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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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霍灵儿嫉恶捕唐蒙

发布:2016-11-03 字数:4636

      大汉京师长安,多年的征战与皇帝贵族的穷奢极欲,使整个大汉朝频于崩溃,许多城市皆日渐萧条,但长安却不一样,各地云集而来的商贾,不断迁移而来的大户豪族,以及京中大臣的各处产业再加上本地的小商小农,使整个长安维持着表面的繁荣。

      在长安宽达三丈(一丈等于二点三五米)的青石大街上,一个落魄的书生夹在川流不息的的人群中显得形单影只,书生拿着手里的一小串钱看了又看:“还好,还能吃碗炒饭。”找到一家简单的饭馆,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小二走上来,微笑着问道:“客官,吃点什么?”“炒饭吧。”“客官,请问哪种炒饭?”“有些什么炒饭呢。”“胡荽(husui,香菜)肉丝炒饭,苜蓿(muxu,金花菜)肉丝炒饭,小白菜肉丝炒饭,蕹菜(wengcai空心菜)肉丝炒饭,菘菜(songcai,大白菜)肉丝炒饭……”“那就来碗蛋炒饭吧。”“好呢,蛋炒饭一碗。”小二大吼着又去招呼下一位了,不一会儿,上饭,吃饭,擦嘴,“小二,结账。”同一个小二哥又走过来:“八文钱,客官。”书生随即伸手入袖,一探之下,竟发现空空的,再探,还是一样,脸不由变了颜色,又抖了抖捏了捏,什么也没发现,那小二见状道:“客官,可是忘了带钱。”“好像掉了。”书生傻巴巴的望着店小二道。“那有什么值钱的物事先押着,回头取了钱来,我们定不会没了客官的。”书生摇摇头道:“除了这身衣服就什么也没有了。”小二为难地忘了书生一眼,无奈地转过头去,朝里面喊道:“三姐,又有生意了。”正待书生茫然不解时,一个束头挽袖扎裤脚的女人从内堂冲出来,右腿往书生右边的板凳上一放,对书生大喊道:“我乃长安黑刀会三当家。人称力气第二,武功第一,双拳两腿无敌的韩三丫,就是我,尊驾有种报个名号来。”书生傻兮兮地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打揖道:“小生唐蒙,无名无号,只是一落魄书生而已。”“落魄书生?哼,落魄书生也敢吃霸王餐?也不看这场子是谁罩的,废话少说,来来来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话未说完,地上那条腿以板凳上那条腿为支点,反起一脚向唐蒙扫来,唐蒙条件反射地一矮身,韩三丫右腿一滑,顺着腿势向前飞出丈余,砸在另一条板凳上,那韩三丫倒也顽强,,哼都没哼一声,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三步起跑,双腿一起,又是一招飞腿踢人,不料这时小二哥正端一碗鱼汤出来,还在吆喝:“鱼汤来啰。”就被韩三丫连人带碗一脚踢飞,那韩三丫中途受阻,“嘭”地一声,又掉在了地上,唐蒙见势不对,趁机就向外跑去,“小子别跑。”韩三丫奋力爬起,正待要追,那碗被踢飞的鱼汤正好落下,砸在韩三丫头顶,束着的头发一下子飘散开来,鱼汤顺流而下,韩三丫怒极,瞪视着那店小二,那店小二往角落一缩,整个人瑟瑟发抖,只听韩三丫道:“鱼汤钱到我大哥那儿去取。”说完就向店外追去。

