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有点儿不耐烦,可想到四舅姥姥之前一直挺关照他的,现在想来,他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说起来他和我还是发小呢,我现在这节骨眼,我寿命也就七天了,我还能怎么着? 突然间,我同情心泛滥起来。 把我自己的零食,饮料,都打了个包,全都塞给了他。 他似乎好像也觉得查出了什么。 皱着眉头对着我拒绝说,“兴旺兴旺,你最棒,你给我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往外拿,我急忙按住他的手说,“别动,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我这里还多呢,买多了,吃不完,你放回家,下星期再吃也行。” 我这话脱口之后,想到我可能都活不过下星期。 更加的绝望了。 一股脑上了二楼,又把我柜里的衣裳,挑了那些没怎么穿过的,都打包了一堆。 直接就塞给了兴旺说。 “这些衣服,也都送给你,我没怎么穿,有的还带着标牌呢,你回去换换吧,把家里的脏衣服,该扔就扔了吧。” 说完,我还把他身上现在穿的这一身,给扒了下来,现场换了一套我自己的新衣服。 “看吧,多么好看?” 他自己换了新衣服,特别开心,哼着曲就把我包的这一包衣服,全拿跑了。 看他高兴的背影,我心里吐了口气,没想到我这弥留之际,最后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他。 四舅姥姥那里,我都不敢去打照面儿了。 不是因为我没有勇气,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觉得说到底,根儿上是丢了我四舅姥姥的脸。 而且我还琢磨着万一呢。 因为万一这紫袍大师有了侧影之心,一定也会帮我一把的。 之后,我把店铺的大门锁上了。 也没有骑电动车。 步行去了县城一号公馆。 我准备今天夜里就去一号公馆蹲点。 我估摸着,今天白天紫袍大师来救我,肯定也是随机的。 他只不过是去一号公馆踩点,看看情况罢了,刚好把我救下来而已。 估计行动,应该也得在晚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就在公馆对面的观景石旁边的石头登上做准备。 入夜之后。 这公馆里面再次有了动静。 那黑云又压了进去。 我只撇了一眼,就知道那东西肯定还在里面。 此刻,我没有进去,只做一个旁观者,心里暗自嘲笑道,终于有大人物收拾你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尽管大师没有承诺我什么,而且他以后可能也不见得真的帮我。 可最起码这东西跟我也算结下了梁子,不管是谁,只要降服了他,我就是高兴。 但是,等到晚上十点,仍然没有动静,慢慢的我趴在石头凳子上面就睡着了。 直到,我听见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我这才醒了。 我一看手机竟然天亮了。 早晨六点一刻了。 结尾处堵车了。 我皱着眉头,往公馆里面望了一眼,天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一夜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 难道说紫衣大师没有来? 我小跑的来到公馆门口,看着栅栏门都没有动静。 显然这紫袍大师应该昨天晚上没有动手,而且我已经发现这公馆内部仍然是阴风阵阵,我这才确定,大师并没有来。 在石头凳子上睡得我还有点落枕,此刻我叹了口气。 又消耗了一天时间,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此刻,手掌处已经结痂了。 手腕处那几根青黑色的筋脉仍然在我手腕儿的皮肤下面晃动。 我忍不住吐槽道。 “这特么的,还甩不掉你了。” 当下,我就有一种想要再次进入公馆的冲动。 可想到昨天那狼狈样子,我又忍了下来。 这倒霉催的。 本来就已经揭不开锅了,负债累累了,又整一出这样的邪乎事儿,我自己那点斗志也快消耗光了。 如今这样,我也真是自作自受,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我也只能先回去了。 而且我身体今天,明天,就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好像在大街上睡了一夜,那精气从我骨头里跑了似的。 走起路来,我身上都特别的轻飘飘的不说,迈起步子来也是绵软无力。 感觉骨头缝里都被人抽干了。 想到这东西,还躲在我影子里面。 我好奇的弯弯头,那影子也跟着我一起弯弯头,这会儿他倒是不出来了。 似乎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现在我才有点后悔,昨天就应该骑上电动车出来,以至于现在身上一点儿力量都没有。 知道快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我才走回到了店铺里。 我店铺门我还没打开。 就看到丁字路涌出来好多乡亲们。 往我们店后面的那条小路上走去。 这路是通向我们村的小路,平时我也不回去,但是回去,我肯定走这条路比较近。 其中一个镇上的老乡叫大山,他儿子考试时候,找我问过米,当时预测他儿子考南方大学,结果真的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