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白衣红裳,玉白色腰带系成蝴蝶结,宽大的袖子以及身后缠绕着薄如蝉翼的天蓝色披帛。 步摇五颜六色,形状多样,皆是半透明,耀眼夺目又清新雅致。发髻上点缀的星星花似是从天上摘下,灵动自然。 可一梳到底的长发直达腰际,掩盖不住妖娆地身姿。 五官虽不出众,遮不住一颦一笑间散发出来的绝佳气质。 女子身处摇钱树林。 这里种下任何珠宝都可以长成大树。 前提是,得拥有珠宝。 想得到珠宝,需有珠宝种子,经过三萃三炼,耗费百年修为,青丝变白发,再以仙魂守护树苗千年直到参天,风吹不落,雨淋不化,雷劈不断,才算成功。此时,便可收货万倍珠宝,财富自由。 自摇钱树林修建亿万年以来,成功者只有区区百位。 近几百年,摇钱树林频繁被盗。 妖魔鬼怪,都对其百般喜爱。 神宗仙祖留下来的摇钱树林怎能容忍肆意践踏,天祖至尊决定选拔守护之神。 经过层层选拔,追踪将重任压在了尚皎月身上。 尚皎月其实是拒绝的。 她原本在家里惆怅未婚夫为何冷落她,然后,心痛病发作,来到这东岳神山,并且换了仙气飘飘地衣裳和妆容,还有了万年修为,封做皎月神尊。 转眼,五百年沧海桑田,她仍然兢兢业业,也习惯了仪态万千,摇曳生姿,倍受尊重。 而且,她也因为这孤寂变得清心寡欲,男女情爱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今天她照例在林中察探,隐约感到一丝不对。 她脚踏四方步,时而停顿,目光警觉。 树上的钱币发出悦耳地声响。 那细微地声音时隐时现。 一道橙黄色身影仿佛蝴蝶翩然而来,紧接着,这身影突然伸出一把利剑,直接刺向尚皎月。 尚皎月甩出披帛,像蛇一样缠绕在剑身上。 她用力一拽,健身纹丝不动,反而断了披帛,接着,披帛又无缝衔接。 尚皎月见此法不通,立即变出两把无柄佩剑。 这佩剑通身皆剑身,削铁如泥,只有行凶作恶才会伤到自己,乃是月光与寒冰精粹而成。 她双臂伸直,双剑平行,齐齐刺向对方。 对方的佩剑左右敲击,震得尚皎月手臂酸麻。 她收回佩剑,对方乘胜追击,步步逼近。 她边躲避边跳上树梢,和对方你追我赶,在空中旋转身影,佩剑激烈碰撞,火光飞溅。 落下地面,她来了一套干净利索地手挽花剑,对方的佩剑如流水在双剑之间转动。 忽然,佩剑刺向面门,尚皎月弯下腰,折了两个后空翻,再次起身,佩剑贴着对方的双耳上方擦过,面纱掉下,碎发零落,她飞到对方身后,对方转过身来。 当真是明眸皓齿,浑然天成。 坦领上边的锁骨和天鹅颈仿佛精雕细琢。 橙黄色的衣裳衬得肤如凝脂。 她头上只有几朵小小的向日葵,显得整个人娇俏可爱,明艳动人。 可是她蹙着眉,似乎心事重重。 尚皎月还未来得及欣赏她的美貌,便将佩剑刺向其颈项。 血滴犹如红色的珍珠。 她却面不改色。 也不正眼瞧尚皎月。 尚皎月收了双剑,声音动听,极有威慑力:“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摇钱树林。” 此话方一问出,尚皎月便感觉到一阵清冷之气穿梭于四肢百骸。 她用内力也无法全部逼出,就连大脑深处也冰冷袭人,更是连接了心脏似乎也要冻结。 血液停止了流动,肌肉剧烈收缩,骨骼针扎一般疼痛。 佩剑掉落,尚皎月扶住一棵树,树却连根拔起,两米左右的树根将她缠紧,拉向高空,树根交错成网,仿若鱼鳞。 如果坐以待毙,尚皎月会变成一条冻死的鱼。 好在四肢还能动。 她伸展开,像车轮一般向前滚动,速度逐渐加快,温度也逐步攀升。 树根发出噼噼啪啪地声响,小火苗一串接一串。 尚皎月也感觉皮肤有灼热感,但是,只需要再坚持一刹那,树枝就可尽皆烧毁。 然而体内的极寒之气却将树根冻住。 女子勾起嘴角,似乎已经看见尚皎月活活冻死的惨状。 因此,当树枝寸断,她自是握紧拳头。 偷来的一星半点,她瞧不上。 她想拥有的是整片摇钱树林。 痴心妄想者不止她一个,付诸行动的她是第一人。 她是东岳神袛的朝阳神君,资历颇深,阅历丰富,本领高强,自认为是拥有摇钱树林的不二人选,只有她灿烂地服装和尊贵的身份才和这些摇钱树相辅相成。 那不知哪里来的女人凭什么在这悠闲五百年? 看似孱弱无力,与世无争,实则一来就对摇钱树林露出贪婪之心。 若非如此,怎会五百年来平安无事。 她这一身璀璨地服装,和着嫉妒的眼睛实实是不搭。 尚皎月活动活动筋骨,甩出披帛,向女子伸展,女子一变三,三变六,六变九,披帛则是二变六,六变十二,将女子缠绕,收紧,又变回一个女子,两条披帛。 女子举起佩剑,食指和中指一抹,嘴里不知念了句什么,立即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身影现身。 与彩虹不同的是,这七道身影均为深色,且妆容过于浓艳,仿佛鬼魅。 他们是彩虹七煞,女子的守护干将,战无不克,攻无不胜,是东岳的翘楚人物,提其名字便令人闻风散胆。 女子满意地笑出声。 尚皎月在这摇钱树林是孤身一人,天祖至尊并未给她安排任何帮手。 这七位不可小觑。 她握紧披帛,披帛立即现出七种颜色,浅淡的几乎透明。 七个人拿的凶器都是七色弯刀,却散发黑色光芒,披帛划过弯刀,黑色光芒脆弱如瓷,从透明七色穿越而出,化作一团烟雾无影无踪。 七人不由得气急败坏,一起劈刀斩向尚皎月。 尚皎月快速地翻转着披帛,只听得火光四溅的爆裂声,之后,七人全部倒下,又很快起身,将尚皎月团团围住。 尚皎月左顾右盼,向后快速甩出披帛,后边的三人立即飞出百米,两侧的两个立即用弯刀去割披帛,不料披帛带动弯刀向前甩去,面前的两个人的颈动脉喷涌出浓烈地血腥,只是来不及捂紧伤口就倒地气绝。 旁边的两人面露惊愕之色,反应过来便对尚皎月挥拳似打鼓。尚皎月腾空而起,双脚不断踹两个人的胸口,逼得对方连连倒退,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女子见此情景不禁痛彻心扉,也不顾刚才的疲劳,便向尚皎月杀了过来,尚皎月收了披帛,只用拳头,快如闪电,拳拳到肉,女子身轻如燕,也无法躲过。 最后的一拳实实挥在女子脸上,女子咕咚一声侧卧在地上,含恨望着尚皎月。 尚皎月抬起一只手,立即从平地升起囚笼,将女子送入其中,关了门,又用披帛缠绕数圈,然后解下,囚笼便有了刑满之前无法破除的结界。 她淡定自若地回到殿内,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