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花斑巨蟒和一直通体银两的老鼠出现在了柳颜诗的面前。 老鼠柳颜诗倒不是很怕,却是花斑巨蟒吓得柳颜诗不住的向后退去。 随着柳颜诗的后退,北雨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的传入到了柳颜诗的耳中:“你这么怕蛇,你觉得你配王上对你这么好吗?你觉得有什么资格留在王上身边?” “不,不一样的。炎啸他不会伤害我的,何况他都是以人形出现的,他……” 北雨声音充满了不屑:“人形又怎样?他是妖,本体就是蛇,难道有一天他受伤了,现出原形你就要嫌恶的躲远,不管他的死活吗?” “我……”柳颜诗想争辩些什么,却是无话可说了。哪怕与炎啸之间关系已经这般的亲近,如果炎啸突然的现出原形,化作一条蛇在自己身边盘踞,自己一样会害怕,会恐惧的。 因为自己爱的不够吗? 一旁的霜叶本也想开口羞辱柳颜诗,可不想北雨说的第一句话还像是闹事的样子,可这第二句话就变了味道,听起来似乎在同柳颜诗纠结着一个她到底爱不爱炎啸的问题。 北雨复又恢复人形,再开口就是警告柳颜诗:“听着柳颜诗,如果你不爱王上,接受不了他是蛇的事实,你就离开王上,回你的人界去。” 霜叶是铁了心要给柳颜诗些许的苦头来吃,见北雨居然东拉西扯说了这许多没用的话,就知她是指望不上了,这教训柳颜诗的事情还得由自己来做。 趁着柳颜诗全神贯注的听北雨说话时,霜叶猛的一冲,向柳颜诗飞扑而去,狠狠的朝着柳颜诗的脸颊咬去。 一旁的白儿惊呼一声:“娘娘小心。” 柳颜诗反应过来,就看到化身老鼠的霜叶张着她的血盆大口,露出尖细的牙齿,就朝着自己的脸颊咬来。 那目光,还有那犀利的鼠目闪烁着方寸之光,都给了柳颜诗一种如果被她咬到,一定是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恐惧油然而生,柳颜诗抬手挡住了脸,口中喊着:“不,不要。” 白儿知道,霜叶的这牙可不必寻常,若是柳颜诗被她咬伤,恐怕整张脸都要给毁了去。 随着一声惊叫传来,不忍目睹惨状,白儿闭上了双眼。 心惊肉跳间,柳颜诗不住的喘着粗气,移开了挡在脸前的手臂。 受伤的不是柳颜诗,惨叫的也不是她,而是霜叶,恢复了人形,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柳颜诗。 北雨的眼中也多少闪过了诧异的神色,柳颜诗她不适人界的女子吗?她怎么会有元神护体,而且那元神看起来少说也有二百年的修为。 难道她不是人界女子,一切只是误传?还是这其中有着别的什么故事? 柳颜诗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当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方才的那一刹那,自己身上好似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般,而这股力量保护了自己,将霜叶击倒在地。 这是炎啸说过的元神的力量吗? 霜叶眼中的神色变成了愤恨,一个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右手如鹰爪般张着,一颗银色的元神出现在了霜叶的手中,看起来比炎啸的元神要小很多。 柳颜诗想大概元神的大小,同法力有很大的关系吧。 看到霜叶所作所为,北雨当下就是急了:“霜叶,别做傻事。以元神来拼命会神形俱灭的。” 霜叶早已失去了理智,指着柳颜诗就是咒骂着:“神形俱灭?北雨,你当她是谁?不过是个人界的女子,就算是身上有元神又如何?还斗得过我这五百年的修为。” “霜叶。”北雨还想拦下霜叶,因为方才霜叶被击倒的那股力量中,她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气息,这个人便是炎啸。 区区人界女子,身上有元神护体,这一切恐怕与炎啸有着莫大的联系,说不定柳颜诗身上的元神与炎啸的元神同属一体,霜叶就这样与柳颜诗斗元神,无疑于同炎啸斗法,到头来恐怕不单修为全失,更要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北雨的猜测是对的,柳颜诗身上的元神来自炎啸,所以只要柳颜诗遇到危险,炎啸就会有所感应。 石门厚重,密室封闭,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炎啸却是清清楚楚的感应到是石室外发生的事情,柳颜诗有危险,这个给柳颜诗带来危险的人是霜叶。 愚蠢的女人,胆敢伤害柳颜诗,真是活腻了,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离开石室。 白儿见着霜叶居然不惜以元神同柳颜诗相斗,就愈发的担心起柳颜诗的安危:“娘娘,您躲一躲吧。” 柳颜诗也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躲上一躲,就算自己身体有元神又如何,自己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操控,如何发挥元神的力量。面对霜叶是根本无法与她相斗的。 “爱妃,尽量拖延时间,一盏茶后本王方能出关。” 炎啸的声音传来,柳颜诗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躲了,只要自己稍微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担忧害怕,霜叶就会立时出手取自己的性命,方才那般突然暴涨的力量,不过是一个偶然,这种偶然不会总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镇定下来,柳颜诗无所畏惧的望向了霜叶:“你也敢同我斗,就不怕丢了性命,落得神形俱灭的下场吗?” 北雨也有此担忧,与霜叶虽不说情义多么的身后,但毕竟是相识五百年,多好还是有些交情的。又一次叫住了霜叶:“别做糊涂事。” 