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沉默再次被外面人打断,苏九九为了逃离尴尬的场景,起身去开门,半途中不忘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伍上阡陌眸子里盛满着怒火,周围气压低沉的能冻死两米开外洞中的老鼠蟑螂。 好事被突然打断,是个男的都会忍不住发怒,但想着自己疲惫的身体,伍上阡陌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 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药瓶,倒出里面的药粉涂抹在自己脸上,只是瞬间,那张妖孽般的容颜便变得平凡无奇。 苏九九打开门,便见门外站着四五人个身穿士兵服,手举火把的将士。 借着火光能看到中间一位身穿铠甲,表情肃穆,显然是四人中的头目。 “你们是谁?”苏九九颤着声音,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那中间之人。 刚刚被伍上阡陌吻的晕乎乎的,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苏九九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在外人面前自是十分拘谨着。 夜律看着苏九九躲闪的目光,心中若有所思。 夜律上前一步:“姑娘不用害怕,我们只是在追寻一位逃兵,不知姑娘是否见过陌生人?” “这……”苏九九有些犹豫。 “咳咳,娘子,外面是何人来了?”伍上阡陌故意咳嗽两声,用着微弱的声音询问门前的苏九九。 苏九九立马会意,稳了稳心神,回道:“是位追查逃兵的将军。” “哦,咳咳,那便让他们进来搜查吧,为夫终日恶病缠身,不能以身报国,哎!”说完又咳嗽两声。 苏九九打开门,让他们进来搜查,而复又回到床旁,为伍上阡陌拍了拍背。 进屋后夜律用眼神示意身旁四人进行检查,他站在屋里仔细打量床旁的两人。 此刻,伍上阡陌身披一件粉红色女装服,正弯腰咳嗽,而一旁的苏九九正为他拍着后背。 屋里设施简陋,能藏人的地方实在太少,一一收到士兵传来摇头的暗示,夜律便把目光转到伍上阡陌身上了。 似是感觉夜律查探的目光,伍上阡陌抬起了一直低头弯腰咳嗽的上半身。 五官平凡无奇,面色惨白,嘴唇发裂,确实是久病卧床之色,只是腹部鼓鼓的,像身怀六甲之人一般。 既然这里无人,夜律转身 迈步走出了房门:“打扰了。” 确定人已出去,苏九九连忙起身把门闩闩上。 在屋外查探的士兵一一出现皆说没有,夜律看了关上的房门一眼,转头朝前走着:“必须赶在祁国派来营救的人之前杀了睿王,我们走,他逃不远的。” 听着屋外没有了动静,苏九九才放下紧绷的身体,坐到床沿上,此刻唯一能信任只有伍上阡陌,苏九九不想离他太远。 伍上阡陌动动耳朵,听见人已走远,心中也松了口气。 掀开被子,伸手把怀里凉透的盔甲丢下床。 “你没事吧?”刚看到伍上阡陌面色苍白,身体摸着也是极为冰冷,都感觉不到温度,苏九九有些害怕他死在这里,便着急的出声询问。 伍上阡陌忍着疼,弱弱说了句:“没事” 没事才怪,刚刚苏九为他拍背,正好拍他伤口上,每拍一掌,都让他有吐血的冲动。 苏九九摸上他的肩膀,冷冷的都没有温度,伸手抱住伍上阡陌,想给他一点体温暖暖,反正刚刚都被亲过了,抱抱也没啥。 苏九九在心中用这脑残的理由说服自己,其实是怕人死在这里,毕竟伍上阡陌是她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 温香软玉在怀,伍上阡陌若是坐怀不乱,那肯定是骗人的,身体被苏九九抱的暖暖的很是舒服,再加上刚才那个吻,伍上阡陌猛地把人抱住推倒床上。 “混蛋,你要干嘛”苏九九怒声质问。 伍上阡陌束着苏九九的双手,将其压在身下,低头认真看着身下的她:“不知姑娘可愿做我的王妃?” 听到这句话熟悉的话,苏九九瞬间愣神:“我还在做梦?” “姑娘不言,我就当姑娘你答应了,明日我定来府上提亲。” “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一定是。”苏九九正想着,伍上阡陌俯身覆上苏九九的唇,柔软的触感再次袭来,伍上阡陌肆意在苏九九的嘴唇上索取着,似乎怎么也不够,呼吸声渐渐变粗,伍上阡陌再也不满足于苏九九的嘴唇,然后耳垂,脖颈,以及迷人的锁骨。伍上阡陌将头偏到一边,轻咬了一下苏九九的香肩。 “你咬我干嘛,亏我刚才还救了你呢,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我都以身相许于姑娘了,姑娘还要我如何报答呢。”伍上阡陌的言语中带着些戏谑,似乎是故意要逗苏九九。 “你……”苏九九话没说完,嘴又被伍上阡陌堵住。这一次伍上阡陌不似之前那般粗鲁掠夺着苏九九柔软的唇,而是放慢动作,细细品味。苏九九先开始是拒绝的,但慢慢的陷进去了,伍上阡陌不再满足于她的唇,开始下移,不知是体力透支,还是逃过搜捕,伍上阡陌趴在苏九九身上睡着了,脸就埋在苏九九的肩窝里。苏九九感到脖颈处均匀的被洒着温热的气息,瞬间黑线了:天呀,你睡着了也别压着我睡啊,这么大块头压着我,重死了。此时苏九九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苏九九废了好大劲才从伍上阡陌身下移出来。 河的下游,一个不同于刚刚那群将士打扮的士兵把一块碎布递到伍上千言面前。 看着熟悉的布料,伍上千言紧紧撰在手中。 自接到伍上阡陌中了敌人埋伏,重伤外逃的消息后,伍上千言便马不停蹄的出来寻找。 一路北上寻来,此刻看到只有皇子才能穿戴的布料,伍上千言更加确定追查的方向是对的了。 伍上千言赤红着眼睛,转身对着身旁的将士:“全队加速前进,誓要找到睿王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另一边,夜律搜查完苏九九和伍上阡陌所在的房子后,便继续顺河的上游,逆流而上搜索着。 