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我心里着急,支撑着起身上前,想要帮忙。 “够了……” “那加上我们五个呢?” 鬼群中突然站出来了五只鬼,正是之前一直尾随我和柳灵来到青城,等到医馆开业,就在后面排着队想要求个投胎机会的五鬼。 五鬼虎视眈眈的看着闹事的两只鬼,两只鬼嚣张的气焰一时都有些凝滞。 其中一个甚至有些结巴,“你……你们混哪条道上的,多管什么闲事。” “谁爱管你们的事,你们在哪打都无所谓,就是在这不行!” 五鬼中那个胖的跟个球一样的鬼率先开口,一番话噎的两只闹事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看样子,这架应该是打不起来了。 虽然暂时不清楚这五鬼为什么帮我们,我还是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对那两鬼说: “两位无非是因为要重新排队心有怨气,这是我们医馆考虑不周,我会准备一个号码牌,各位按照今天的排队顺序取号,之后医馆每晚开门前会贴出当天诊治的号数,大家有自己的号码,就不会枯等,你们觉得我这个处理方式如何?” 我话音落下,场中静默了一瞬,其中一个闹事鬼才说: “行,很公平,我没有意见。” 另外一个立马跟着开口,“显着你了,老子也没有意见!” 他俩发话,其他鬼也跟着同意。 我勾了勾唇,“行,既然大家都没意见的话,那我们来谈谈赔偿的事吧。” “什……什么赔偿?” 两只鬼愣了一下,我对着脾气更暴躁,总喜欢自称老子的那只鬼说: “阁下打碎了我医馆里上好紫檀木长条凳一张,难道不想赔?那我要考虑一下是否欢迎阁下再来医馆求医了。” 他听见我前半句话还目瞪口呆的想说些什么,听完后半句,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柳灵和五鬼,就叹了一口气。 “行吧,老子赔还不行嘛。” 他从怀里掏出块老怀表递给我,我接过,看了看样式,有点旧,却很华丽,而且,似乎还是金的。 我心里一喜,把这块怀表默默收进了兜里。 然后我走回柜台,拿出之前用来画符的黄纸,裁成两半,用来当做号牌纸。 我写着号,柳灵分发。 打发完所有领了号码的鬼物之后,剩下五鬼站在大堂里踌躇不安的看着我和柳灵。 我没有给他们号码牌,而是问:“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帮我们?” 话音落下,他们反倒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扭捏了起来,你推我,我推你,又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 好一会儿,刘老三才作为代表站出来说: “李诊,其实俺们也没有别的意思,俺们就是想要请你帮我们投胎,但是俺们没有诊金,所以俺们……”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鬼医不挑的话,鬼物其实想凑齐诊金本来是挺简单的。 比如阴灵芝,就长在百年墓穴里的棺材上,阴沉木,其实就是埋在阴气聚集之地超过十年的阴木,都是鬼物很容易得到的东西。 偏偏这五只鬼一直被李山压榨,好不容易解脱以后,又一直偷偷摸摸跟着我和柳灵,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这回事,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所以你们是想卖我一个人情。” 我说出五鬼的想法,刘老三就挠了挠头,又继续说: “也不止,李诊,俺们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了,知道你的性子,没有想当然的要靠一个人情威胁你什么的,你要是不嫌弃,俺们在医馆帮忙打打杂,或者再有今天这种闹事的情况,俺们也可以帮忙的。” 原来,他们是想靠打工来抵消请我帮助投胎的诊金。 我捏了捏眉心,觉得头又晕了起来,又很多事情想不太清楚,便跟五鬼说: “你们的提议,我需要考虑一下,你们先在医馆呆一晚吧,我明天再给你们答复。” “行,没问题。” 五鬼答应下来,我就找了把伞,把他们收了进去。 柳灵则是去把门外的铜铃收了起来。 之后,我们就各自回房间睡觉,我困的不行,沾床就睡,再睁眼居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我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就见柳灵手里端着个盒子走了进来,看见我,就笑着说: “你醒了,昨晚见你太累了,今早我就没叫你起床,饿不,给你留了饭。” 看着她温柔动人的笑,一股暖意在心中流淌,此刻我竟然有一种从此跟她相依为命的感觉。 我摇头笑了笑:“现在还不饿,走吧,去算算我们昨晚的收获。” 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柳灵翻了个美丽的白眼。 “还用你说,我早上就弄好了。” 她把手里的盒子打开,露出一块已经被切开一刀的原石,说: “我找了个玉料店开了个窗,露出的种水不错,我就没让再切了,老板给的价是五千,但我也不了解行情,就没卖,打算多打听几家。” 她考虑的很周全,我去处理也不会处理的会更好,所以我便笑着点头—— “嗯,你决定就好,还有这个。” 我掏出怀里那块金怀表递给柳灵,她看了看就说: “这是民国时期很时兴的物件,放到现在算是文物了,很值钱,不过是陪葬品,要卖的话有点麻烦,要找敢收这种陪葬品的江湖人才行。” 她话音落下,我立马决定,“那就不卖了,我先暂时收起来吧。” 倒卖陪葬品本来就是犯法的,再说人心隔肚皮,我可不想因为这点东西被陌生人算计,然后年纪轻轻就进去踩缝纫机。 开业第一天能收获两味药材和差不多五千的进账,我已经很满意了。 “啧,行吧。” 柳灵似乎有点恋恋不舍的把怀表递给我,我想了想,便说: “你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吧,不过,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嗯,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灵很高兴的把那块怀表直接挂在了脖子上,我就直接开口。 “白老板把医馆重新开业的事情告诉青城的江湖人,究竟是试探我能不能付得起租金还是另有目的,还有那些送了贺礼来的,真的是我父母曾经的朋友吗?如果是朋友,为什么当初我父母遭难的时候没有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