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您这次晕倒是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再加上疲惫导致,如果不是送医及时,很可能危及生命安全,建议您这边多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沈玫一边处理手头工作,一边点头,“我工作很忙,今天出院,多谢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似乎早已料定这个工作狂会这么说。“现在的人啊,都不爱惜身体,拿你没办法,半小时后,记得来七楼做CT.” 说完就走了。 沈玫苦笑一声,往日千娇百媚的脸上格外苍白,双手无意识的攥紧衣摆,指节泛青。 她何尝不知道身体最重要。 一想起晕倒时那种不受控,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恐惧,她就止不住颤抖。 为了得到凌景樾的一句赞赏,她甘之若饴。 独自一人待在清冷的病房,沈玫目露苦涩。 真的……值得吗? 等情绪平复了一些,沈玫才拿起手机,再次给手机上备注“老公”的号码打去电话。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如同前两次一样,毫无回应。 晕倒整整两天,凌景樾像是人间蒸发。 沈玫缓缓放下手机,感觉浑身血液凉的不能再凉。 凌景樾出差,公司的重担压在她一人身上。 住院几天,他能不知道? 相识七年,结婚三年,竟然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可笑啊…… 想起医生的嘱托,沈玫挣扎着起身。 只感觉昏昏沉沉。 浑身上下痛得要命,尤其是后腰处,因为晕倒时撞到了楼梯,有一块比拳头还大的黑青。 走路时像是被针尖扎着般难受。 走下电梯,到了七楼。 左边是核磁中心,右边是产科。 沈玫还没走下电梯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至肘弯处,露出结实的臂膀和修长匀称的腿,侧颜俊美而冷冽。 此刻的男人正站在窗边,似乎听到动静,抬眸看向某个方向,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温柔。 凌景樾来看她了! 沈玫心中燃起一抹希望。 虽然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只要男人心里有她,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勾起唇角,忍着腰痛正要走过去。 只见一个娇小的女人从产科走出来,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娇怯地扑向凌景樾。 他顺势接住。 两人并肩站在产科门口门口。 女子抬头望着凌景樾,眼眶红红的,似有泪珠要滑落。 沈玫愣在原地,脑袋嗡的一响。 “景……” 她张嘴喊他的名字,却发现声音沙哑得不行。 相识七年,凌景樾素来目下无尘,除了工作,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这也是在一起这么多年,即使两人感情不温不火,沈玫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原因。 可眼前的一切,却像是在打她的脸! 凌景樾没有像往常对待其他女人一般冷漠,而是稳稳地扶着怀里娇软馨香的女子,低头问了几句。 女人靠在他怀里嘤嘤哭泣。 沈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前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她伸手扶住墙壁,眼前越来越模糊,直到失去意识。 “检查做完你也可以安心了。”凌景樾松开女人,语气平静,“我会给你安排好住所。” 文清柔眨眨眼,单纯点头。 两人并肩离开。 走出通道时,凌景樾听到什么东西砰然倒地的声音。 他蹙了蹙眉,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再次醒来,已经是黑夜。 屋子里很暗,沈玫撑着床坐起来,视线渐渐聚焦。 自己在医院躺了几天,凌景樾恍若未闻,搂着另一个女人的腰嘘寒问暖。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神色变幻莫测。 凌景樾,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她飞快办了出院手续,回到两人住了三年的家。 星玥庄园。 彻业集团在凌景樾大学时就已经成功上市,大学毕业的他就已经身价数十亿,斥巨资买下了这栋占地约五百平方米的别墅,作为婚房。 当时的甜蜜,现在只让人觉得无比讽刺。 沈玫推开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带着淡淡的木质冷香。 偌大的客厅,只开着一盏灯,明晃晃的光芒洒满客厅每一寸地板。 沈玫环顾四周,找遍了四周,没有发现凌景樾的痕迹,最后在餐厅发现他留给她的纸条。 “年中报告三天内发到我邮箱。” 沈玫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恨不得撕碎它! 凌景樾! 你真狠! 这么多天不见,唯一的留言还是工作。 她跌坐在沙发上,感觉喘不上来气,唇角带了抹苦笑。 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输了爱情,她还输了尊严。 输的一败涂地。 沈玫起身,朝楼上书房走去。 凌景樾的书房里陈列简洁,一排排的书架,文档电脑摆放整齐。 书桌前摆放着两盆绿萝,枝干繁茂,叶片肥厚,是她精挑细选了三四天,亲自开车从城郊载回来,只为了凌景樾高强度加班时能看到一抹绿色。 沈玫轻嘲,拿出钢笔,落笔起草。 离婚协议书不久就拟好了。 次日清晨。 一夜未归的凌景樾从门口踏入。 他是年少拼搏,再加上天资卓越,年纪轻轻就成了京城响当当的首富,穿衣风格并不古板,只着一件定制衬衫和西裤,再加上一件不算很长的风衣。 沈玫洗完澡,听到动静,换上一件玫红色的吊带短裙,从二楼走下来。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肩上,未施粉黛,却风情万种。 这也是凌家父母不喜她的原因。 从凌母杨婷的话来说就是,“太妖了,一看就不老实。” 看到打扮妖娆的女人,凌景樾微怔,眉头不由皱起。 即使一言不发,也能察觉到压迫感。 “你昨晚不在。”沈玫抬眸,目光灼灼。 凌景樾神色微僵,抿唇不答。 沈玫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我消失了这么久,你就不担心我?” 他没有解释的欲望,只是扫了她一眼,迈开长腿走向楼梯。 沈玫心中酸涩,跟在他身后,“你知道这些天我都在医院吗?我昏倒了。” 凌景樾身子一顿,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片刻后,男人转过身,随手拿出一张黑卡,“养病。” 黑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如冰,恍若高山之雪,不会为任何人动容。 可沈玫看过他对那个女人的温柔…… 忽然间,一切的真相似乎不重要了。 沈玫的心像是漏了气的气球,在短短几秒内,丧失了所有爱意,只留下了一地狼狈的碎片。 她垂下眼,用撩发丝的动作遮挡了眼角的红晕,唇角微微勾起。 “凌景樾,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