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你要那尸人做什么?”玉凌章负手而立,嘴上虽然问着,但是眼中却无探究之意,似是对琼之毫不关心。 琼之勾起发梢,绕在手指转了转,“我要那尸人做我的奴隶,可是现在你把我的奴隶杀了,作为赔偿,不如……”琼之停顿一下,袅袅婷婷走上前,“你来做我的奴隶啊。” 闻言,玉凌章终于正眼打量过去,昨日他便注意到这人了,白净的小脸上面黑漆漆一双眼最为漂亮,显得稚嫩天真,娇娇软软的小模样,可谁能想到,这副皮囊早已经被一个出手狠辣的邪修夺舍。 琼之正等着玉凌章下文呢,却听耳边哒哒哒响声,转头一看,两匹黑马从林中跑出来,其中一匹很有灵性地跑到玉凌章的身边,只是这匹蠢马,正好挡在二人之间,挡住了琼之的视线。 琼之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忽又扬起笑来,微凉的小手抬起,抚摸马脖间的鬓毛,又缓缓绕过去,在玉凌章牵着缰绳的手背上软软一划,勾唇调笑道,“好俊的马呀。” 玉凌章动作一顿,那双手柔弱无骨,指尖微凉,想让人遵循着本能握住,轻轻地一划就像有鱼食的鱼饵,等着鱼儿上钩。 琼之忽然一声惊呼,她的那只手的确被玉凌章握住了,白白嫩嫩地,整个被包在玉凌章大掌中。可熟料,下一秒,玉凌章便将她向后一推,琼之没有防备,若不是身后正好有一棵树,那必是要摔倒的。 玉凌章看都不看一眼,一扯缰绳,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玄色衣摆翩飞,令人赏心悦目。琼之直勾勾盯着,见他上马后又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将方才握住她的那只手仔仔细细擦一遍,末了,将帕子随意一扔,骑着马便缓缓向前走去。 琼之还保持着被推倒半靠着树的模样,面上平平淡淡,只是一双眼睛黑云积压,忽然手中凝气,手腕翻转掐出法决,朝玉凌章打去。 玉凌章衣袖翻飞间便轻飘飘挡下了那一击,琼之由不甘心,看准玉凌章骑着的四条马腿,人可以躲,马能躲吗? 只是这招还没有碰到马腿,就被玉凌章挡了下来,玉凌章眼中淡漠,忽然一踏马背,直冲她打来,琼之衣襟飘飞间已经和玉凌章过了几个回合,近身搏斗琼之略逊一筹,转眼间就被玉凌章控住双手,被其压在树干上,玉凌章眼中是瘆人的寒光,薄唇轻启,“莫要寻死。” “这是怎么了。”周远楼火急火燎跑过来,看着被玉凌章压制住的琼之,有些疑惑问道。 琼之当下眼中便涌出泪水,侧头看着周远楼,“公子,我只是问玉公子能不能骑他的马,他便如此了。” 周远楼闻言一笑,还当什么呢,原来是这个,玉凌章性子冷漠,若不是这次他父亲出面,玉凌章未必会护送他南下。他第一眼见到玉凌章时,也被对方的气度唬了一跳,一点儿也不像父亲所说的侍卫,相处久了,他心里竟是隐隐生出几分嫉妒和幸灾乐祸,他父亲再看重这个人又怎样,他才是父亲的亲儿子,身份尊贵,在南下堪比皇子。 只是一路上那些女子看玉凌章的眼神,又令他不喜,住在客栈,老是有人刻意接近,眼下来了个他满意的可人儿,居然也装模作样去讨玉凌章欢心。 当下周远楼脸不禁沉了两分,对着琼之道,“玉兄性子向来如此,你不去招惹便好。”又转头对着玉凌章道,“玉兄就当给我个薄面,放了琼之吧,我看着她,不会再让她来打扰玉兄的。” 玉凌章闻言,淡淡看一眼二人,“但愿如此。”说罢,便重新骑了那匹马,缓缓向前走去。 周远楼看着琼之,正要训斥两句不安分,但见琼之还挂着眼泪的长睫毛盈盈向他看来,喉中的话便说不下去了,一把牵住琼之垂落在身侧的手,这小手当真是软嫩,周远楼不禁揉捏一下,才领着琼之往旁边的马跟前走去,“罢了,你随我骑一匹马吧,记住,不要再去招惹玉凌章了。” 琼之闻言冷笑一声,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指教她,不过,这二人倒是真有趣,她过惯了乏味的日子,与他们一起,这日子倒是新鲜极了。 琼之坐在马上,周远楼就仅靠着坐在她身后,双手一览,就将她箍在怀中,驱使着马追向玉凌章。 周远楼没有问琼之来自哪里,又要去哪里,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便决定这个小美人他要了,左右他看着小美人也不像出身富贵的人,家中应该也是无人教导的,不然怎么会取个和琼之公主一样的名字。她跟着他住进王府,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也不算亏待了小美人。 周远楼不问,琼之自是也懒得编个谎话,在周远楼怀中找个舒服的姿势,安安静静的靠着。 周远楼追上玉凌章,与他并马走着,期间他暗暗观察琼之,见她一路上都没有向玉凌章投去一眼,不由心中放心。又见她安安静静,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长的讨喜又乖巧,心中更是怜爱。 暗中决定,若是此次回去了,必要让琼之做个姨娘,他看着这样的一个可人儿,从青涩小果逐渐变得成熟诱人,倒也是一件风雅的事。 邻近傍晚,三人在附近一家镇子中歇脚,周远楼本想订两间房的,他对琼之势在必得,早晚都睡一间,但是罕见的,遭到了琼之的拒绝。 周远楼面色有些不好看,可又转念一想,他的种种心思琼之还不知道呢,这样一想,心中倒是没有郁气了,便订了三间上好的客栈,又叫人准备了晚膳,各自送到房中。 周远楼的房间在二楼右转第一间,琼之玉凌章的房间则靠后一些,周远楼打过招呼便进了屋,琼之几步上前,与玉凌章并肩走着,目视前方,话却是对玉凌章说的,“晚上我可以去找你吗?” 玉凌章走到屋门口,便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琼之,难得有几分温润模样,“找我做什么?” 琼之扬起小脸,笑得意味不明,清甜的嗓音在这静谧中格外惑人,“一个女人去找一个男人,你说做什么呀。” 玉凌章目光在她身上转一圈,忽然勾唇笑一声,说不出是轻笑还是冷笑,转身进了屋门又对着琼之道,“那就看姑娘有没有本事进得了在下的屋子了。” 说罢,砰的一声关上屋门,琼之看着门,似乎在通过这一扇木门与里面的人对视,忽而俏皮道,“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