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凌宸的这四个字,我都能看到老村长和银牛由不得抖动的嘴。 “对!好茶,是…好……好茶!”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村长的眼睛朝着银牛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他妈的请的这是什么劳什子大师。 不知道跟煜凌宸的这句话有没有关系,晚餐那叫个简单,一碗粥几个馒头,虽然我不是什么物质的人,但你们大老远把我们请来,就给吃这个? 吃了晚餐,老村长亲自领着人把我和煜凌宸带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收拾得也算是干净。 三间房子窗户上的玻璃都擦得亮亮堂堂,尤其是玻璃上捡着的窗花都看起漂亮的不成样子。 还没见房主,我就知道这家人是个爱干净的人。 老村长朝着身后我没见过的小孩瞅了一眼,这小孩就眼疾手快的把眼瞧着他都抱不动的被子褥子一跑一跌的放到了屋子里,那小模样儿,还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 “二位大师,今晚你们就住在这里吧,这家的主人,搬走了,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就先住,晚上这村子里有些不太平,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出来,有什么事,咱们白天再说!” 煜凌宸点了点头。 我跟着煜凌宸进了正中央的屋子,一进门,我就感觉透心的凉,就像浑身突然窜进了冰块似的。 “这屋子是不是冷了点?” “冷么?” 煜凌宸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我才发现,这屋子里该有的东西一件都不缺,什么茶器,什么杯子,什么椅子凳子,就连靠着墙的柜子里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的。 “刚才那老村长不是说,这一家人搬走了么,我怎么瞧着不像呀!” 很当然,我的话继续引不起煜凌宸的共鸣。 屋子里阴气森森,屋外的月色也让我感觉到特别的不舒服,再加上又听了老村长那一通讲解,我今天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我绝对是一个人不敢呆在屋子里了。 面色儿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以着我的意思,是想厚着脸皮儿问他能不能跟我睡在一个屋子里,但这话,我还没说出口呢,煜凌宸就优雅又不失绝决的拿起放在炕上的被子,轻飘飘的只给我留下一句话:“今晚,无论发生何事?不许出门!” 啥意思? 这是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了? 这想法还没在我脑子里划走,煜凌宸就开了门,三两步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的手还僵在半空,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似的。 什么情况? 睡都睡了老娘了,还不能陪老娘在一个屋子里。 说实话,心里气愤到无以复加,我甚至有一点怀疑,这货是在对我展开对等的报复。 就像上回他让我伺候他沐浴我没有去一样,怪不得他跟我说,他记住了,原来是这样子的记住了。 心里愤愤的,就像是被什么堵在了胸口。 夜色很降的很快,尤其是农村的夜晚。 我瞧了墙上表,才刚刚九点钟,这里静得就像是一滩死水,整个村子里连声狗叫都听不见。 要是换成平日,这个点我保证还在床上刷着手机,可是现在,手机没信号,还就我一个人,索性就闭起了眼睛。 原本以为保证会害怕到睡不着觉的我,却是没过了几分钟,就作起了梦。 只是这梦有点奇怪……一排排的茶叶,绿的发亮,我都能闻到梦中茶叶的香气,可转瞬间,雾气迷弥,绿色的茶叶,突然浸出了血,茶叶枯烂,散发着腐败的气味。 我的身体不断的下沉,茶叶地上突然就伸出来无数双只剩下白枯的枯手,拼了命的把我往下拽。 我嘴里急切的喊着救命,眼看着自己被一双双白骨拽到了泥潭里。 呼…… 额头上冒着冷汗,浑身酸疼的要命。 怎么做这样的梦,一定是听老村长的故事,听得入神了。 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摸着就是这意思。 抬眼看了眼墙上的钟,不多不少,正好十二点。 “咚咚咚……咚咚咚……” 几乎是我睁眼的瞬间,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说了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煜凌宸!” “什么事?” 我心里默默的想着,是不是这货良心发现,把一个美女独自留在屋子里心里过不去,所以,专门过来道歉了。 “没什么?过来看你睡得怎么样?” “我睡得很好,没什么事?” “如此,很好!” 说完这话,煜凌宸这人又直接转头就回了他的房间,我心里又把这个咒骂了十几遍。 什么意思?脑子有病! 我气的闷着被子睡觉,可还没睡几分钟,门外就又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这一次,我直接没有废话,跳下炕直接就打开了门。 只是,这一次,站在我面前的不是煜凌宸,而是老村长一只几乎快要变成白骨的脸,脸上的腐肉根根,白骨都露了出来,一双眼珠子耷拉在了鼻子上,双唇只剩下皮肉粘连着。 我吓得浑身冒着冷汗,身体几乎动也不能动,不止不能动,我感觉自己个儿快要被吓尿了。 我很想叫煜凌宸的名字,可这张嘴已经发不出来话。 “大师,劳烦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交待!” 只剩下牙齿的嘴,上下咬合,脸上的腐肉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大师!大师!” 老村长还在契而不舍的叫着,他越是这样,脸上掉腐肉的速度就越来越快。 我的身体快要抖成了筛糠,心里早把所煜凌宸骂了几十遍,这货死哪里去了,快来救我呀! 老村长失去了耐心,牙齿缝隙里又叫了一声大师,见我继续不动,伸出他只有白骨的手掌就要过来拽我。 我这会儿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了命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嘭的一声就用力关上了房门。 我摊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第一道阳光散进来的时候,屋门外又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大师!大师!” 老村长……怎么又是老村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