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之时,三人落在了郊外森林之中,沈倦与宴辞拿着倞京城中百姓送的那些食物垫了垫肚子,什么玉米啊、煎饺啊、糖葫芦啊都有,吃罢便各自休息在一旁,初微瑶靠在树干之上,神思游离,本来是守着的人,此时神志迷离,烟雾缭绕,似是灵魂出窍一般。 “木沉子,你此生若修得一个不得善终的结果,你可会怨天怨地,怨命运不公?” 初微瑶寻着声音,迷糊着睁眼,才发觉自己是在佛祖莲花台前,衬着团垫,手指捏佛印,正在打坐听经。 佛祖高坐莲花台之上,周遭满是来听经各方佛陀,就连观音也在其中。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人各有命数,多年前弟子因着为战神践行,破了酒戒,得个不得善终的结果,也是木沉子此生修得的宿命,怨不得天地,更怨不得别人!” “木沉子,破了酒戒只是个起因罢了,你的劫数并非是因着酒戒而起。成佛者须要六根清净,你生来得观音点化,一生都献于普渡众生之上,所谓众生在上你我在下,如今,这凡事之劫,便是偿还你那亏欠的七情六欲,做人之道,成佛者,先有情而后脱尘,你生来无情是不完满,下去吧,先去做一个人吧,待渡了自己,再想着渡人,如此,便可早日入了这西方极乐世界。观音,你如何看?” 一旁观音颔首:“我佛慈悲,此番应是看他最终造化,如此这般也并无不妥!” “观音这般说,你便这般做吧!” 语落,周遭同时念道:“阿弥陀佛!” “弟子谨遵佛祖教诲!” 一丝霜露的味道悠扬传来,初微瑶自迷蒙中睁开了眼,迷糊着有些真假难辨,似是庄周梦蝶,难分梦境一般迷离看去,是宴辞带了两壶霜露款步而来。蹲在她身侧,拿起手绢替她擦去鬓角的汗珠. “师尊,做梦了,出了那么多汉!” 初微瑶顿了顿,接过宴辞手中的绢帕,自己动手擦了擦。 “是啊!我梦到……” 梦到什么了?擦汗的手一下顿住,初微瑶眨了眨眼,晃了晃脑袋,她梦到什么了?怎么想不起来了? “师尊,你梦到什么了?” 初微瑶看着他的眼睛,回了些神儿,声音柔和道:“梦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就一些小事罢了!” 其实记不住梦境不算什么,虽然她觉得那场梦很重要,但如若想不起来,那便罢了,何必费那个精力,想的自己头脑昏沉呢! “你带了霜露过来,给我拿一坛!” 宴辞拿过一坛,去了盖子,递给初微瑶:“师尊,一会儿还要赶路呢,别喝醉了!” 初微瑶卒了一口,满口的冰凉清爽,散去了初夏时的几分炎热:“你何时见过为师醉酒,别说是两壶,哪怕是十壶又能奈我何!为师这酒量,并不是靠吹的!” 宴辞低低一笑,用低沉的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沉沉道:“还真见过师尊你醉酒的模样,可爱的紧呢!” “嗯?”初微瑶没听清,抬着一双美眸看他。 宴辞嘻嘻笑着掩去了被抓包的尴尬。 许是闻到了酒香,沈倦也苏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挪到宴辞旁边,坐在地上。 “你去买的?” 宴辞斜他一眼:“那还用说,就我知道师尊喜欢霜露喜欢的紧!” 初微瑶差点一口酒喷出,装作若无其事的吞下,兀自又饮了一大口。 沈倦唉叹一声:“你怎么也不给我买一坛!” “你!”宴辞继续斜看着他,“我为何要给你买!” “因为身为你宴辞的师兄呢!勉为其难,日后教你练习御剑飞行,不得时常提点提点你!” “哼!谁稀罕!你自己都还飞不好,跟你学我不得摔死!” 沈倦眉目一挑,嘴角带了几分笑:“师兄我就这一方面不太行罢了!” “你哪一方面行?招惹个男人,你怕是哪一方都不行吧!” 一句话憋的沈倦哑口无言,半晌,他轻轻拍了拍宴辞的肩膀:“至少师兄我是靠实力留在师尊座下的,我妹妹都没能呢!” 这下该是憋的宴辞哑口无言了。 他是初微瑶捡回来的,顺便托了个被捡的关系,拜在了初微瑶座下,与沈倦相比,他算得上是拜的名不正言不顺。 一旁喝酒的初微瑶终是听不下去了,放下酒壶道:“你们二人,怎么一点都不像厚玉长老座下的那群弟子呢,多和蔼可亲啊!整天就知道吵吵!霜露我一个人的,要喝自己买去!” 被训斥一番,他们便各自闭了嘴,终究是宴辞低笑一声,对着初微瑶笑吟吟的说:“师尊怕是没见过小皇子与莫师兄在后山打的那一架,可谓是不杀了对方誓不罢休啊,那阵势吓坏了沈倦的妹妹,厚玉长老的那些弟子和蔼可亲,安安分分,传言如此,不太可信!” 初微瑶似是了然:“难怪那日小皇子殿下脸肿了,我以为他真的是磕到门了,这事得给厚玉长老打声招呼,不然得毁了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