      唐蒙见韩三丫追来,脚不敢停,继续向前飞跑,可哪是那韩三丫的对手,眼看韩三丫就要追上,一个小孩刚吃完香蕉,(武帝元鼎六年既公元前11年,就已有香蕉种植,祥见《三辅黄图》) 随手把香蕉皮一扔,正巧落在韩三丫脚下,韩三丫一个稳势不住,向前急倒,滚在地上,抬眼一看,却只见到一张马脸,接着腰部一阵剧痛袭来,韩三丫就被那匹马踢飞了起来,直直地滚在了唐蒙前边,唐蒙冷不防被人一拌,也跟着倒在了韩三丫身上,还没等唐蒙回过味来,就有人喊道:“捕快大人快来,这里有人打架。”接着视线中就出现两名捕快和一个形容猥琐的老头,那老头把唐蒙和韩三丫一指:“哪,就是他们打架。”“恩,好,这里没你事了,去吧!”一个捕快拍了拍那老头的肩膀道,另一个捕快走到唐蒙身边,秀里秀气竟是一名女子,唐蒙疑惑:“这捕快怎么是个女的。”“大胆狂徒,还不起来,要本捕将你就地阵法吗?”那女捕快大喝道,唐蒙冷不防一个激灵,浑身一颤,连忙起身,只听那女捕快道:“哼,胆子不小嘛,敢在长安大街上殴打妇孺,告诉你,本捕最恨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了。”“冤枉啊,捕快大人,是她打我,我压根就没还手啊!”说着朝韩三丫一指,这一指,就把唐蒙指傻了,那韩三丫被三摔一砸一踢,头歪眼斜早晕了过去。“人都被你打晕了,还问什么问,你小子跟我耍不老实,也不看人家姑娘细胳膊嫩腿的,打你?你当本捕三岁小孩么,张宝。”“小姐,什么事。”那叫张宝的捕快刚说完,就被那女捕头一耳光打过去。“叫你不要叫小姐,要叫霍捕,知道不。”那张宝诺诺道:“是,是,霍捕,什么事。”“把这小子带到杨校尉那儿去。”张宝正要上前,那女捕快又摆了摆手道:“算了,看你这样子也看不住这恶徒,你先把这位姑娘弄去医治一下,然后送给她的家人好了。”张宝一阵晕眩,点头道“是,霍捕。”说完就俯身背起韩三丫向外走去,那女捕快又道:“要是这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回来一刀把这恶徒杀了。”张宝一呆,应了两声“是”,加快脚步跑了,留下唐蒙一个男的全身阵阵恶寒。“姑娘,真抓错人了。”“啪”唐蒙刚说完,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那女捕快道:“你叫我什么?”唐蒙一脸委屈:“是,是,捕快大人,我……”“啪”又是一个耳光在唐蒙脸上炸响。“你这人讲不讲理,是人都有三分脾气的,别看我……”“啪!啪!”唐蒙立刻没了脾气,只得道:“那个,霍捕,真是那女的打的我。”“恩,理解。”“是吗?”唐蒙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是犯人都要叫点屈喊点冤的。”那女捕边说边给唐蒙上了链子。

      唐蒙被那女捕一直扭送到西南城门进了城门司的大门,一路上唐蒙只要喊冤,那女捕快就开打,唐蒙一直喊冤,那女捕快就一直打,所以城门司门口几个兵士就看到那女捕快押着一个鼻青脸肿,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只穿一只鞋的乞丐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兵道:“我说,霍捕,这些流民不该我们管的。”那女捕快气愤道:“王老头,你知道什么,这个恶徒当街殴打妇孺,被我抓个现行。”说完向里面望了望道:“咦,罗司马呢,好歹让他给我记一功啊!”“罗司马告老还乡了。”唐蒙回头只见一个四十上下孔武有力的将官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官后面跟着一个捕快,正是那个张宝。那将官又道:“还不快把人放了。”那女捕快一愣:“是说我吗?”“不是你还有谁,哎,你也不看看你,穿着京兆尹捕快的衣服,跑来我城门司当差,现在又去管那京兆尹的事,本来管了也就管了,就当我们城门司协助京兆尹办差,可你到好,又胡乱抓人。”“我哪乱抓人了,杨叔叔,这小子当街殴打妇孺呢?”“什么妇孺,我听张宝说了,那女的就是京中黑霸王大山的拜把子妹妹,什么黑刀会的三当家,平时就喜欢打人收保护费,这次她伤的重也就没为难她。”那女捕快一脸不信,转头对张宝道:“你乱给杨叔叔说什么啊,看我回头不宰了你。”“小…霍捕,我哪敢乱说,我把那女的背到大街上,很多人就指着我议论什么,我一问就知道了这些。”“你确定那些人没说谎?”“上十百人都这么说呢?”“你确定你没听错?”“我……”张宝苦笑。那女捕快看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们走。”说完也不管唐蒙,拉了张宝就走了,那将官摇摇头,叹口气,叫人给唐蒙解了链子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那女孩子是我旧上司的侄女,本官也得迁就着,公子的医药费用自该由我来付,王小五,去取一百文钱(两斤大米)来。”那老兵王小五正要进屋取钱,唐蒙忙道:“大人,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只是希望大人告诉我去丞相府的路就好。”“公子与公孙丞相有旧?”“那道没有,只是听说朝廷允许士子自荐为官,小人不才,也愿一试,只是长安城大,大半日下来,只没找到地方。”“哦,原来是外地才子,这到是本官欠妥了,王小五,取五百文出来。”王小五应声而去,唐蒙急道:“大人,这如何使得。”“怎么使不得,我大汉朝历来重视人才,别说我们这些小官小将,就是已故主父偃、东方朔等列为大人,还不是像你们这样一步一步这么来的,哈哈哈,公子勿要推辞。”等王小五取了钱来,那将官又为唐蒙叫了马车,直把唐蒙感动得欲掉下泪来,早把那女捕快虐待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唐蒙下了马车,付了车钱,转头就看见一面写了“公孙府”三个字的大匾横在两扇朱黄大门之上,也不着急,在丞相府对面商铺中买了一套新衣换上,这才正了正身子准备叩门,这时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后传来:“兄台远来求官,想是自持才学,何对于衣着如此看重。”话音开阔大度,颇有豪侠之风,只见一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白衣少年,手拿一支横笛,正对自己浅笑,唐蒙脸微微一红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登大雅之堂,只因闲居无所事事,故而欲在朝中窃取一职,倒让公子见笑了。”那白衣少年拱了拱手道:“兄台文字谦谨,仅此一点,当可谋一下吏,若才学中上,当可在朝为官,若才华横溢,出于朝堂之上,不失我大汉栋梁啊!”言语老气十足,说完不禁大笑起来,唐蒙听罢,也只能尴尬地赔笑:“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大名不敢当,草字徐田。”“在下唐蒙。”“好说,呵呵。”唐蒙上前叩门,一个家丁看见二人道:“你们有什么事?”“在下荆州唐蒙,入拜公孙丞相。”“你呢?”那家丁又对徐田道“吾特来为公孙丞相送礼耳。”唐蒙看了一眼徐田,真不知他一身白衣能送什么礼给公孙丞相,难道是那根横笛?想着想着又觉得是不是自己也该送点什么礼,不由心里忐忑起来。那家丁却是见惯了徐田这类人的,心里想着:“又是个耍小聪明的,丞相可不吃你这套。”嘴上道:“你们等着。”那家丁一路小跑消失在院中。唐蒙这才对徐田道:“我记得,公子道在下远来求官,公子何以知我远来。”“此事易尔,兄台脚下虚浮无力,虽身有皮外之伤,却也掩盖不了长途跋涉与水土不服的疲累之态,故而知之。”随即又是一笑,唐蒙听完连连称奇,不过心里却在想:“难道就不能是没吃饭加睡眠不好吗?”

