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他吸收完这三柱香,就会顺着我布下的借阴道红绳,会走出公馆的。 慢慢的,我别过了脸。 看着那一团黑气也就篮球大小,就在案桌上跳来跳去。 紧接着就是那沙沙沙地声音。 显然那是他踩动地面上的那些黑米和糯米发出来的声音。 他一定是吃完香,准备感谢我。 然后顺着红绳路,要走了。 我心里也是砰砰砰的跳,必定。 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可那沙沙声由近到远之后慢慢的又由远到近,奇了怪了,他是不是又折返回来了? 果不其然。 这玩意儿又来到了案桌前,似乎还停留了下来。 紧接着我还听到了乒铃乓啷地声音。 坏了,我那缺了角的碗,当成了他的玩具,他竟然把玩了起来! 这哪行啊? 这玩意儿要是吃了我的贡香,还不走,那我可得讨个说法儿了。 当下我就去拿桃木剑,准备过去和他比划比划。 我一转身,手下扑了个空。 我剑呢? 我把八卦镜和桃木剑就放在台阶边儿上了。 可这会儿啥都没有了。 我扭头看见旁边的白雪儿。 此刻,她脸色煞白,眼珠血红地举着我的桃木剑,脖子上还挂着我的八卦镜,全身还哆嗦着。 我皱着眉头道。 “这是干什么?把东西给我!” 这倒霉孩子,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我一把从她手里夺走了我的桃木剑,一瞬间。 我就感觉到了我手里的桃木剑,变得滚烫了起来。 顷刻间,我手心一麻,当场我手掌中间就出现了一道裂纹。 一下子,桃木脸的手柄位置全都是血了。 我忍着疼,倒吸了口凉气。 旁边儿的白雪儿惊恐道,“我刚才紧张,所以,随手拿了,你手怎么了?流那么多血?” 我一个激灵,轻声咒骂她,“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等我再看向案桌。 那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而我手里的桃木剑手柄,也裂了道缝,再看我掌心的血口子。 这在看风水上可是大忌。 明显直观的就能看出来,我这是破了功。 看来这玩意儿来者不善。 还是个硬茬子,跟我直接杠上了。 旁边的雪儿再次声音颤抖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帮你包一下吧,这屋里有医药箱的。” 转头,她就要起身。 我尴尬的拉扯她道,“先坐下。” 我下意识的做了个嘘声动作,对她嘱咐道,“你先别动,那玩意儿应该还没走远呢。” 我这么一说,她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全身都是颤抖了起来。 此刻我看到手腕上被我绑红绳的位置,那黑印儿已经没有了。 看来那东西是从她身上离开的,只不过去了哪里我不清楚。 我尝试着环视一圈儿客厅。 又看了看我拉的借阴道的红绳方向。 丝毫没有什么动静。 这时候,案桌上的那三柱香,此刻已经烧完了。 但是那三根香棒的香灰,却直耸耸的挺立着,和没烧过一样。 这也是典型忌讳了。 点完香,上完贡,对方吃干抹净,就该拍拍屁股走。 可是现在他吃干抹净了之后,并不准备走,还把香灰立成了新鲜的香棒模样。 这就是已经告诫我,他吃饱了,喝足了,还不准备走。 再加上刚才给我杠的这一下子,让我见了血。 看来这东西,只能高于我的道行,不可能低于我的。 此刻我的心底哇凉哇凉的。 今天可是我头一遭接这样的大活儿,我之前,也就是给小孩儿起个名,镇上做生意的老板排匾改个字儿啥的。 今天碰上这样的硬茬子,我是跑? 还是快点儿跑? 如果我现在这样走,这不就成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那我四舅姥的威名何在? 我继承她的衣钵的信念?岂不是要崩塌了! 现在想来那黑团子个头儿不大。 应该也就是个小孩鬼。 这玩意儿道行在我之上,如果不能硬碰硬的话,那我只能智取了。 我琢磨着,如果他是个小孩鬼的话,那他除了爱吃好吃的,应该也就是惦记着生前的父母了。 我把他家人找着了,那样他会不会感谢我? 到时候他没有遗憾了,一定也会顺利的离开或者投胎去了。 这是一个突破口。 想通这些,我决定还是留下来善始善终的好。 旁边雪儿再次轻声说,“还好吧,应该没事了吧?” “你都流血了,那东西肯定不会再来了吧?” 我尴尬地吐了口气。 这时候,香炉里,立着的香棒灰,哗啦啦地直接散了,一瞬间,那股冷风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