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一向知道我聪明,如果他表现的这么奇怪,我都没有什么疑虑的话,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所以我很执拗的看着他,他果然叹了口气,面容严肃起来“唉……你……” “诊儿,你只要知道,师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就是了。” 他看着我,似乎话里有话,我却一副大受感动的模样—— “是因为我的命格吗?师父,您对我这么好,徒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这话说完,站在李山身后的柳灵立马睁大了眼睛,又惊又疑的看着我,但终究还是没开口说什么。 李山牵着她进屋,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 “好孩子,师父能图你什么报答,你有这份心,师父就知足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进屋,我却心中冷笑—— 说的这么好听,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了真相,还真的傻傻被他骗了。 第二天,李山照样一大早就出了门,因为离我的成人礼只有三天了,他要去买一些结婚用的东西,在我成人礼当天,和柳灵成婚。 出门前,他还特意嘱咐我不要碰他房间里任何东西,我自然是应下。 又到了中午,才炒了碗炒饭,又烧了个白菜豆腐汤端进李山的房间。 “你还好吗?” 我关心的看着柳灵,她为了我们的计划,这样逃走又被李山抓回来,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柳灵看了我一眼,“呵,你演技倒是挺好,昨天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对李山那老家伙感恩戴德了,怎么,这是找到真相,发现我没骗你了。” 她嘴角挂着一抹笑,直接揭穿了我之前的真实意图,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 “所以你恨李山,是因为他要取你的内丹吗?” 听我这么问,柳灵脸上明显闪过了一点惊讶,然后就是愤怒。 我瞬间反应过来,看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我把真相告诉了她—— “你之前猜的对也不对,李山不是要夺我寿命,而是要抢夺我的身体,他会在我生日当天举行仪式,取走你的内丹,用来逆转因果,再活一世。” “啪!” 柳灵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一声冷笑: “原来如此,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逆天的术法,这个狗贼!” 她愤怒开骂,我思索了一下,随即又问她: “我一直都没问,你和李山,到底有什么仇怨?” “你是想知道我的这份仇怨,能不能支持我和你拼尽全力的互帮互助吧。” 柳灵抬头看我,秋水般的眸子里带着笃定,我便点了点头。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既然都要赌命了,自然要把所有不安全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行,告诉你也没什么,李山他杀了我母亲的救命恩人,我母亲临死前嘱咐我,一定要杀了李山为恩人报仇,这是她的遗愿,我肯定要实现的。” “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这狗贼想要我的内丹,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所以……” 柳灵说到这,突然朝着我娇媚的笑了笑,又伸手摸上我的脸蛋,摩挲了两下,凑近我说—— “你不用怀疑我会不会尽心,既然现在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会让李山取走我的内丹,再用一具年轻的躯体,逍遥快活一辈子呢。” 我被她突然的动作搞得恍惚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她已经把手收回去了。 什么意思,她是在调戏我吗? 不过,她的手又香又软,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触觉,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回了一句“知道了”,连忙退出了房间,心中暗骂一句妖精 房间里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李山一直到晚上才回来,他买了很多红绸,一对龙凤花烛,还有一床喜被,一些喜糖,花生,瓜子之类的。 离我的成人礼,李山的婚礼只有两天了。 按照我们村子里的习俗,婚礼是要在家里摆酒席庆祝的。 李山买了一沓请帖,一张张亲自写了,又一家一家的去送,根本没让我看,他只让我在家里打扫屋子,装饰红绸。 我忙了一整天,家里到处焕然一新,大红的喜字贴在门窗上,李山的房间内和门头都挂满了红绸,看起来真是喜庆的不得了。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李山脸上的笑容都肉眼可见的多了。 他回家夸我办事办的好,说明天给我封个大红包,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掏出了柳灵给我的瓶子捏在手里。 明天,我能不能活,就看这个了。 可是第二天起来,家里却很安静。 村里自家办酒席,都是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的会来帮厨,七八个人办十几桌的席面。 但今天明明是李山和柳灵的婚礼,却一个人都没有来。 难道出什么事了? 我心里有些慌,却还是强迫自己镇定,然后去问李山,结果得到的答案是—— 婚宴明天才开始。 “诊儿,今天你的事情才最重要,我会在今天跟你师娘举行拜堂仪式,化解你的十八岁劫,这个过程人不宜多,所以婚宴明天办也没关系。” 李山一脸真挚的看着我,可几乎是瞬间,我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一方面需要柳灵的内丹,一方面觊觎她的美色。 可他很早就不行了,又怕在换我的身体之前,我对柳灵也有非分之想,所以他让我叫柳灵师娘。 今晚他确信一定可以换命成功,用我的身体和柳灵做一对真正的夫妻,所以才把婚宴设在了明天。 估计,那请贴上写的都是我和柳灵的名字吧,怪不得不给我看,也不让我出门。 心里想的明白,我面上却做出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看着他,“师父……” “好啦好啦,”李山摸了摸我的头,面容慈祥,眼中却闪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去做一桌好菜吧,自从捡你回来,不知不觉,你都这么大了,师父也放心了,今天,你做师父的证婚人,咱们爷俩儿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好,师父,”我擦了擦有点泛红的眼眶,转身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