      这时家丁出来道:“丞相有请,二位请跟我来。”唐蒙与徐田一起进了丞相府,来到相府前厅,见一老者坐于主位右手,想来就是当朝丞相公孙贺了,唐蒙与徐田一起作辑道:“小生(晚辈)唐蒙(徐田)拜见(见过)丞相大人。”公孙贺看了一眼徐田,继而对二人道:“二位贤才免礼。”又对唐蒙道:“你说来拜见本相,可有何事。”唐蒙连忙拱手道:“晚辈不才,特来自荐。”“听你口音,不似中原人士。”“家居荆州贵阳。”“你远来京城,家中父母可有人照顾。”唐蒙一愣道:“蒙自幼丧母,十年前,父亲也死于平南之战,一直寄养于叔父家中,七个月前叔父亡故,蒙守孝半年,一月前方离乡赴京。”说完神色不禁黯然。公孙贺道“平南之战可是平南越吕嘉之乱?”“正是。”公孙贺不禁感慨道:“南征百越,开西南夷,死伤繁多,却利少而弊大,老夫也是不完全赞同的,公子为叔父守灵,可谓至孝,又是军烈之后,当可一用,只不知公子所善何类。”唐蒙道:“蒙读过些许经史杂考,略通文笔术数。”公孙贺问了一些关于钱粮账目的简单问题,唐蒙一一作答,遂点头道:“恩,公子初来荐官,不好大用,现城门校尉报,属下司马年老还乡,主薄暂替司马一职,公子可愿屈就城门司主薄?”普通寒门子弟自荐能委以主薄之职,可谓极厚了,唐蒙忙道:“蒙莫敢不从。”公孙贺笑道:“公子可先到郎署挂名,再去上职,一切自有老夫事先支会。”唐蒙道:“蒙已在郎署挂名,可否直接去校尉处候命。”“哦”公孙贺讶然道:“为何?”“蒙不才,年前曾被郡守举为孝廉,只因叔父病重,故而不曾赴京。”“哈哈,公子怎么不早说,既有孝廉之身,当可省去许多麻烦,公子稍坐。”说罢,公孙贺又打量起旁边一直默默无言,只是微笑的徐田:“观公子气宇不凡,适才听家丁说,公子有礼赠老夫,想必也不是什么财物俗礼吧。”显然公孙贺对徐田不太上心,徐田却暗道一声高,若自己真为送礼而来,恐怕得吃瘪了。随即笑道:“丞相高见,徐田无尺寸之金,只以两议十策进献丞相,不知丞相可愿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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