端端地装死,是在逗我玩吗?” “我从第一面见你,便知你是个邪修,方才也只不过是试探你,更加确定我的猜想罢了。”玉凌章背对着月色,定定看着琼之。 琼之冷笑,“如此……看招吧。”话音刚落,琼之便率先出手,细绸从袖中飞出,只是还没碰到玉凌章,便被截断了,见此,琼之便手含灵气,招招只往玉凌章要害打去,只是,却一一被那把灵剑挡住了,琼之退后两步,只恨没有趁手的武器。 “玉哥哥,你有武器,我却没有,你这不是欺负我吗?你把剑扔了,我们再来打。”琼之站在屋檐上,与那清甜娇软嗓音不同的是,这冷冰冰的眼神。 “好,我便让你这个邪修输的心服口服。”好大的口气,见玉凌章把剑扔了,琼之立马出手,直攻玉凌章胸膛,玉凌章反手一挡,反向琼之天灵盖打去,这一招太过狠毒,琼之堪堪躲过,只是先前是琼之进攻为主,这一躲后,倒是让玉凌章得了机会,又一掌朝琼之胸口打去,两人招招狠手,完全不给对方留活的余地。 琼之与之拉开些距离,忽拔下头上银簪,簪中竟藏了三枚毒针,反手便向玉凌章刺去,同时手上快速掐出法决,朝玉凌章打去,玉凌章闪身躲过毒针,同时手中凝聚灵气,向琼之打来,两股灵气正撞在一起,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 琼之冷笑一声,咬破舌尖,已舌尖血为引,在脚下画符,聚阴阵,能吸收阴气为自己所用,果真那股灵气威力大震,压过玉凌章,就在即将打的玉凌章五脏俱碎时,那把灵剑忽然飞过来,玉凌章手握灵剑,忽然灵气翻涌,二股灵气在空中交汇,忽然涌动炸开,将底下那一间客栈都弄塌了,双方都被波及,都后退几十步,猛地吐出一口血。 客栈中的人被吵醒,都纷纷探头往上看去,琼之喘匀呼吸,冷冷道,“还来吗?玉哥哥。” 玉凌章低头看底下越聚越多的人,嘴角带血却微微勾唇,身形修长风流如玉,“只怕要下次才能陪你了,琼之。” 狗男人。琼之咒骂一声,直接从塌陷的屋顶跳了下去,正与周远楼来了个眼对眼,周远楼黑着脸,好好睡着觉,突然屋顶就塌了,就在他要查看一下时,琼之又跳下来,吓他一跳。琼之冷眼一瞧,便打算回自己屋子中去,周远楼不乐意了,一只手搭在琼之肩膀上,就要留下人问清楚。 琼之反手抓住周远楼手腕,向后拧去,周远楼顿时疼的嗷嗷大叫,只听琼之阴森森道,“你想死吗?” 周远楼疼的说不出话,琼之见此放开手,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 周远楼捂着胳膊正疼的吸气,又见玉凌章从屋顶上跳下来,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回了屋,当然,他也不敢招惹。 琼之盘腿坐在床上,运气疗伤,好在她伤到并不重,养了两三天便好,倒是玉凌章,她那一掌可是出了狠力,只怕他并不像表面那般云淡风轻。 想起这个,她不禁有些好奇玉凌章的身份,莫非是个厉害的灵师,可是再厉害的灵师也是肉体凡胎,怎么中了毒怎么又会活过来,要么就是她小瞧了灵师之流,顶顶厉害的灵师自有良药保命,要么玉凌章他根本不是人。 翌日早上,琼之才下楼去,就看见掌柜拉着周远楼要说法,“你,你把我好好的房间屋顶弄塌了,这你要是不说清楚发生了什么,怎么赔偿,我就让人报官去。” 周远楼皱眉不耐道,“你还有脸要说法,我昨晚睡得好好的,屋顶突然塌了一片,差点砸到我,你知道我是谁嘛,砸到了你陪的起吗?……” 琼之站在楼梯口看了会热闹,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看她,一转头便看见了玉凌章,身穿白缎子金线绣竹的长袍,手持折扇,一副翩翩公子装扮,但偏偏不与人调笑,神态客气中带着疏离,倒是另有一种倜傥风流。见琼之看来,微微点头见过。 琼之撇撇嘴,“卖弄风骚。”突然琼之朝前两步,神态无辜,细声细气开口道,“掌柜,昨晚我也跑到院子里看,那房顶上的人不是你眼前这位,而是——他。”琼之小手指向玉凌章,掌柜皱眉看去,看玉凌章一副淡然的高人模样,不由怀疑,“此话当真。” 琼之认真点点头,“我不会撒谎,此话自是为真。你旁边的周公子是无辜的。”周远楼一听此言,腰背也挺直了两分,还算琼之识趣。 掌柜见琼之一副嫩生生小花蕊的模样,也信了几分,当下上楼去找玉凌章,只是还没开口,玉凌章一锭金子便抛得掌柜脸上褶子笑成了花,毕恭毕敬把人请到了楼下,叫人去准备茶点。 周远楼黑着脸,但见琼之比他更气的模样,心情又好了不少,这二人前两天不是还如胶似漆黏在一起吗?不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装做关心地问道,“琼儿和玉兄这是吵架了吗?” 琼之冷哼一声,“我与他的事情与你何干?你若是闲的没事,便去马厩将马喂了,少来烦我。” 周远楼面色一寒,那句“贱人”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他还记得琼之这个霸王花的身手,忙住了口,一转身,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