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长卿就站在常唯墨的前面,因为他已经是无量派的首座,而且再有几天他就是无量派的宗主。 如果不是今天泰山,华山的弟子来了的话。那么常唯墨根本就不会出来见客,因为他最近已经把所有门内的琐事都已经交给了李长卿,貌似李长卿还做得不错。 其实无量派现在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杂事了,如果有的话李长卿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往山下跑。 话说李长卿已经听到了门外的迎客声,他的运气本来是一向都很好。 如果是以前的话,无论闯了什么祸都能够在自己的巧舌如簧之下躲了过去。 现在他却是一派之主,这次似乎有些苍天也不庇佑于他,明明在即将躲过这一劫的时候,竟然那文鸯,文若两个对头就杀上山来了。 他首先在心里把汤武那个白胡子老头咒了一通,咒的是他断子绝孙,不过想来他平时对诸位神灵没有礼数周到的缘故,他的毒咒至少有一半已经不太灵光了。 非常明显的是,汤武是绝对不会断子的了,因为现在从门外走进来正是汤武的儿子. 走进来的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年青人,身上着的却是灰色的短衣,那短衣虽然看起来甚是拙朴,却也丝毫掩映不了这年青人一派虎踞龙躟的气势。 汤唯书本来是御前的金衣护卫,自然身上有王家的气魄,只是却不知道皇家的护卫怎么竟然穿着的是如此寒酸的短衣,实在是有损皇家的威严。 李长卿看这家伙,气势压人,身体如此的精壮,虽然看起来那身形还有少年的稚嫩,不过看他的短袖之下,却也突起了爆胀的筋结,实在是个龙精虎猛的年青人,其实所有的年青人岂不都是这样的充满了朝气。 那年青人进了门打辑道:“无量城汤武子汤唯书拜见无量仙门掌宗主常唯墨门主。” 但看他行动之间倒似一个颇懂礼数的少年。 常唯墨虽然与那汤老爷子无什么交集,不过这无量城地界虽是宽大,不过若说知名之士,来来去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但看这汤唯书一身正气,看其相貌也是端正之人,更难得的是,既是豪门之家,在衣帽之上,也是如此不拘小节,实在很对自己的胃口。 笑道:“你就是汤老爷子的公子么,果然是一个少年英雄,看这幅好皮囊,以后境界犹在汤老之上也未可知。” 汤唯书道:“常门主谬赞了,小子天资平常,实在不敢与父同日而语。” 常唯墨笑道:“少公子能够省的这句话才好,少年人切记年少轻狂,不然的话境界就止于轻狂这时,我就是前车之鉴。听说少公子一直侍奉我大夏国皇帝左右,今日怎么来了我这山门?” 说毕,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李长卿一眼。 李长卿却装作没看到,早已将头望向他处,只是不巧之下,又看见了自己前世的仇人,阿珂那妮子,正狠狠的瞪自己。 转过头来,却又是常唯墨在看他,无法,只得装作无辜状,将头低下在地上看起了虫蚁。 虽然一门之中,现在以己为尊,不过对自己的便宜师父是不得不尊敬的。 汤唯书道:“本来我一直是在深宫大院,自己却也存了个建功立业的心思,因当今主上年幼,虽说君臣不可违了礼数,幼主却与我等侍卫颇相契厚,因近日北苍左近的魔峦之巅有了异动,皇帝估摸着有一桩军功,于是存了私心叫了我们几个侍卫混入军中建功立业。恰巧行至半途,军中医药又发现或缺了些,于是我汤氏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了这桩买卖,我自然就寻了个由头来看老父了。” 常唯墨却又想起一个故人道:“此次领军的还是前士张豹么,他却是我少年修行的故人,只是后来我修了仙门之术,妄想做上仙,他却入了仕途,这些年南征北战听说好不骁勇,已是前士之职,我却半点也无进益,实在惭愧。” 汤唯书道:“这次却不是前士领军,而是前士的兄弟张竞,也是一员骁将,于兵书战策之道也是无所不通,常宗主也不能自谦太过,我尚在襁褓之时,就听过无量仙门有“佛影双杰”,再大常听及“无量真仙”之名,试问普天之下,除了常门主又有谁能够得天下景仰,能够有此无上荣耀的封号呢。” 常唯墨想起前事只是不胜唏嘘,前尘往事,虽是荣耀,却是俱往矣,再回来一刻也不能够,道:“只是不知唯书与贡山府的高徒同上我无量却是所为何事?” 汤唯书楞了一楞,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当说不当说,最后道:“我却是来上无量山讨药来的。” 常唯墨只知道自己的无量派实在是没有什么灵药,当然也不能直接拒绝人家。 看了看李长卿,如果说汤唯书是一幅玉树临风的模样的话,那么李长卿站在那里也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好男儿,单说那么气势,甚至比汤唯书高上了不少。 “长卿,我无量山可有什么灵药,若是有的话,就去给汤少主取来,你现在也是一方之主,这事还得你作主。”完全就已经把这徒儿看得其高无比。 话毕,四处打望,,却看见李长卿在那里有些偷偷摸摸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已经有了感应,想起前事,心里已有了眉目,喝道:“那逆徒,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作什么,快些从实招来,是不是你把贡山府的高徒伤了!” 说话时不怒自威,十足是一副绝不徇私的模样,李长卿却知道常唯墨现在还不十分恼怒自己,他知道常唯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把那个文鸯搞了个半死,说不定就即将变成全死,自己才要变成个半死,他现在心里也是五指乱抓必须找个由头开脱才好。 再看钟九,李冲等人皆是面带坏笑,等着看自己的霉头,他想了半天道:“师父此事有是有,不过,那文鸯是他自己不经打,你也知道我的手腕,从来都是心底最最善良的的,这无量山上的花花草草这么许多,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曾攀折一枝的,怎么就能把他打得让这位汤公子上山来要药的地步,再说了我无量派的功法向来都是修道成仙的法门,弟子实在也从来不曾学什么伤人的法门。” 他说这话时,阿珂的屁股和脸一样的有些热热的的,第一她觉得李长卿这坏小子实在皮厚,说起大话来,实在是一套一套的,第二她实在不觉得这小子对花花草草也是爱护的,如果他真的爱护花花草草,怎么他打起自己的屁股来就是那般的狠命,想到这里脸上就更红了,于是只是把头更低,害怕为外人见到。 说的常唯墨也是连连点头,回想起来自己实在不曾教过他们本门的功法用作伤人之用,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自己又被这顽劣子戏弄了,假意怒道:“为师虽不曾教你用本门之法伤人,难道你不会融会贯通,下来我再来给你说,还是救人要紧。” 于是道:“不知唯书要何药材,但凡我有,拿去便是,此子实在顽劣,伤人于前,回来又不坦诚,倒教你跑了一趟。” 那汤唯书楞了半晌,才道:“说出此话实在对门主大有不敬,只是病人已伤及心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我要的是青鸾之蛋。” 常唯墨听了此话,眼睛都直了,你道为何。 青鸾者,却不是鸟中之王,名为青鸾,是因其有王者气也,其形体也颇小,若说它的形态倒与凤凰类似,只是却比凤凰略小。 青鸾又名情鸟,实在不是容易看到的神鸟。 凤凰与龙,本来就是真龙的象征,青鸾虽不是凤凰,但它却喜欢在真龙的附近出现,据传大夏立国之君本姓赵,赵氏生有两子,却是一胎的双生子,据传此二子出生时,正有青鸾连续九日盘旋其家屋顶之上,所以青鸾出现的地方,必定有王者气。 青鸾其物,既通王气,自然能避俗物的追捕,得来不易,这青鸾蛋却不会长翅膀,倒是有人见过,据说其能僻邪兽,如有异象,此蛋还能袪之。 更兼禽鸟之蛋,更是精气所积,对人身体更有莫大的好处,其妙处比之天山雪莲,万年参精更能滋补元气,实在是强身健体,修仙遁世的不二之引。 常唯墨着实有些莫名其妙,道:“此物倒是个宝物,只是我派门户狭闭,实在是找不出这样的物事,不知从何谈起。” 说毕又看向李长卿,道:“我这徒儿见多识广,不知道他可有见过?” 李长卿只知道,现在常唯墨还不知道内情,事事都还是把自己捧上了天。 只是越是这样越不好过。 汤唯书道:“若是没有,我实在不敢相烦,只是救人性命,却不得不如此,老父交待下来,若要治好贡山府的弟子,非要此物二枚不可,恰巧我府上却只有一枚,据我老父说,还是千年前从赤州西来的自称猎魔一族的后人带来的,一直不曾用过,直到如今仍用白帝州的千年极冰镇着,另居我汤氏故老相传,三百年前,也曾听贵派的大宗师魏无忌说过,他说在无量之巅看过王鸟出现。” 常唯墨听及此语,按捺不住,霍的站起来,“此事也不是我能作主,你有问我门的代宗主么?” 言语中的不悦已经完全的显了出来。 却把那话着又推向了李长卿。 李长卿暗暗叫苦,也只得道:“难道汤公子的意思是要入我无量禁地取那王鸟蛋么,你须知道,我无量禁地是绝不容外人踏足的地方,那地方终年云深雾积,笼罩之处其深远也不知数千万里,内时有异兽悲呜,此等险地,又是我无量派之禁地,岂是你开口就能入的。” 话毕,袖子一甩,也是满脸不悦。 眼看得满室有些气氛紧张,那汤唯书却仍正色对常唯墨道:“常世叔稍安,我也不是有什么不恭之心,只是这文鸯其伤颇重,若是不加诊治,恐怕无量贡山两门就再无兄弟之谊,说不定就此成了世仇!” 常唯墨听他说得郑重,语气略缓道:“他伤成什么样,怎么就能让我两家再无兄弟之谊,你且说来,不过任你说的是天花乱坠,想入我无量禁地却再不能够。” 且听那汤唯书将那文鸯的伤势娓娓道来。