此刻,夜律听着耳旁传来的水声,看着河对岸的山顶,越追越觉得不对劲。 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位卧病在床的男子,耶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将军,一路追查上来都没有寻到什么痕迹,我们还要继续嘛?”夜律身旁的副将转头对着一路走来都眉头紧凑的夜律说着。 “痕迹?痕迹!”夜律又复又说了两遍。 突然,夜律猛然抬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马停住脚步调转身体,大声说着:“掉头往回走,祁国五王在刚才小屋里。” 副将白穆愣了下神,看着夜律已走出好几步路,连忙快跑几步跟上。 自刚才离开小屋起,夜律便觉得似乎漏了哪里,刚才白穆一说痕迹,这才使夜律恍然大悟起来。 自刚进屋,看到的摆设锐简陋,但都是独一份的,不像长期一起生活的夫妻,而且久病卧床之人,屋里竟然没有药味,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那么唯一答案便是,他俩是假夫妻,而床上久病卧床的男子,正是自己万分寻找的五王。 想通这里,夜律急忙调转回头,心中极是懊悔自己的疏忽大意。 看着昏睡在床上的伍上阡陌,苏九九此时筋疲力尽,本想丢下他一走了之,但想起他后背还有伤,看着外面已经渐渐蒙蒙亮的,便想着为他打点清水清理一下伤口。 月亮已经西斜,月色淡淡的,几颗星星散落在天空中,东方露出鱼肚白的块状云。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苏九九认真打量了一下:这是独一栋的房子带一个偏房,正房用灰白瓦片盖的,旁边的偏房只是毛草搭的。 “那里应该是厨房了吧。”这样想着,便走了过去。 推开门,只见灶台上摆着一口铁锅,旁边摆着砧板,菜刀这类的 苏九九去灶肚里用木棍扒拉了两下,还有火星。 打开锅盖,里面没水,去水缸看了一下,也没水。 苏九九拿了水缸旁的木桶,准备去河边打一些河水来。 寻着一条朝着河岸而去的小路,苏九九瘦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小路尽头。 就在苏九九离开的时刻,伍上千言顺着河流逆流而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伍上阡陌。 “五哥?”伍上千言推了推伍上千陌,伸手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伍上千言半抱着伍上千陌,朝着一旁的将士怒吼:“快,速回禹城,给本王找最好大夫,要是耽误睿王病情,你们提头来见。” 下方将士吓得哆嗦一下:“是。” 随后由两人扶起伍上千陌,出了房门。 伍上千言随后一步,一掌震落房门:“用这抬着睿王。” 谁也不敢触怒正在暴怒中的伍上千言,更何况此刻受伤严重的是六王爷最亲近的大哥。 将士小心翼翼,用着最快的速度,和最高的效率把伍上千陌放在房门上,四人一起平稳抬向禹城。 伍上千言带着伍上千陌刚走不久,折返回来的夜律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屋,怒火冲天,命令手下一把火烧了这所房屋。 “他们肯定逃不远,给我追。” 夏季干燥,易燃之物很快烧了起来,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烧了起来。 苏九九刚费力地从伍上阡陌身下移出来,本没有什么力气,此刻提着半桶水,亦是十分吃力,由于不熟悉路况,苏九九走了最远一条路去的河边。 还未走近房屋,便见直上云天的黑烟和亮光,苏九九一把松了提着的木桶,跌跌撞撞急忙赶去救伍上千陌。 想到还昏睡过去的伍上千陌,苏九九心中满满都是后悔:“呜~刚刚我就不该把火星翻出来的。” 待走到近前,弥天的大火已不容任何人进入。 苏九九试着冲进入救伍上千陌,但都被大火阻拦了,苏九九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脸上布满汗水和黑灰,泪水弥漫在眼中,心里想要说什么,但嗓子就是喊不出来,唯有泪水不停的划过脸颊 苏九九瘫软在地,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房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坍塌毁灭,心里似乎有什么正在极速崩塌着。 那场大火烧的什么也不剩下,如今的苏九九身无分文,穿着仅有的一身衣裳,漫无目的的在乡间的野道上游走着,苏九九寻思着:我是因为收到那块玉才穿越到这里的,如果我找到那块玉,说不定就能回去了。想到这里,苏九九心里多添了一丝喜悦。 “但我当时扔哪儿了,诶呀,我扔了它作甚,这下彻底回不去了。” 郁闷之极,不争气的肚子叫得苏九九心烦,“我的大爷,您咋这时候叫呀,我去哪里找东西给你吃。” 又走了好久,苏九九见前面有一户人家,便上前敲门。 “驽驽,请问有人嘛?” “嘎吱”房门应声而开,里面站着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妇人。 “有事吗?”妇人看着一位年轻的姑娘站在自家门前,疑惑的问着。 苏九九见这妇人穿着粗布衣裳,关节处还有几块补丁,但很干净。苏九九探头往屋内看去,见其陈设简陋,估摸着这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估计自家生活也困难,怎么会收留我一个外人,然后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没,没事,打扰了。” 说完,苏九九便转身想走,可赖一整日未曾进食,体力自是不支,没走几步便晕过去了。 妇人见苏九九身形不稳,连忙从屋里出来扶住她,然后将她背会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