霜叶将北雨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因为方才柳颜诗的眼底流露出了慌张,虽然那种慌张只有一刹那,但还是被霜叶发现了。 “北雨,谢谢你好心提醒。不过这个女人,尚还不懂得操控元神,方才我被她所伤不过是巧合而已。这一次,绝不会再有意外出现。” 北雨知再劝下去亦是无用,霜叶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劝说。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也算是仁至义尽,就随她去吧,一切看造化了。 被霜叶看穿了一切,柳颜诗也不害怕,却是极具挑衅的说着:“霜叶,你信不信方才的慌张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呢?” 柳颜诗希望自己的虚张声势可以为自己再争取到一些时间,只要等到炎啸出关,自己就安全了。 霜叶不为柳颜诗的话所动:“你这么说了,我反倒是可以肯定,你确实无法操控元神。” “你就这么自信?” “是与不是,试过便知。” 霜叶将全身的力量都集聚在元神只中,一挥手,元神就朝着柳颜诗飞了过去。 无从闪避,柳颜诗的全身被霜叶的元神缠绕着,怨毒的声音响起:“柳颜诗你死定了,在你死前不妨叫你死个明白,你以为王上会真的爱上你吗?给你元神,不交教你如何操控,那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你。” 只要想,炎啸就可以了解到柳颜诗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何况此刻柳颜诗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炎啸的身体虽然在运气调息,但他的心却全都系在柳颜诗的身上,关注着暗室外发生的一切。 听着霜叶说出了这般离间之语,炎啸的心中已然动了杀机。只待在过那么一时片刻,自己可以走出这暗室时,便是霜叶的丧命之时。 北雨站在一旁如同旁观者一般,打量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北雨是冷漠的旁观者,她在等着柳颜诗的决定。 柳颜诗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如果她信了霜叶的离间之言,在怀疑炎啸给她元神是为了监视她,那她还是趁早死在霜叶的手上好。 若柳颜诗虽然不能完全接受炎啸本体是蛇的事实,但却可以对他百分百信任,北雨是愿意将她从霜叶的手中救下来的。 柳颜诗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望着霜叶,柳颜诗的眼中现出了微微的嘲讽与同情的神色:“对不起,我要叫你失望了。因为你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你才会这么说。但我是当事人,我心里清楚的很究竟发生了什么,炎啸很爱我。” 柳颜诗的这句话,虽然与北雨想要的答案有所差距,但这也足以让北雨出手救柳颜诗的性命了。一拂袖间,北雨的眼神自口中吐出,莹绿色的光芒在空中绽放着妖冶的光芒,盘旋后就朝着霜叶的元神飞了过去。 霜叶的手抖了:“北雨,你做什么?你居然合着这人界小贱人与我过不去。我们好歹是五百年的姐妹。” 霜叶说的不错,北雨与她确实是五百年的姐妹,所以北雨的元神只是飞到了离柳颜诗三尺远的地方,就停在了空中。因为顾念姐妹情义,所以北雨希望霜叶自己放弃伤害柳颜诗的念头,而非伤在自己的手下,不得已而放手。至少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救下柳颜诗是最好的。 霜叶气得说不出话来,除了生气,心中更多了几分的恐惧。北雨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若自己真的与她动起手来,恐怕自己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可就这样放过柳颜诗,实在是太叫人无法甘心了。留着这柳颜诗就是个祸害,她将王上独占了,这宫中的姐妹们都为之失色。 狠下了心来,霜叶就是愤然与北雨道:“北雨,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我从今起再无姐妹情义。” 霜叶的话音落下,就感到这房中多出了一股浓烈的杀气,这杀气是伴随着一种强大力量而来的。 所有的人视线都集中在柳颜诗的身上,没有人知道房中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来,更没有人知道这多出来的人是谁。 伴随着这股杀气,众人回眸而望,就看到炎啸已然站在了房间中央,正以一众凌厉的可以取人性命的神色盯着霜叶。 霜叶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危险,死亡的气息随之而来。 北雨与炎啸相识千年,自然知道他秉性如何,眼下再见他这般气势,就知道炎啸这是要杀人了。 站在那里,炎啸并没有多上前走一步,就带着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语气同霜叶道:“你说的很对。就凭你这心肠,根本不配同雨儿做姐妹。” 霜叶彻底慌乱了,手颤抖的愈发的厉害,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恐怕自己的这条命就要葬送在炎啸的手中了。 心念急转,霜叶带着万分的不甘心,收回了缠绕在柳颜诗身上的元神,跪伏在地上:“王上饶命啊,霜叶不过是一时糊涂,求王上开恩啊。” 炎啸根本不理睬霜叶,只是在她收回元神时,凌空而起,将柳颜诗抱在了怀中,这才免了柳颜诗因为从空中摔落而再受一次伤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