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这冷兵器时代人命如草芥呀! 冷千千突然想起来:“那四个……” 郑北武知道冷千千担心什么:“大人放心!那四个属下等都给卸了下巴!死不了。” 胧月听到这心中不禁想起民间流传关于冷千寒的民谣:面白心黑,玉面阎罗。泪痣泣血,定有横祸。 果然!到了东厂这些人手里,想死都是种奢望。 “让他们别乱用刑,等我回去处理。”想起郑北武用刑时的生猛劲,冷千千跟个老妈子一样又嘱咐一句。 这句话有点跳戏的节奏,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冷千千。 冷千千又开始咬嘴唇啦! 郑北武见冷千千脸色越来越差,他让段鹏带着人回去,他自己则坚持要留下来保护冷千千。 刚才躲到角落的韦志恒和王荣辉见形势不妙,给无愁匆匆行礼后就脚底抹油了。 冷千千也不阻拦,反正那个老小子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玉树公子!”冷千千不太想搭理这个奇奇怪怪的无愁,她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睛能看穿人心。 “你应该知道这些人今晚的目标是你吧?”冷千千看着玉树的眼睛暗暗观察对方的微表情。 果然!玉树眼瞳突然收缩,虽然他脸色依旧淡定自若:“冷公子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厂督大人,失敬失敬!” “无愁公子!本督今日到此,为的正是北魏皇子被害一案,经调查,玉树与此案多有牵连,今日本督若不能问出有用的信息只怕就要劳动玉树公子随本督去一趟东厂啦!” 闻言,面具下的墨瞳一闪,无愁扯唇一笑:“冷大人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本座的人你说带走便带走?” 冷千千倔脾气也上来了:“若是旁的事,本督肯定不会麻烦公子,但这案子事关国体,纵是天王老子也得配合本督的调查!” 无愁对冷千千的反应似乎有点意外,楞了一下。 胧月见状走到冷千千身边,俯身一个万福: “冷大人!刚才多谢您出手相救,您看既然都来了,玉树也在这,不如就让胧月做东,冷大人赏脸小酌几杯,有事咱们慢慢聊,您看可好?” 冷千千当然是就坡下驴,她若真跟无愁翻脸怕是不好办了。 “胧月姑娘一番美意本督自然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无愁突然来了个大转弯: “这要做东也是本座来,怎么能让个姑娘家做东呢!来!冷大人,走,咱们换个地方。” 无愁说着话就一把扯起冷千千的手腕大步流星出啦屋,冷千千跟在他身后被扯得踉跄了好几步。 加紧脚步跟上,冷千千感觉自己像个被家长领着回家的中学生,这感觉实在太……太奇怪了! 无愁暗扣冷千千的脉搏,他之前就觉出冷千千气息有异,现在他心中明了:“难怪这个东厂小太监一直不出手,原来是身体有异,就这脉搏,怕是活不久了,果然恶人有天收!” 冷千千瞅准机会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腕:“多谢公子,本督看得见路,自己能走。” 身后的玉树默默跟在二人身后,郑北武则紧跟在玉树身后,以防他逃跑。 胧月没有跟过来。 转过抄手游廊,冷千千眼前豁然开朗。 没想到曲江苑里居然有这么大一片人工湖,月色下的湖面如一面墨色的大镜子,静谧秀美。 湖心亭里,红烛摇曳,不大的水榭被照得格外亮堂,桌上摆着茶点果酒与几道精致小菜。 冷千千落座后,那个奇奇怪怪的无愁公子好死不死的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冷千千心中莫名不安:这个无愁莫不是有病!阴魂不散的! 看着对面的玉树和一脸戒备的郑北武,冷千千端起面前的酒杯: “既然无愁公子做东,本督便借花献佛,先敬二位一杯!” 也不管其他人,她仰头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放下酒杯,冷千千凝眉看着玉树: “咱们现在可以言归正传了吧?” 玉树从始至终不发一语,到现在却不得不回应对方了: “冷大人到底想知道什么?” “拓跋嵩!”冷千千抬眸盯着玉树的眼睛,“他为什么来找你?” “冷大人觉得是为何?” 单凭刚才韦志恒的一句话,玉树就翻脸,冷千千绝对不相信他会跟那个五大三粗的拓跋嵩搞什么龙阳之好: “如果公子想说拓跋嵩是你的入幕之宾,那就太侮辱本督的智商啦!”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有点懵:智商是个什么东西? 好吧!冷千千承认自己说秃噜嘴啦! 现场原本的低气压瞬间破防。 “冷大人!”无愁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本座发现厂督大人说话还真……蛮特别的!这智商又是何物?” 冷千千在心中暗骂:那是你没有的东西,问什么问! “这……”心口不一的冷千千不得不把场子圆回来,“本督看大家都太严肃,就……就是活跃一下气氛!” 好吧!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能听明白,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个……”这两天郑北武对冷千千莫名冒出来的新名词已经有点习惯了,但现在还是不得不出来解释,“厂督大人为了这件案子,这两日不眠不休,可能是太过劳累啦……” 玉树一直紧抿唇沉默,突然!他打断了郑北武的话:“冷大人!拓跋公子找玉树是为了寻找一个东西!” 显然,他刚才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开口了。 “什么东西?”冷千千眼睛一亮。 玉树抬眸看了看无愁再次开口: “玉树是个孤儿,幼时是在永州府的慈幼局长大,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玉树说到这顿了一下,他眼里泛出一抹哀色,“我被送到慈幼局时脖子上挂了一块玉坠。” 玉坠!冷千千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块玉坠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